第165章 潛入山寨
龍劍一此刻跟那個有所覺察的暗哨,正保持著一個十分尷尬的距離。
龍劍一的神識能夠影影焯焯的看到他,但靈魂攻擊卻難以奏效。所以,如果龍劍一想要脫身就必須設法拉近他與那個暗哨的距離。沉默不言顯然是不可取的,其需要暫時穩住對方。
龍劍一故意打了一個哈氣,裝作剛睡醒的樣子。
對方聽到哈氣聲,果然戒備之心大降,並罵罵咧咧的道,“這麽冷的天,你趴在草窩子裏睡覺,也他嗎不怕得風寒!”
“不怕,我穿了棉衣,還……偷偷帶了不少酒在身上,還有牛肉。”
龍劍一故意裝出一副醉酒的樣子,舌頭直打滑,所以對方雖然覺得他的聲音很陌生,但卻並沒有對此生出絲毫的戒心,而且還輕而易舉的就落入了龍劍一的圈套。龍劍一突然覺得,這個時代的人簡直太好騙了。不是他們的智商低,而是這些人全都習慣了戰神印記的簡單、直接,根本就不提防旁人的陰謀詭計。就像這個時代,純粹的武者越來越少一半。
當某種力量得到的太容易,其他的力量自然就會被時間所淘汰。
“靠,有酒有肉你不早說?趕緊給我也來點。”那暗哨收起響箭,憑借龍劍一說話的聲音,便摸著黑走了過來。
雖然距離的拉近,那暗哨的形象在龍劍一的神識中變得越來越清晰,甚至於他臉上長了幾痣,留著什麽樣的胡子,其都能辨別的一清二楚。隻要龍劍一想,他隨時都能夠將其瞬間擊暈。
但,龍劍一卻並沒有這麽做。
……
鐵索橋頭。
兩個正在守橋的明哨,正在一邊搓手,一邊閑聊。
“這鬼天氣,怎麽一下就變得這麽冷了?還是暗哨舒坦啊,沒人看著,還能偷摸喝點酒,驅驅寒。”這名哨兵嘴唇凍得發青,身子也在不住的顫抖,顯然已經有些挨不住了。
“別抱怨了,大當家讓咱們穿單衣站崗,也是為了磨練咱們的體魄,有助於修為的增進。”另一名明哨的修為較高,所以狀態比較好,其正在不停的催動玄力,以抵禦寒冷。
“這年頭,修煉有什麽用?勤學苦練幾十年,不及人家晉升一下印記等級。你看老董家那二娃子,一個小小的戰卒,就因為他姐嫁給了咱們二當家做添房,他就雞犬升天被賜予了三級印記。咱哥們在山寨兢兢業業的幹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可到頭來卻還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二級印記者。世道不公,悲哀,悲哀啊!”
“別在那長籲短歎了,咱們沒有錢,沒有背景,隻能靠刻苦修煉來改變命運。自從聖女來了以後,咱們不少的弟兄,都被直接賜予了高等印記。我相信,隻要咱們刻苦修煉,總有一天也能夠飛黃騰達的。”
“刻苦修煉?我看還不如直接把聖女搞上床來的效率。”
“咦,那邊有紅光!”
“是不是暗哨出問題了?”
別看這兩個明哨在閑聊的時候玩世不恭,甚至對山寨高層滿腹的抱怨,但一旦發現敵情,卻立馬全都警覺了起來。因為站崗放哨的不僅僅隻是他們的本職工作,這裏麵還關乎著他們自己,甚至是整個家庭的生命安全。
“你在這兒守著,我過去看看。一旦發現有什麽不對,立馬就放響箭示警!”
“你……小心一點。”
那個修為稍微高一些的哨兵,便舉著火把,仗著膽子,小心翼翼的向幾十米開外的樹叢走去。隻不過還沒等他靠近樹叢的邊緣,便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人從裏麵扔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哎呦”一聲慘叫。
能判斷出來,被丟出來的是一個人。
“誰?”明哨狂舞著火把,想要看清地上的人影。
“是我。”這時,那個剛剛跟龍劍一對峙,吵著要酒和,要肉吃的暗哨,便大大方方的從樹叢裏走了出來,“這小子形跡可疑,大晚上的在樹林子裏麵亂晃,我看他像是剿匪軍派來的奸細。”
明哨用火把一晃,看清楚了暗哨的麵孔,他這才算是驟然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你小子行啊!”明哨一邊用火把照著地上被捆成粽子的俘虜,一邊頗有幾分羨慕的說道,“如果經過拷問,證實這個人真是剿匪軍派來的奸細,那你可就立了大功。說不定三位當家一高興,就能賞你一個三級印記。”
“三級印記算個屁?要想在咱這地界過上舒服日子,至少也得弄得四級,或者是五級印記。”暗哨男子擺出了一副洋洋得意的姿態,就好像三級印記其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你就吹吧,這俘虜是你自己押送進去,還是我幫你代勞?”
“我自己吧。”
“信不過我,怕我搶你的功勞?”明哨打趣問道。
“那倒不是,我不是想趁這個機會,跟幾位當家邀邀功嘛。”
“那就別在這兒傻站著了,趕緊回山寨吧。”明哨哈哈一笑,然後打著火把便往回走,並善意的提醒道,“今天三當家抓回來幾個五級印記者,聖女已經答應,會把其中的一個五級印記傳承給他。所以三當家今晚心情大好,你要是押解這俘虜去找他請功,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
“兄弟,謝謝你的提醒。”暗哨男子像扛麻包一樣,把躺在地上的俘虜一下就扛起來,“如果我今晚能夠見到三當家,一定替你美言幾句。”
“那謝謝了。”
明哨、暗哨一路攀談,和和氣氣的來到了橋頭。
“安子,你說的沒錯啊,還是暗哨合適。你看人家李惠,不聲不響的就又立功了。哪像咱們明哨,像竿子似的往這一戳,別說是奸細,連鳥都不往咱們這兒。要想立功,估計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這明哨一嘴的醋意。
“抓了一個奸細啊,我來看看是男是女,長得如何?”
另外一個明哨挑著火把,再借助橋頭的長明燈,總算是把這俘虜的長相看了一個通透。這被抓的不是別人,正是想要伺機潛入屠刀幫大寨的龍劍一。
“這貨長得這麽清秀,可一點都不像是當兵啊。”明哨把嘴巴向旁邊一咧,信口胡諏道,“這是不是你從哪個大戶人家虜來的公子哥,然後接著抓奸細的名義,把他獻給二當家啊?”
“噓!小心禍從口出。”那暗哨一邊扛著龍劍一往橋上走,一邊跟那兩位明哨肆無忌憚的看著玩笑,“二當家的口味雖然獨特了一點,但你也不能明說啊?”
暗哨上了鐵索橋,左右再無守衛,所以已經成為俘虜的龍劍一,嘴角當即微微向上一挑。
龍劍一是被俘虜了嗎?
當然不是。
準備的說,這位暗哨已經成為了受龍劍一控製的奴仆。剛才兩名明哨看到的那道紅光,便是其使用修羅之眼所閃耀出來的光芒。
屠刀幫的山寨防守得再嚴密,他防的也是外人,不是自己人。所以有暗哨這樣的一副熟麵孔幫忙開路,龍劍一這一道可以說是暢通無阻。但好事多磨,龍劍一自認為萬無一失的辦法,最終還是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是李惠嗎?”二當家血牙憋屈的著一張苦瓜臉,與扛著龍劍一的暗哨李惠不期而遇。
“是我,二當家。”
龍劍一雖然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想要盡快避開這個愛好奇葩的二當家。但既然都已經逮到了,避無可避,那其也就隻能控製著李惠,硬著頭皮上了。說起來,龍劍一還真就挺小心的,他調整李惠站立的角度,使自己的臉完全逃出了二當家血牙的視線。但有些事情,你越是躲,他就越是會主動找上你。
“你……身上扛著的是什麽?”
“是我剛抓到的奸細,正要送去審訊。”
“奸細?”血牙伸手要過一個火把,然後貼近照亮了龍劍一正在裝睡的麵龐,“長得還挺清秀的嘛。”
“二當家,我把這奸細送去審訊後,還得趕著回去放哨。你要是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龍劍一被血牙看得有點頭皮發麻,所以便讓李惠催促血牙,想要盡快離開。
“你著急值勤啊,那就趕緊走吧,這奸細我幫你送。”
說完,二當家血牙伸手就要把龍劍一從李惠的肩上取走。龍劍一心裏厭惡,本能的就去控製李惠阻攔。結果,血牙本就陰沉的臉色,立馬便變得更加的難看了,並當即厲聲嗬斥道。
“怎麽的,還怕我搶你的功勞?”
“不……是。”龍劍一目前還不想暴露身份,所以隻能認栽。
“那還不趕緊滾。”血牙破口大罵,“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是還在這裏跟我磨嘰,信不信我連你也給一起辦了?!”
“二當家,您盡興,我這就滾。”李惠一臉諂媚的說完這番話,便放開龍劍一,轉身離而去。
在混入山寨的路上,龍劍一通過心靈溝通,從李惠的嘴裏大致了解了一下屠刀幫的人員結構。其中重點了解的便是血瞳、血牙、血手三位當家。而在這三人中,又以血牙的信息為冠。
沒辦法,龍劍一雖然為男子漢,但卻也生了一顆八卦的心。
龍劍一從李惠那得知,自從他加入屠刀幫以來,已經有不下百人離奇死亡在二當家血牙住處後麵的花園裏。這些受害人的成分雖然各異,有的是俘虜,有的是肉票,還有的是山寨犯了錯誤的土匪,但卻都有幾個共同點。
第一,死者全為男性,多屬於奶油小生那個類別。第二,死者都是死後被拋屍花園的,第一案發現場未明。第三,死者的死相都極其淒慘,而且每一位死者都會丟失一顆牙齒。
而恰巧的是,在二當家的臥房裏,就掛著一串用牙齒串成的項鏈。
由以上種種訊息便可以揣測出來,龍劍一控製李惠離開,把自己丟下留給二當家血牙,到底是下了怎樣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