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自責
許母歎氣,哎了一聲,說,“那好,我進去叫你爸出來。”
許向陽拉著母親的手臂,看著她,“媽,我叫了王助理過來,您和爸一夜都在醫院裏,肯定沒有休息夠,你們二老就先回去吧,等下午再過來看芯芯也好。”
本來許母想要拒絕,但是轉念又一想,許向陽應該是想要好好和安淩芯在一起待會兒,畢竟兒媳婦受了傷,又是一個人被人綁了,再怎麽也需要丈夫的安慰和安撫。
於是她想了想說,“那我一會兒回去將你的換洗衣服拿點兒過來,你在這裏陪著芯芯。”
“不用了媽,我叫王助理收拾了過來。”
聽他這麽說,許母自然不好再說什麽了,隻是說好。
等他們都離開了之後,許向陽才正正經經好好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一張臉還是白皙幹淨的,隻是那白,是屬於病態的白,而不是她平常那種充滿了膠原蛋白的白。
而整個人看起來雖然十分平靜,但是看起來也很疲憊,不是無力疲憊,像是被人精神折磨之後才會出現的疲憊。
許向陽莫抬手摸了摸她的耳朵,剛剛觸碰到,就將手指收了回來,他自己身上一直都沒有洗過澡,肯定很髒。
安淩芯安安靜靜地睡著,直到王嘉將一些日用品送過來了之後她還在睡,王嘉也是一臉焦急,在外麵忍不住問,“老大,安經理這是怎麽了?”
昨天安淩芯出事許向陽沒有通知王嘉,而是吩咐了其它的人去找的。
王嘉在今天早上收到許向陽的消息,讓他去辦公室將他平常的日用品拿到醫院來,當時他就震驚了,還以為是自家老板生病了,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總裁夫人。
“昨天出了一點事情,好了,沒你事兒了,你回公司處理事情,我最近兩天可能不會去公司,有什麽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能自己處理的就自己處理,需要我過目的傳到我的郵箱。”
王嘉其實還有一大堆要問,但許向陽已經是很明顯地一副拒絕的表情了,他怏怏的,還是慢慢退出了病房。
隻是沒死心地說道,“那老大,下了班我帶著豆豆過來看安經理。”
許向陽沒說,隻等他關上了門才朝裏間走去,安淩芯還在沉睡,現在時間也挺早,早上七點左右。
他聞著自己一身的味道,拿了王嘉送過來的衣服就進浴室裏去了。
快速地衝了一個戰鬥澡出來,安淩芯已經睜開了眼睛,秀氣的眉頭皺的很緊,她又閉上了眼睛叫了聲,“向陽——”
許向陽甚至連頭發都沒有擦一下下,趕緊奔到她麵前,握著她的手,“芯芯,你怎麽了?想要什麽跟我說?”
“給我一點水,我……渴……”
女人的聲音都是極其的沙啞的,許向陽安撫著她,“好好好,芯芯,你先別說話,我去給你倒水。”
醫生說她身上的傷其實沒什麽,都是一些皮外傷,而現在好像她的燒也退了,人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安淩芯喝完一杯水之後總算覺得好多了,許向陽將被子擱在一邊,雙眼眷戀地望著她,嗓音溫柔的仿佛是雲端的雲朵,又仿佛像柔軟的棉花糖,“芯芯,都是我不好,我昨天不應該生你的氣,我該死。”
她剛醒,身體還沒什麽力氣,加上手臂和背部有些疼,應該是傷口的原因,她皺了一下眉,心疼地看著他眼底的青灰,慢慢說道,“向陽,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有留個心眼,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就不要互相責怪了。”
他握緊了她的手指,猛地點頭,又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她說,“寶貝兒,我馬上去叫醫生過來看看,你先自己待會兒。”
安淩芯微微笑著,看著他點頭,“好,你去吧。、”
醫生來檢查完之後,又叫護士給她換了藥,這才笑著看著他,“許先生,您太太已經沒什麽事了,在醫院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現在可以吃一些流質的食物。”
醫生走了之後,安淩芯看著忙前忙後的許向陽,看他那個樣子肯定是守了她一晚上剛剛從浴室裏衝了澡出來,甚至連頭發都是濕的。
安淩芯歎氣,“向陽,你先去把頭發吹幹吧,我等著你,我真的沒事。”
他將王嘉帶過來的粥從保溫盒裏麵拿出來,然後將床上的簡易桌子支好,這才說,“你現在隻能喝點兒粥,等力氣恢複了一些再吃其他的。”
安淩芯乖巧地點頭,看了眼保溫盒,“你和我一起吃,我要你跟我一起吃。”
許向陽搖頭,一臉寵溺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我不吃了,我吃過了,我看著你。”
她很是固執,皺著眉頭,“不行,你要跟我一起。”
僵持了差不多有半分鍾,許向陽終究是敗下陣來了,看著她,“好,我們一起吃。”
好在王助理買的多,安淩芯吃的少,許向陽其實也餓了,這樣一來,早飯剛剛好夠,安淩芯看著他還濕著的發,歎氣,“向陽,你是不是太緊張我了?我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嘛,你去把頭發吹幹,這個天氣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雖然不是很冷的天,但他這樣濕著頭發也不好。
許向陽還是聽了她的話,進了浴室將自己的頭發弄幹,其實他的短發很容易就幹了,就算不擦也沒什麽事,但是安淩芯堅持。
許向陽在她這股堅持下,還是弄幹了再出來。
安淩芯滿意地看著他,“嗯,乖。”
這幾個字沒來由地讓他心一酸,忍不住就濕了眼眶,那麽一個大男人,站在她身邊,眼眶紅紅的,安淩芯還有些虛弱,尤其是剛剛上了藥的傷口有些痛癢,但比起許向陽,傷口又算得了什麽?
她拉過他的大手,放在掌心摩挲著,“向陽,我知道你肯定很自責也很擔心,但是你答應我,不要將過錯全部攬到自己身上,我現在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嗎?”
他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