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屋及烏

  楚向陽，杜飛宇，還有這個最近追老大追得緊的黃有聲，三足鼎立狀？ 小明星楚明月在這店門內就是稱職的服務生，忙忙得回到吧台。


  她家老大的長島冰茶先備上，這位黃公子近來每次來也都跟著老大喝長島冰茶，盡管每次都喝不了幾口便麵紅耳赤，倒是杜飛宇，再問喝什麽，還是隻要檸檬水。


  酒水奉上，她自己也捧一杯鮮榨橙汁坐過去，看戲。


  楚向陽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自在地很，引著杜飛宇黃有聲到了自己慣做的桌位旁，之後手左右一伸分別說了句 “黃有聲”“杜飛宇”就算介紹完畢，之後便老神在在地靜坐不語。杜飛宇對此狀況似乎適應良好，也以不變應萬變地如常不語，倒是黃有聲先耐不住沉寂遲疑著開口了。


  “杜先生是向陽的？”


  “同學”


  “朋友”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前者是楚向陽說的，後者則是杜飛宇說的。話音一落，黃有聲已經表示明白：“原來你們是老同學啊，這種朋友關係難得，難得。為你們這難得的交情，幹杯！”他說完立即舉起酒杯示意。


  楚向陽對他的興奮和感慨不置可否，卻也覺得沒必要拂他好意，於是也舉起酒杯，黃有聲隨即拿酒杯快速在她杯上清脆地碰了一下，杜飛宇在黃有聲和楚向陽之間掃視一眼，也以一種優雅的動作舉杯快速與他們碰了一下，待楚向陽舉杯到唇邊，杜飛宇卻左手一伸握住了她持著酒杯的右手。


  “交換！”


  下一刻他的檸檬水到了她手裏，她的長島冰茶則到了他手裏，不，片刻後，已經落入他的口腹之中。


  黃有聲自己喝了一口酒，還是被辛辣的酒味嗆了一下，平複一下氣息這才注意到楚向陽的這老同學的動作。


  “原來杜先生也喜歡喝長島冰茶？要不，二位再來兩杯，今天我做東。明月，麻煩你。”


  他轉頭招呼著明月，卻沒注意到身邊兩人均已不耐地變色，楚向陽是惱於他一副當家作主的架勢，杜飛宇則是一惱於幾年不見楚向陽居然已飲烈酒麵不改色，二惱於眼前這黃有聲熟絡至此的態勢。


  “黃先生很能喝嘛！看起來平時就常喝長島冰茶？那對這酒，該是行家嘍？”杜飛宇轉著酒杯，深幽目光直視著黃有聲已變通紅的臉。


  “呃，也還好，還好，其實是因為向陽愛喝我這才喝，可不是行家。”黃有聲覺得楚向陽這個老同學的眼盯得他相當不自在。


  “哦，原來黃先生是愛屋及烏啊。”杜飛宇唇角抿著一抹淺笑看向楚向陽。


  愛屋及烏？這個單詞像一塊敲門磚，一下又敲開了過去的一扇窗。


  那時每當他畫滿了一個速寫本就會依照約定交給她，她閑來無事就會翻著看，上課之餘會看，晚上忙活完了難得的清閑她也看。


  開始他也不以為然，多少天之後又被他發現她吃完晚飯都不去參與明月和朗星的室外遊樂活動卻埋頭在他的速寫本裏，她低著頭專心看著，他就兩手插在口袋裏倚在門框上看著專注的她。


  稍頃，他湊到她的書桌前麵，下巴靠在桌上盯著她問。


  “有那麽好看麽？”


  她隻抬頭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當然！”又繼續埋頭進了那些畫中去了。


  “我不過是胡亂看看，你幹嗎這麽喜歡看？”他再問。


  “你管我。反正這些本子是我的了。”她頭都不抬的說。


  他不再作聲，良久後，卻又忽然說：“因為是我畫的你才這麽喜歡看吧？愛屋及烏？”


  他麵前的頭顱還是沒抬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他盯著她頭頂青白色的發旋愜意地看起來。幾秒鍾後，她頭揚起，發旋看不到了。


  “愛屋及烏？你是什麽華麗大屋嗎？”她常對他甩出來的白眼又出現了。真是不可愛，這麽清秀的姑娘老喜歡白眼瞪人。


  “沒必要這麽瞪我吧？你覺得我不是大屋，那我也不介意當隻烏鴉。”他聳聳肩，很愉悅地出門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