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再見玉娘
過了幾日,楚文景傷勢痊愈,正和傅青雲在屋前切磋武藝舒展筋骨,劉縯劉秀聯袂來探,兩人都穿著一身灰撲撲的破舊衣服。
劉秀高興道“兩位老弟真是好底子,這麽快就恢複過來。”
楚文景笑笑道“還是多虧青雲,他療傷的功夫簡直神奇。”
“哦?”劉縯奇道“青雲還有這能耐?”
傅青雲嗬嗬笑道“也不是什麽療傷功夫,可能是我的內力真氣比較特別吧,對筋脈內傷、活血化瘀有奇效,但對於外傷,還得靠身體自身機能慢慢康複。”
“那就很好了!”劉縯欣慰道“真想不到,一去三年,青雲已練得一副好身手了。”
“還差得遠呢。”傅青雲撓撓頭笑道。
傅青雲見兩位打扮怪異,奇道“二位哥哥這是要去探營?”
“正是!”劉秀道“南陽莽軍逼得緊,今日我和大哥要去探探棘陽城。”
“你們準備攻打棘陽城?”傅青雲驚問道
劉縯點頭道“唐子鄉雲龍穀雖好,卻無城壁拒守。我和平林、新市軍首領商議,準備繼續向北攻打棘陽城,借棘陽城池與莽軍周旋到底。”
“我陪你們一塊去!”傅青雲說道。
楚文景也道“我也陪你們一起去。”
“你們的傷……?”劉秀遲疑道。
“放心吧,真沒事了。”楚文景道。
“好吧,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那我們兄弟幾個就一起去!”劉縯道。
親兵又送來兩套灰色破舊衣服,替兩人換上,又用木炭將幾人臉頰和頸項塗抹一篇,儼然是一幫落難的流民。
劉稷、李通等將軍候在一旁,劉縯當麵交代一番,領著傅青雲幾人沿著雲龍穀峽穀行去。
雲龍穀中,不時有小股義軍持槍巡視探查,提防敵軍來襲,同時肩負著清剿流竄到雲龍穀區域匪寇的任務。雲龍穀中,四處可見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與山外的荒蕪淒涼大不相同。
四人一路緩行,劉縯劉秀不時到兩邊山頭查探,商議行軍路線,待到日落,方走出雲龍穀穀地,來到一條大河前。
“棘陽城離此已不到半日光景,過了這條河,前麵都是一馬平川,再無遮擋掩蔽,今晚就在此過夜修整。”劉縯指著前麵的平原道。
“現在非常時期,官軍盤查甚嚴,明日進城,哥幾個可得提神,見事不對,立即出城。”劉秀叮囑道。
楚文景問道“官軍可識得兩位將軍?”
劉縯哈哈大笑道“這南陽地界,到處都張貼著我兄弟倆的畫像。不過我們裝扮成這樣,諒那群飯桶也認不出來。”
此時正值寒冬臘月,山區的夜晚格外陰冷。幾人找了一個避風的山洞,燃起一堆篝火取暖,用了些幹糧,就地休憩一晚。
幾人都是練武之人,雖然並不十分畏懼風寒,但洞內暖融融的,也感覺格外的舒坦。幾人閑聊了一會,山洞內溫度已然升起,十分的舒服。走了一天的山路,劉縯兄弟和楚文景早已困倦,就靠著洞壁合衣睡去。
傅青雲盤膝而坐,很快入靜,將“大光明經”前三幅圖一一修煉一遍。甘露滴入百會,丹田真氣充盈,周身融融,疲乏之感頓消。
修煉“大光明經”必須打坐入靜方可施行,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幾年下來,傅青雲已經能夠很容易的收攝心神,迅速進入靜寂狀態。
站起身來,出了山洞,正準備再練習幾遍“霸王九式”,忽聽絲絲簫聲穿透夜幕傳來。簫聲雖低不可聞,但傅青雲六感敏銳,卻能清楚分辨簫聲高低起伏的曲調。
傅青雲心中一凜,這簫聲的調子太熟悉了,充滿淫邪味道,正是當日在湖陽縣城玉娘子施展的魔音,是玉娘子媚術與“天煞魔音”的融合。
上次在湖陽縣遇到玉娘子時,傅青雲同衡山派鍾正雄等人聯手對付玉娘子,若不是蘆莉仙子突然闖入,恐怕幾人都逃不過玉娘子的魔掌。
傅青雲雖自知不是玉娘子對手,但玉娘子深更半夜在這荒山野嶺施展魔音,讓他大生好奇之心。左右精神十足,當即挪步出了山洞,循著簫聲來處奔去,要去看個究竟。
傅青雲沿著河岸一路狂奔,星光映照下,河岸邊一農舍已依稀可見,簫聲正是從那農舍中傳來。
簫聲越發清晰,連綿不斷,一聲緊似一聲,每一音都纏綿悱惻,扣動心弦,充滿挑逗意味,直叫人甘願把心肝都掏出來奉上,才可泄心頭火氣。
傅青雲心頭一蕩,隻感一團火從小腹升起,他有過一次經曆,知這是魔音攻擊心魂,忙收攝心神,氣血迅即平穩下來。
經過這些時日修煉,神藏穴處第六瓣金色玉蓮已完全凝實,第七瓣玉蓮顯出虛影,神魂越發澄清明靜。隻要收心寧神,這類攻擊心神的功夫很難對他起作用。
還未靠近農舍,已然聽到房內傳出野獸般的嗬嗬聲,像是雄驢發情時喉嚨發出的叫聲。
豆大的燭火在房內搖晃,幾條人影映照在窗紙上,清晰可見。
傅青雲輕手輕腳靠上去,農舍中簫聲驀地一頓,似有發覺。傅青雲心中一驚,正欲轉身逃走,但簫聲接著又起,更加宛轉百媚,音韻細細,讓人心魂搖蕩。
傅青雲屏心寧息,靈台保持一片清明,簫聲對他竟無多大影響。他小心翼翼靠近窗戶,沾了唾液在窗紙上開了一個小洞,探眼望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讓人心驚肉跳。
隻見燭火下,玉娘子身著一襲輕羅薄裙,麵色桃紅,香唇含著一根翠綠玉簫,纖纖玉指在簫上來回撫動,吹奏出催人亢奮的調子。燭火映照下,越發顯得柔媚性感,一副柔弱無骨的樣子,含著幾分少婦特有的成熟韻味,讓人垂涎。玉娘子身後,有一架農家普通木床,木床之上,靠牆坐著一女子,綠色衣裙,容色嬌豔羞澀,卻是傅青雲在“閻王洞”見過的鳳凰穀弟子楊俊茹。楊俊茹身側,一具男性幹屍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雙目圓睜,下身。楊俊茹雖已是花季年華,卻從未與男子如此相對,表情窘迫羞澀之極。打眼之下,便知她還是未經人事的女子,別有一種風韻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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