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雨終於停了了,我躲在碉堡裏膝蓋以下早已滿是腥臭的雨水,衝天的惡臭夾雜著某些無法言語的味道向我迎麵撲來。
盡管我的生物裝甲一直包圍著我,讓我免受那些受到汙染的雨水對我的皮膚造成傷害,可是那那足以令人窒息的惡臭即便隔著生物裝甲,也不可避免的把我折磨的半死。
“NND!這東西生麽都好,就是不能防住氣味!”我在心裏不停地咒罵著麵前的生物裝甲,生物裝甲似乎感知到了我內心的咒罵,裝甲上那層慘綠色的遊絲在我麵前化作一個鄙視的手勢,這讓我大感不爽之餘,心裏卻多了幾分安慰。
我站了起來,生物裝甲在我的腳下慢慢聚集,最後把我托了起來,慢慢的飄出這間灌滿髒水的碉堡。
出了碉堡,我站在一塊不怎麽結實的泥土地上,不遠處那條殘破的公路上,一輛運送難民的卡車正緩緩的行駛著,我朝著那輛卡車的方向大喊了一聲。
卡車停了下來,我趕忙跑過去,司機見到我時,笑了笑,簡單的盤問了幾句後,兩個負責押車的士兵架起我的雙臂,把我如同貨物一樣丟進卡車裏,他們自己隨後也上了車,車子發動起來,慢慢地開走了。
回去的路經過雨水的衝刷,很多地方早已變的崎嶇不平,卡車一路顛簸著,我們這些“乘客”自然也是跟著搖頭晃腦,如果這個場景放到古代,一定會讓人聯想起私塾先生交小孩子讀三字經的場景。
可惜這裏不是私塾,也沒有先生拿著戒尺打你的手板,有個不長眼的家夥實在無法忍受,口中的一大口汙物居然直接吐在了一個押車士兵臉上,隨後,在兩個押車士兵對其慘無人道的痛打之後,那名押車士兵在那個家夥的眉心上鑲嵌了一顆7.62mm口徑的“鋼製花生米”
把那個家夥的屍體丟下車後,卡車繼續行駛在這條早已破爛不堪的公路上,車廂裏汙濁的空氣與剛剛那個家夥殘留在車裏的嘔吐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我的胃裏再次開始翻江倒海了。
卡車行駛了兩個小時後,司機終於停下車,讓我們這群生理承受能力已經瀕臨崩潰的家夥們下車放風,兩個士兵隨後跳下車,但依然不可避免的被一個家夥的嘔吐物弄髒了鞋子。
我跑到一旁,幹嘔了卻什麽也吐不出來,找到一塊還算幹燥的地方,我坐了下來,一個家夥吐完,用手胡亂的擦了擦嘴,見到我一個人坐在那裏,便朝我走了過來。
“你叫什麽?從哪來?”那個家夥在我旁邊找到一塊地方坐下,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香煙,遞給我一隻,自己取出一隻點燃,吸了一口。
“我叫尼克,萊斯市的!”我拿過那個家夥的打火機點燃自己的香煙。
“我叫曉玲!也是萊斯市的,原來住在天人街!”曉玲笑了笑,那模樣甚是可愛,如果不是她滿身汙泥和我已經有了阿布!我一定會愛上她。
“曉玲?天人街?”我沉思著,腦海中曾經的一幕幕如同過電影一般在腦海中高速運轉著。
“你是不是姓唐?”我問道。
“對啊!你怎麽知道?”曉玲看著我。
“你是唐龍幫老大唐龍天的妹妹!唐曉玲!”我有些驚訝的說道。
“嗬嗬!”曉玲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的臉上再次恢複了平靜,“唐龍天的妹妹都在這裏了!連唐龍幫也沒能幸免嗎?”我想著這些,看著麵前的曉玲,想著昔日裏那個總愛惹是生非黃毛小丫頭!還有他那個蠻橫無理的哥哥,我的內心不由升起一種憐愛之心,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那個曾經還沒有我一條腿高的小丫頭,如今已經變成一個妖嬈性感的少女,這讓我在憐愛之餘,有了幾分邪惡的思想。
十分鍾後,那個司機和兩個士兵幫我們這些難民趕回了卡車,車子再次發動起來,我們這一小撮幸存者再一次開始了搖頭晃腦的“頸部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