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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那個男人已經沒救了

  “王,或許你說的這些真的是別人所向往的,隻是可惜了,這些都不是我佐殤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一個獨屬於我自己一個人的名字,而不是一個殺手的編號,我想要的是一份自由和尊重,而不是對別人阿諛奉承,愚忠愚孝,王,你永遠都不懂。”


  我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為什麽他們總是說那樣子的繁榮特權,那樣子的富貴是有多麽的吸引人,是有多麽的難得,可對於我而言,我卻不在意。


  隻是,世事往往都是這樣的,明明你不想要的東西,卻偏偏讓你得到了,甚至可以說是命定的東西,你甚至連抗拒的機會都沒有,你連選擇的可能性都沒有,你已經要為了這種你不想要的東西,被迫的犧牲掉你想要的東西,你渴望得到的東西。


  我想到這裏,轉頭看了看佐吾,隻見他一臉冷然的看著神族的王,我心下竟有些輕鬆了。是了,雖然在最後我還是會失去了一切,但起碼,起碼現在讓我能多留在這個人身邊,讓我能幫我這個唯一的同類,逃離苦海吧。


  “我是王,我不需要懂這一切,更何況,就算是你,你懂了這些又能怎麽樣,你還不是現在成為了我的囊中之物,你還不是栽在了我的手上。殤兒,你,贏不了我的。”神族的王把雙手背在身後,氣定神閑的說道。


  “現在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神族的王,你也未免太過自負了。”佐吾有些忍不住的說道,阻斷了我想要說出口的話。


  我聽他這話,突然覺得我們還真的是同類了,因為其實就在剛剛,我想說的跟他的是一致的。


  “是嗎?嗬嗬,滅世之子,殤兒,難道你們都沒有注意到嗎?這四周早就被包圍了,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神族的王,揮了揮手,一下子,整個院子的牆壁上,都是神族的暗衛,有拿著弓弩的,有拿著利劍的,隻怕是神族的王一下令,我們就要死在這裏了。


  “殤,投降吧,你是跑不掉的。”李站在一處高位製勝點,拿著弓弩,彎好弓箭,指著我洋洋得意的說道。


  我看了看周圍的這一切,發現這回神族的真的要置我於死地了,因為放眼望去,竟然找不到一處的空隙,這陣仗,還真是看得起我。


  不過,這回他們還都真是猜錯了,我,來到這裏,並非偶然,我來到這裏,更不是為了逃跑的,我是為了,找到出路的。


  “殤兒,你這是幹什麽?”


  神族的王有些吃驚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脖頸上突然出現的鋒利短刃,還有我鉗製住他的雙臂的滿是血汙的手。


  “你覺得我是想要幹什麽呢?神族的王啊,既然你是這麽的聰明,不如來猜一猜,如果你猜對了,說不定,我會給你一個格外的開恩哦。”我輕笑著說道。


  “殤兒,看來你的武功是更上一層樓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這實體化的能力,是越來越真實,越來越強了。”


  神族的王讚賞的說道。


  還真是有夠淡定的,不愧是王,在這種危機的時刻,還能那麽淡定自若,不過,他這樣就更好了,反正,這不過是我的第一步棋罷了。


  “佐殤,你後麵,小心!”


  我正在心裏快快的算計著這一切,正準備這下一步該怎麽走,卻不想,佐吾忽然在我對麵大喊了一聲,語氣裏的著急還有心慌,讓我瞬間察覺身後的不對勁,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殤,放開王,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李一見他的暗衛之一那麽簡單就製住了我,不禁得意的喊道。


  “那我們不防來試一下,到底是你的箭快,還是我的刀快?”我挑釁的對著李說道。


  “嗬嗬,殤,不用我出手,你就會死在我的部下的手下了,刀下亡魂的滋味想必也是不錯的。”


  “李,你能活到現在,我還真是覺得驚訝,就你這樣子的眼神,還有這麽差的洞察力,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一個奇跡。嗬嗬,不用一臉不爽的看著我,既然都快結束了,那麽我也讓你在死之前,得到一個真相吧,你說是吧,蔣。”


  我話音一落,剛剛還一臉殺氣和警惕的看著我們的神族的暗衛,卻在這一刻突然地從牆上失去知覺般,閉上眼睛掉了下來。


  “你,你幹了什麽?”李大驚失色的看著周遭發生的一切,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冷笑了一聲,隨手扔下了已經昏迷過去的神族的王,他的臉上還留有昏迷前的不甘心。想必他也知道,我這一出逃,就不可能會再有被他抓住的可能性了,從此天涯海角,他休想再抓住我。


  “你,你,你們,為什麽會這樣,不可能的,不可能,你,蔣,你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明明.……”


  “明明我剛剛還在牢獄裏的不是嗎?怎麽現在回到了這裏,很奇怪嗎,李?嗬,就你這個腦子還真可能想不通了。”蔣冷笑著撕下了麵上麵具,嘲諷般的說道。


  “不,不可能,唔,你,你下毒了,你.……”


  李一邊捂著不斷嘔出血的嘴唇,一邊捂著疼痛不堪的肚子,不過很快他連著這一舉動都做不了了,因為不到片刻,他就開始出現了七竅流血,身體裏的骨頭從裏麵長了出來,撐破了內髒,穿過了皮膚。


  “殤,我,我詛咒你,我.……”他心有不甘的看著我,嘴裏怨毒的吐出惡毒的詛咒。


  “李,你的詛咒,對我沒有用的,你根本就不了解你到底是什麽,你更不知道在這場棋局裏麵你到底算是個什麽角色,你認不清你自己的位置,才會讓你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李,你真的是愚蠢,不可救藥。”


  我冷眼看著他最終變成了一隻像是掛在了一堆白森森的骨頭上的皮膚一樣,嗬,這死狀雖然有些讓人惡心,不過對於他而言,還真是便宜他了。


  “殤,你不該來這裏,你,不應該回到神族。”蔣看著李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怨氣十足的死在了那裏,一動不動後,便轉過身來跟我說道。


  “蔣,如果我不回來,現在變成李這樣子的人就會是你了,不,甚至會更慘。”


  “殤,你說過的,我們隻是盟友,隻是在一個任務裏麵協作性強的同伴罷了,殤,我和你從來都不是朋友。”蔣低頭將短刃放回進她腰間的刀鞘裏說道。


  我看了看她,輕笑了一聲,卻不再反駁她,我知道蔣的意思,她感謝我過來救她,卻也在責怪我過來救她,一個原因是蔣不願意虧欠別人人情,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卻是,蔣不想要我為了她搭上一條命。


  “蔣,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蔣,從我逃離神族的那一刻起,這條命就是我自己的了,我不是神族的,也不是殺手營裏的人,我更不再是師傅的徒弟,我隻是我,我的命隻屬於我自己一個人的,所以,我要用它來做什餓完全出自我的意願,蔣,你懂了嗎?”


  我邊走到佐吾身邊邊不回頭的說道。


  蔣聽著我這番話,心下不禁一陣動容,殤,你還真是不適合生在這個亂世裏,你這樣的性情,終有一天會害死你自己的,隻是,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還是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佐殤,你怎麽樣了?她,她就是蔣?”


  我剛走到佐吾身邊,他便一把抓住我的手,緊張的看著我說道。


  “嗯,我沒事,那就是蔣.……咳咳咳,行了我們現在要走了,他雖然昏迷了,不過也就是一陣子罷了,再停留下去,我們就真的跑不掉了。”


  我咳嗽了幾聲跟佐吾說道。


  佐吾一聽見我這咳嗽聲,眉頭皺的就更緊了。


  “殤,這個就是你舍棄神族都要追隨的男人,嘖,還真是,就他這樣的,還配不上你。”


  蔣一邊走過來,一邊從衣服裏拿出一瓶藥地給我說道。


  “蔣,這是佐吾,他……”


  我想了想,卻不知道怎麽繼續介紹下去,於是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要接過蔣遞過來的手中的藥瓶。


  “我是她的男人。”


  “咳咳咳咳.……”


  我一下子就嗆到了,差點沒噎死,我難受的拚了命似的將卡在喉嚨裏的解藥,吞了下去,然後,一臉不滿的看著佐吾。


  “殤兒,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我知道你很在意我,不過也不用這麽激動的承認吧。”佐吾笑得一臉賤賤的說道。


  我聽著,翻了個白眼給他,然後便不再理會他在一旁的胡言亂語,還有那漫天飄飛的曖昧氣泡,我轉過身去,跟蔣合計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從藥園那裏,按照原路走出去。


  “佐殤,哎,你們兩等我一下,不要走那麽快啊,我不認識路,啊!”


  我聽見佐吾這驚呼聲,嚇得一下子便回身過去,看看他是怎麽了,不想卻看見讓我覺得極度無語的一幕。


  “殤,他是個傻瓜嗎?”蔣一臉驚訝又是鄙夷的看著佐吾說道。


  “暗獸,躲開!”


  我趕緊伸手推了它一把,因為我的身子是半側開的,所以我也就沒留意到,那瘋狂攻擊者蔣和佐吾那個方向的藤蔓,一下子便全部向我和暗獸這邊襲來。


  “佐殤,小心!不要.……”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最後耳邊聽到的是佐吾擔心的喊聲,還有最後一幕,那瘋狂生長出來的藤蔓野草。嗬,這回真是,多管閑事,搭上自己的一條命了。


  我拚了命的想要把纏上我四肢的藤蔓甩開來,還有那些不斷想要刺過來的倒勾,隻是很可惜,甩了很多次,我都還是沒能做得到,感覺到那些帶有細溝的藤蔓,漸漸地卷了上來,四肢上開始不斷傳來了刺痛。


  “嘶……”


  不知從哪裏來的一股巨力,突然的把纏在我周圍的藤蔓徹底拉開了,我艱難的睜開了眼,才發現,剛剛站在一旁的暗獸正一臉不爽的坐在我的身邊。


  等等,一臉不爽?為什麽身為暗獸的它會有情感?還有就是,為什麽我要被一隻怨靈鄙視啊?

  “咳咳,那個,暗獸,是你救了我?”


  我有些猜測的抬起頭看著暗獸的側麵,斟酌了一下問道。


  “殤,剛剛我們都沒能反應過來,卻不想暗獸直接一爪子下去,然後那些藤蔓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直接嚇得全部退得老遠的。”


  蔣探過頭來,看了看暗獸的神色,然後又看了看我說道。


  我看著暗獸那一臉淡然的神情,我不禁覺得我剛剛跑上去到底是為了什麽啊?明明人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輕輕鬆鬆的把這些都搞定了,我這上去湊的是什麽熱鬧.……

  “嗯?怎麽了?額,你想說什麽?我聽不懂……”


  我又被一隻怨靈鄙視了,我是真的聽不懂啊,到底是誰規定了,神族的審判官就一定需要會聽得懂怨靈的話的,我這聽不懂很正常的,好不好?


  再說了,我就算真的聽不懂,你也用不著,這一臉鄙視的看著我吧,你這麽鄙視你的救命恩人,你真的過意的去嗎?不過,這要真的算起來,我還真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應該是,暗獸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吧。


  好吧,這麽想來,我是根本沒什麽可以說話的地方了,不過,再怎麽樣,也是我貢獻了不少血液才將你召喚出來的吧,你怎麽能這個樣子呢?


  “吾淩?你說你叫吾淩?”


  我眼睜睜的看著這隻巨大的暗獸,用他那雙巨大無比,看起來十分不便利的爪子,在地上寫下了吾淩這兩個字,於是乎,我便吃驚的讀出了這兩個字。


  “吾淩?我還無魂了.……額,我沒說什麽.……那個,殤這暗獸要怎麽處理啊?我們總不能一直帶著他吧,我們現在都還在逃命的路上,要是帶上這麽一隻龐然大物,估計,我們都不用走上幾步,我們就要被發現了。”


  蔣原本還想吐槽一下暗獸寫在地上的名字,不過被暗獸冷冷的看了一眼,立馬便不敢再出聲了。然後,趁著暗獸沒留意,蔣便悄悄的伸手拉過我的袖子,輕言示意讓我過去一邊,然後便低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我聽到蔣的話,想了想,心裏也沒想到個主意,畢竟暗獸是怨靈的集結體,雖然說使用我的鮮血解封了他,不過解封了就不再是我的了,解封了他就有他自己的自由了,我要是這麽綁著他在自己的身邊,不也是一種不公平嗎?

  更何況.……我抬頭看了看暗獸,心下糾結了一下,更何況,這暗獸也不是我召喚出來,這暗獸是神族的王召喚出來,我隻不過是解封他的人罷了,而且,正因為是神族的王召喚出他才更加的麻煩。


  剛剛解封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感覺得到神族的筆下的氣息,一種情況是他真的灰飛煙滅了,可另一種情況卻是,他借著剛剛的一場混亂,找到機會溜走了。


  對於我而言,我會更相信第二種情況,畢竟不管怎麽說,神族的王再怎麽弱,她也是神族的王,他不會這麽容易就掛掉的,那麽既然不是魂飛魄散,我也找不到他的氣息,那麽就隻剩下一種情況,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將自己藏進了這團暗獸裏,藏進了眾多的怨靈裏。


  當然,那麽多怨靈包圍著,他當然會被侵蝕,甚至可以說,以他這種靈氣的王來說,對於怨靈,那就是最好不過的食物了,也就是說,它哪怕將自己藏了進去,躲過了一劫,但也不可能在那麽多怨靈包圍裏活下來。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辦法活下來,用我所不了解的辦法將自己的魂魄保護了起來,甚至連我這個神族的審判官都探測不出來。


  那麽在日後,這將會曾為我們的殺身之禍的來臨了,我真的要為了這隻暗獸冒這個風險嗎?反過來,我真的要為了這麽個可能性殺了救過我的暗獸嗎?


  “暗獸.……咳,吾淩,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我在講什麽,但是我想告訴你的就是,我給你選擇,你選擇自己離開,或者是跟我們走,我們是一定要離開神族的,至於你自己的去向,還是你自己決定吧,你救過我,我也曾經幫過你,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我想了想,在心裏麵把各種想法都想了一遍,最後終於說了個不算辦法的辦法。


  暗獸吾淩在聽到我的話後,並沒有任何的表示,蔣聽著我剛剛那番話,她臉上的那個恐怖的神情,我可不想去麵對了,還有她眼裏那滔天的怒火,我想,這火要是真的實體化的話,那麽我估計真的要被燒熟透了。


  “蔣,你能夠不要這麽瞪著我嘛?我這說的又沒有什麽問題,我也就是就事論事罷了……”我有些理虧的說道。


  “哼,殤,你別給我說你的那些大道理,你的那些大道理,你跟你自己說去,你跟你的佐吾說去,真是的,這可是怨靈,這可是暗獸怨靈,你知不知道跟他呆久了會有什麽副作用嗎?你是不是想被反噬了?還是說,你要把我們的魂魄都送給他當做食物?”


  蔣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我稍微向後退了一下,心裏麵更是心虛的,不敢看向蔣那如有實質的,像是刀片般的眼神。


  “蔣,這怨靈也不是經常反噬嘛,你隻要給夠他足夠的食物,就沒有問題了啊,再說了……”


  “殤,這隻怨靈需要的食物,你真的不知道是什麽嗎?它需要的是怨念,需要的是仇恨,是憎意,我們好不容易脫離了神族,脫離了這個讓我們無比痛苦的地方,你現在確實要回到這麽個地方去嗎?你現在把這隻暗獸留在身邊,就是把個隨時殺人的殺手擺在身邊,是同一個道理的!殤,我們要學會舍棄的,有舍才有得,你怎麽就不懂呢?”


  蔣又是生氣,又是有些無奈的看著我,我聽著,低下頭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蔣的這番話。


  她說的這些危險,我不是沒有想過,隻是,要讓我親手殺了暗獸,我還真的做不出來。


  沒有傷害過我的生靈,我都不願意傷害他們,既然別人對我從無傷害,從來就沒有過想要迫害我的由頭,那麽,我又是為了什麽去傷害他們,這不就是無妄之災嗎?這不就是恩將仇報嗎?我真的做不出這種事情。


  所以,我剛剛才會跟吾淩說,讓它自己選擇,若他選擇了自由,我們便就此分別,如果他執意相隨,我想我也不會殺了他,隻是這樣子就會有更多的麻煩了。


  正在不斷的糾結著,身邊突然的傳來一陣陣骨頭的斷裂和重接的奇怪聲音,我連忙轉頭過去一看,剛剛還是一團龐然大物的暗獸,竟然在一瞬間變成了一隻十分小的,甚至可以放進口袋裏的小獸。


  “吾淩,你這是……”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暗獸吾淩直接幾個起跳,就躍上了我的肩頭,然後就趴在我的肩頭,接著就不在動了。


  “殤,這是要怎麽樣.……”


  蔣也是一臉驚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她也不敢再質疑下去了,畢竟暗獸吾淩就那麽斜斜的看了她一眼,那股煞氣就從我的肩頭上直接傳開來了。


  “殤,那,那我們走了?”


  蔣吞了吞吞口水,然後有點不確定的拉了拉我的袖子,顫顫驚驚的頂著暗獸吾淩的煞氣眼光,小心翼翼的問了我一句。


  “嗯,走吧,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麽人攔得住我們了。”


  “你都有隻那麽牛逼的暗獸匍匐在你的肩上了,你還要怕誰?誰要是一會兒衝上來,我們就直接將暗獸扔過去,直接就團滅了,好嗎?”


  蔣又開始嘚瑟開來了,她這積極樂觀的小性子,還真是值得我好好去學習一下了。


  “佐吾,我們走這邊吧。”


  我走了過去,主動伸出手,牽過佐吾的右手說道。


  佐吾看了看我匍匐在我的右肩上的暗獸吾淩,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麽,隻是伸出手來,緊緊地牽住了我。


  “佐吾,我.……”我看著佐吾那淡淡焦慮的神色,我還是有些慌張。


  畢竟我們現在這麽狼狽的樣子,都是因為我自己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我自己的那些所謂的堅持,或許我們早就逃離了這個地方了。


  “佐殤,你不用說些什麽,我都懂,也理解,你的這些堅持自然有你的道理,我既然說了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佐吾看著我堅定地說道。


  “謝謝。”我聽著他這話,有些吃驚卻又有些欣然的說道。


  “咳,你們兩能夠不要這麽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嗎?我這邊表示很冷啊,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感受?”蔣輕咳了一聲,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聽見便看了看她,然後想了想,突然一個念頭就湧上心頭了。


  “蔣,既然你這麽寂寞,不如我把吾淩給你吧,我看你們也挺適合的,一個逗比,一個高冷,配一對,正合適。”


  我笑得一臉殷勤的指了指趴在我的肩膀上,假寐的暗獸吾淩,對著蔣說道。


  “我才不要,就他這樣的.……咳,不是,就是,嗬嗬,我這樣子的人,我配不上……那個,我們走吧。”


  蔣一開始的盛氣淩人,突然的就熄滅下去了,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看我便明白了。


  “哈哈,蔣,看來這個樣子,現在是有能把你製住的人了,你說對吧,啊,暗獸吾淩?”我笑得特別賤的對著蔣說道。


  蔣聽到後,原本憋屈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更加的怒火中燒了,我看著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的好了。


  “佐殤,別在這裏欺負蔣了,我們還是到了安全地方再放心的調侃蔣吧。”


  “佐吾,你這個腹黑男!”


  蔣原本聽到佐吾的前半句話,以為佐吾是幫她說話的,所以她表現出一副感動的樣子,卻沒想到,佐吾後麵的話竟然是神補刀,頓時,蔣氣的大罵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快速的朝遠處走去了。


  “哈哈,佐吾,你這說話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我看著蔣氣呼呼的背影,不禁笑的越發開心了。


  “佐殤,我的其他方麵也很厲害的,不,是更加厲害的,佐殤,你還不了解嗎?要是你不夠了解,我不介意讓你再了解一次。”佐吾突然笑得特別奇怪的說道。


  我聽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就傻傻的站在那裏看著他,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來,剛剛佐吾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佐吾,你.……”我氣結,卻又實在找不到說他的地方,隻能低下頭去拉著他的手快步追著蔣走去。


  佐吾被我一路牽著,看著我紅彤彤的臉卻也沒再說些什麽,隻是一路都饒有趣味的盯著我看。


  “殤,你們快過來,這裏大事不妙了。”


  蔣站在我們不遠處,回身對我們大喊道。


  我聽到後,連忙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等我走到蔣的位置,看到眼前所發生的的一切的時候,我的眼都直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一臉驚訝的看著不遠處的場景。


  “我要是知道,我剛剛也就不會那樣子的問你了,殤,我們剛剛做的事情,跟眼前的這個場景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蔣皺著眉說著她的結論。


  “這不是我們做的,看著手段也不像是神族的人做的,畢竟以他們的手段,隻怕會將案發現場全部銷毀掉,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處處留下痕跡,仿佛……”


  “仿佛是誰牽引著我們去找到做這件事的人似的。”佐吾突然打斷我的話說道。


  我和蔣聽到他的話後,不禁麵麵相覷,這也實在是太奇怪了,作為殺手,隻會把自己的痕跡都銷毀幹淨,怎麽可能還想回留下痕跡讓人追蹤過去呢,這樣子不就是相當於是自殺的行為嗎?這也太奇怪了吧。


  “佐殤,做出這件事情的人不是一個殺手。”


  “佐吾,你為什麽那麽確定?”


  我聽著佐吾他淡定又肯定的口吻,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


  佐吾抿起了嘴,卻不肯再透露了。


  “佐吾,你這個樣子,實在是讓我猜疑,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換句話來說,你是不是知道這是誰做的這件事情,是誰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佐吾,現在我們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的,但那也僅限於,我們是彼此利用的關係,我可不想被你背後插一刀。”


  蔣在背後悄悄抽出了一把短劍說道。


  我聽著蔣的猜疑和分析,內心其實也是不好受的,或許是因為,我和蔣是同一個殺手營出來的,自小受得培訓和教導是一樣的,所以到時我們的思維也有些相似,因而其實蔣的這些疑問,也是我的猜測,隻是,哎,我不願意這麽說出來罷了。


  “佐殤,你相信我嗎?”


  佐吾壓根兒就沒有搭理蔣的話,裝作看不到蔣從背後悄悄抽出來的短劍似的,隻是轉過頭來,眼睛直直的看著我,認真的問道。


  我皺著眉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佐吾的問話,我曾經就是因為信任他,才會讓自己身敗名裂,從高高在上的雲端掉落到如今深不見底的地獄裏,麵對如今這詭異的場景,眼前死的全是神族的生靈,而且死狀極其慘烈。


  而佐吾對此的態度又是如此的曖昧不明,要是我貿貿然的說一句相信,我會不會又再次把自己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而且,這次還不隻是我一個人,我背負著的是暗獸吾淩的命,還有蔣的命,我們以後的生活。


  正所謂一子錯,則滿盤皆輸,以前的我輸不起,現在的我更加輸不起,我已經為了一時的錯誤,失去了太多,我如果再錯一次,我真的怕,我會不會更加的萬劫不複?

  “佐吾,你別在這裏用激將法,佐殤愛著你,她的腦子根本就不靈敏,也不像平時那般清醒,不會算計些什麽,但是我不是,我隻是一個旁觀者,你那些花花腸子在我這裏什麽用都沒有。”蔣一臉警惕的說道。


  “蔣,算了,我們先離開吧,反正這件事情原本就不簡單。”


  我斟酌了一下,最終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去,輕聲地說道。


  佐吾聽到我這話,皺了皺眉,牽著我的手握緊了,緊的讓我不禁有些疼,我忍著沒出聲,隻是盡快催促著蔣離開現在這個地方。


  “殤,你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到哪去了?你真的是.……你不要告訴我,你看不出來能使出這種陰邪暗黑手段的會是什麽樣的人,這種這麽明顯又特殊的氣息,我不是神族的審判官,我都能察覺出來,你不要說,身為神族審判官的你察覺不出來!”


  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向我喊道。


  “蔣,知道又怎麽樣?蔣,我們的目的是離開這裏,而不是在這裏查案。”


  “殤,你不弄清事情就這麽走掉,你難道不知道這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嗎?”蔣瞪大了眼睛,一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嚷嚷道。


  我當然知道這樣子做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後麵那一堆人很明顯就是我殺的,隻是很快,那些痕跡就會消失匿跡了,可是眼前的這一堆屍橫遍野,這明顯的痕跡,如果我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隻怕神族會把這筆賬也記在我的身上了。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本來就預料到會被神族追殺,隻是在這對燒焦了的屍體裏,有著人界的生靈,這就意味著,如果我不能澄清這件事情,那麽三界的追殺就是迫在眉睫了,而且還給了他們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嗬,在這種如此危險的情況下,我實在是不知道該相信說的話,而我也明白,蔣那麽生氣,為的又是什麽,為的不就是現在我這不要命的信任,不要命的蒙騙自我唄。


  在明知道這一切的前提下,我還一個勁的偏袒佐吾,雖然我沒有明確的說出我相信佐吾,但我的態度和語氣,已經表明了,我已經不會追究這件事情的真假了,也就是說,哪怕是假的,我也會相信,哪怕不相信,我也甘願堵上一條命。


  “佐殤,這是魔族做的,也就是我的家族,再準確點來說,是他們得知了我們的行蹤,逼著我們去的。”


  “佐吾,不要在這裏說大話,裝好人了,這誰都能看得出來是魔族做的,隻是到底是誰把我們的行蹤泄露了,這個就值得你好好的說一下了。”蔣有些不屑的說道。


  “蔣,你覺得我會把自己的行蹤也一並說給他們,然後讓他們這樣子來陷害我們?蔣,我以前是做了背叛佐殤的事情,但那是之前,起碼這一路下來,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這樣子的猜疑,又是為何?你這樣子不覺得對我太不公平了嗎?”


  佐吾有些不滿的說道。


  眼見著他們兩人又要繼續為這個問題爭論下去,我不僅心煩的讓他們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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