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要擒離開後,燁王還在思索,青瓊國的事不能再拖。慎貴妃當年究竟是如何讓自己身家清白從而進宮。她身居後宮,又怎麽可以自由的傳遞信息。而且此次她為何會頻頻對自己下手。
這一個個問題縈繞在燁王的腦海裏,讓他煩不勝煩。要想解決這一切,勢必需要在宮裏住些日子,走之前自己還是要去看看那個小姑娘。
蘇府半夏的小院裏,殘影作為一個暗衛,夜裏卻是在房間裏度過,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畢竟理論上他現在也算是在執行任務。
半夏對於夜裏的事耿耿於懷,自己明明有功夫,卻因為恐懼差點喪命,如果還有下一次自己又將如何。
想了許多,半夏搖搖頭,自己如果無法克服恐懼,以後若還有這樣的事依舊無法逃脫。看來需要讓自己適應,讓自己不再恐懼。
想到這裏,半夏決定去求助殘影,畢竟他是暗衛,暗殺什麽的都信手拈來,想個辦法讓自己不再恐懼還是很容易的。
半夏帶著自己的短劍來到了殘影的房間,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希望殘影幫自己克服恐懼。
“回小姐,這個恐怕隻能強化訓練。”殘影行了個禮,思考了一會,麵露難色。
“幫幫我。”半夏一臉嚴肅,她下定決心要克服自己這個毛病。
“屬下隻能試試。”殘影想了想燁王的吩咐,既然現在她是主子,那麽這事他義不容辭。
半夏對父母說的是自己去郊外玩,殘影駕車帶著半夏來到了赤河旁邊,這裏一般很少有人來,依舊是那一日的野花遍地。
“小姐先在此等候一下,容屬下先去準備。”殘影看著半夏下來,將馬車駕到一旁。
半夏坐在地上百無聊賴,隨手摘下一頓朵花拿在手裏。如果從遠處看則是一副花中倩影的美好景色。
可是好景不長,在她正欣賞眼前的美景時,一把劍從旁邊刺過來。嚇得半夏往旁邊一滾,啃了一嘴草。
來人並沒有說什麽話,而是不斷地刺去。半夏卻隻會閃躲,不敢去攻擊。
“小姐,拿起武器,攻擊我。”原來這個黑衣人就是殘影。
半夏還是不敢攻擊,麵對殘影這樣的裝扮,她的內心還是十分恐懼。
看著毫無還手之力的半夏,殘影拉下蒙麵巾,停止了攻擊。
“小姐,不要怕,你要知道,你不對他們動手他們就會殺了你。恐懼是沒有用的,沒有刺客會手下留情的。”殘影語重心長的說。
“可我還是做不到,你不懂。”半夏沮喪的捂住臉,心情十分的鬱悶。
想到自己的仇恨,想到那曆曆在目的場景,可是自己卻對於來刺殺自己的黑衣人有莫大的恐懼,自己的勇氣到底哪去了。
“小姐,屬下得罪了。”殘影拉起麵巾,毫不留情的一劍刺過去。
半夏見殘影的氣場變了,她感受到了一股殺死,趕忙往旁邊一讓,可是殘影作為暗衛,自然是比半夏的經驗足。
劍鋒一轉,直直的刺進半夏的肩膀。
一聲高呼,殘影拔出長劍,半夏捂住自己的傷口,顯然是疼痛難忍。
可是殘影沒有收手,半夏為了自己的性命,隻能拿起自己的短劍擋住殘影的攻擊。比起殘影有序的攻擊,半夏的抵擋就顯得雜亂無章,甚至有幾次如果不是殘影劍走偏鋒,半夏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
麵對滿身傷痕的半夏,殘影有點無奈,無論自己怎麽逼,小姐都隻是狼狽的躲避,不敢出手,真不知道是什麽讓他如此恐懼。
而且殘影還發現,半夏恐懼的其實不是黑衣人,而是其他事情。
半夏自己卻是清楚,她恐懼的是被抓住以後那血淋淋的場景。
在半夏慌忙後退間,不慎將自己絆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殘影的劍就停留在半夏的心髒前,仿佛半夏一動就會送命。
“小姐,你究竟在害怕什麽?”殘影收回長劍,蹲在半夏身前,用審問的眼神看著半夏。
“我……”半夏捂著自己的傷口,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表情有些痛苦。
“屬下下手重了,請小姐責罰。”殘影還以為是半夏傷口疼痛,才讓她如此痛苦,因此十分自責。怎麽可以用訓練暗衛的方法對待小姐呢,這要是讓王爺看見自己估計小命不保。
“不,有些事情我無法逃避,我必須去麵對,哪怕麵前是刀山火海我也不能退縮,因為我有我想保護的人。”半夏搖搖頭,睜開眼,眼神裏流露出異常的堅定,她拿起自己的短劍,指著殘影,“再來,不要留情。”
殘影歎了口氣,但是依舊執行命令,看來小姐也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於是劍下不再留情,哪怕是會讓小姐受傷。
幾次在生死邊緣徘徊,半夏流著淚抵擋著殘影的攻擊。下嘴唇已經被咬的生疼,但是她還是不曾放棄。
“啊——”隨著一聲大喝,半夏終於閉著眼睛朝殘影的胸口刺去,她將一切都拋諸腦後,不再想當年父母的場景。終於,她開始還手,開始攻擊。
雖然對於殘影來說毫無威脅,但是對半夏自己來說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攻擊被擋下後,半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原來克服恐懼是如此的不容易。
“恭喜小姐。”殘影取下麵巾,行禮到,他真的替半夏感到高興。
“謝謝你,委屈你了,其實你還是回王府會好一些,畢竟你是王爺的人。而我隻是個女子,似乎用不著暗衛。”半夏感激的看著殘影,以此人的伸手,保護自己到底是委屈了。
“不,小姐就是我的主子,何來委屈不委屈一說,我這就帶小姐回府。”殘影一臉堅決的搖頭,生怕自己被遣回王府。
半夏搖搖晃晃的走到馬車前,在殘影的幫助下,總算是坐上了馬車。
小院裏,流月早就焦急的等在門口,殘影將車停下,等流月坐上。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流月如獲大赦,有些激動的對著車裏說。
“怎麽?”半夏疼的都不想動,但還是開口問到。
“燁王來了,在小姐屋裏坐了快一個半時辰了,還說小姐不回來他就一直等著。”流月嘟著嘴,不滿的控訴。
聽到此話,殘影握著馬僵的手不覺停了一下,他心想,小姐傷成這樣,王爺看見了定然心疼,遭罪的恐怕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