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設宴
日子一如往常,但值得一提的是,鬼醫要離開京城。半夏本來不願意,但是鬼醫要走的心意已決。
那一日,半夏可謂是十八裏相送,就差跪下求師傅不要離開。鬼醫雖然也舍不得自己的小徒弟,但是他有自己要做的事,因此隻能狠下心來,策馬揚鞭,不理會在身後跟著的小徒弟。
半夏終於追不上了,氣喘籲籲扶著自己的膝蓋。看著師傅漸行漸遠的背影,她有些模糊了雙眼,畢竟跟隨師傅也有四年,感情很深。
師傅的離開讓半夏的情緒有些低落,即便是燁王每天都來陪她。但是宴會還是要舉辦,這次的宴會在皇上賜給她的府邸。
明麵上是她宴請大家,實則宴會是燁王讓殘影一手操辦。本來很清閑的流月也因為這場宴會變得忙碌起來。
宴會的前一天,半夏依偎在母親懷裏,整個人都懶懶的。
“娘,明天我該怎麽辦啊,莫名其妙得了個郡主身份,還有這麽多事。”半夏嘟著嘴,十分惆悵的說到。
“夏夏別擔心,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就夠了,娘不指望你光宗耀祖什麽的,隻盼你能夠平平安安的。”高夫人眼裏滿是寵溺,她就這麽一個女兒,總是格外上心些。
“娘明天陪我一起去嗎?”半夏抬起頭來,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夏夏乖,娘不能陪你,娘去不符合規矩。你長大了,娘相信你可以處理好這些事的。”高夫人正色到,她不是狠心,隻是不想給女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第二天,半夏來到了皇上賜局的府邸,這是她第一次踏足這裏。經過修葺,院子裏已經是一番欣欣向榮的景象。
大團大團的花草裝點著每一處,雖然比不得其他人的府邸那麽大,但是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能整的如此精致,也是下人們很用心了。
看著那一片鬱金香的花叢,半夏有些癡醉。不由得多停留了幾分鍾。
但身為主人,半夏很快就被流月帶走。宴會是在花園裏進行,下人們都各司其職的忙碌著。
半夏來到了所謂的臥房,就連臥房裏都有花朵裝飾,床頭的花瓶正插著一株蘭花。房間裏放花沒什麽問題,但是作為鬼醫的弟子又怎麽會不知道,蘭花這種植物會導致失眠。
雖然自己不在這裏住,但是這東西放在這裏就有問題。經曆過上次的事,半夏不得不變得十分小心。
“流月,你來看看,這花是誰讓擺在這裏的。”半夏站在蘭花跟前,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托著這隻手的肘部,若有所思的問。
“小姐,這是花匠讓擺在這裏的,說是讓臥房看起來溫馨一些。”流月不知道有什麽問題,隻當是半夏好奇。
“院子裏的花也是花匠一手布置的?”半夏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來,大叢的鬱金香也會讓人感到呼吸困難。
“是的。”流月照實回答。
“把這花扔出去,另外,讓殘影過來,我有話問他。”半夏伸手拿出花瓶裏的蘭花,遞給流月。
殘影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對著半夏行個禮:“小姐還有和吩咐?”
他是這次宴會的負責人,大小事宜都由他一手操辦。畢竟他跟了燁王那麽久,這種小事對他來說是手到擒來。
“花匠是你請來的還是?”半夏開門見山的問到。
“小姐,這府裏的所有下人都是皇上派來的,不過這花匠是我讓人找來的,他布置著院子也有幾天了。”殘影想了想回答道。
“這樣啊,把所有房間裏的蘭花都扔了吧,我不喜歡它。”半夏決定先排除隱患,畢竟室內實在是太容易出問題。
殘影自然是按照半夏所說的去做。
一個時辰後,客人陸陸續續的前來,半夏一一迎接。燁王來的算比較早的,和半夏對視一眼後便進去落座。
身為主人,半夏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待她招呼著賓客落座後,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而燁王正坐在這個座位的旁邊。
宴會開始後不久,嚴春水便端著酒杯,步履輕盈的走到半夏這一桌,來到她的旁邊。
“靜姝郡主,臣女恭喜你。”她雙手端著酒杯,遞給半夏。
很正常的舉動,但是在半夏眼裏卻不那麽對勁,自己和嚴春水的關係本就十分緊張,她這麽主動給自己敬酒,總感覺不太對勁。
但是又不能在這麽多人麵前落了她的麵子,於是接過酒杯,用寬大的袖子遮住麵部,將酒杯湊近鼻子聞了聞。
半夏從小就憑氣味辨識各種草藥毒物,所以即便是酒的香氣也壓不住那春藥的氣味。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麽,借著遮掩,將酒全數倒進自己的衣袖裏。
“多謝嚴小姐。”半夏麵帶微笑的回了禮。
嚴春水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半夏卻沒有看見。但這一切都被坐在旁邊的燁王看在眼裏。
沒一會兒,嚴春水又拿來一個酒壺,替燁王斟滿了酒:“小女久慕王爺盛名,今借靜姝郡主的水酒,敬王爺一杯,還請王爺莫要嫌棄。”
燁王眼神冰冷的看著她,不喝酒也不說話,這讓嚴春水有些進退兩難。
半夏在嚴春水到出來酒裏也問到了春藥的氣味,不由得在心裏冷笑一聲:“在我的麵前下毒,還真是班門弄斧。”
燁王到底沒有端起酒杯,到不是說他知道酒裏有料,隻是因為他不想喝除了半夏以外的女人到的酒。
“本王一會還有公務在身,飲酒就免了吧,嚴小姐若真有心,倒不如幫著丞相料理好家事。”燁王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推辭了這杯酒,他也看到了嚴春水的表情一變。
“謹記王爺教誨。”嚴春水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不得不就坡下驢。
有了嚴春水的帶頭,有許多女子給半夏敬酒,她們都在替自己的家人拉攏助力,半夏也都一一接下。
但是她的酒量有限,已經有些微醺。為了不出醜,她以不勝酒力為由離席。
當她走到臥房後,卻看見一個人正在擺弄一些花草。但是喝過酒的半夏腦子有些跟不上,第一時間沒有判斷出那是什麽。
“你是誰,在這裏幹嘛。”半夏隨即含糊不清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