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不謀而合
很快,一行人便觸到了底,可惜路並不長,走到一半就發現有石壁擋住了去路。
永夜仔細檢查了石壁,得出來一個結論:“這是後來才堵上的,很有可能是通往他們總部的一條路。”
如此一來,如果不推倒牆,他們就無法前進,但是推倒牆似乎不是那麽容易。思來想去,王爺決定先離開。
“先撤,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王爺直接命令到,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眾人不僅退出了地道,同時也退出了小院。
此事已經快卯時了,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他們隻得原路返回。一切都像什麽也沒發生似的。
遠在千裏之外的京城,右相已經起身,正在梳洗,他即將去上朝。
在他整理朝服,梳理胡須時,突然出現了一個影子。他嚇得猛一轉身,用手緊緊的扶著桌子,生怕自己摔倒。
“燁王走了?”這個聲音十分低沉,不過右相卻知道,此人正是日月閣閣主。
雖然如此,但是他還是有些害怕:“閣,閣主,您怎麽回來了,您不是回國了嗎?”
“廢話少說,回答問題。”閣主見自己被認出來了,也就不繼續裝了。隻是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我不知道啊,王爺去哪裏,我怎麽會知道。”右相也急了,生怕閣主怪罪自己。
閣主明顯皺了皺眉頭,以燁王的性子,自己算計了他最在乎的兩個人,怎麽會不去報仇呢?也許隻是他走了,自己沒注意罷了。
“今日早朝,你想辦法探知,你女兒能不能活下來,可就全看你如何打算了。”閣主留下這樣一句話,在一瞬間便離開了。
右相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此刻他的前胸還一直在起伏,能看出來他很緊張。
片刻之後,門外傳來了一個下人的聲音:“老爺,轎子準備好了,可以動身了。”
明明是一句平常的話,右相卻還是被嚇的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才反應過來,這不過是自己的的管家而已。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和情緒,右相大踏步的走出門去。
迎著朝霞,右相坐進了轎子裏,踏上了上朝的道路。
三卯點過,早朝開始,眾位大臣今天似乎都沒有什麽要奏的,皇上正打算退朝,右相趕緊站了出來。:“皇上,燁王似乎已經很多天不曾上朝了。”
聽到這話,皇上心中立馬警惕起來,自己的弟弟要去搗毀日月閣總部,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臨走時還讓自己一定不要透露他的行蹤,如今右相忽然問起,怎能不心生疑竇。
“右相似乎忘了,朕同意他無事不用上朝。”皇上放平心態,微笑著對右相說到。
這微笑讓右相心裏有些毛毛的,平日裏,皇上可是不怎麽在早朝時笑的,今日這樣總感覺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是,老臣糊塗了,隻是前幾天老臣看到似乎是王爺離京而去,故而有此一問,請皇上恕罪。”右相告罪,不過心裏卻一直在盤算,怎麽才能讓皇上說出王爺的去向,或者說,其實皇上根本就不知道?
話說到這裏,皇上已經明白了,今日右相就是來打聽燁王的動向的。結合皇後的事,恐怕右相已經不再是忠於朝廷了。
隻聽砰一聲,皇上拍案而起,下麵的大臣紛紛跪下,右相也不例外:“請皇上息怒。”
“借早朝之故,打探燁王行蹤,右相,你可真是一片忠心啊。”皇上的語氣十分的嘲諷。
右相心中警鈴大作,他意識到了不對,但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事不可能的。還不等他說什麽,皇上繼續開口到。
“皇後倒台雖是她的過錯,但你嚴家若不知好歹,一錯再錯,休怪朕對你動手。”皇上劍眉緊蹙,聲音鏗鏘有力的傳遍大殿的每一個角落裏,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這番言語說出來,右相渾身一個激靈。他怎麽也沒想到,皇上竟會當著朝臣的麵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讓他有些下不來台。
但是他也知道了,皇上對他已經沒有那麽信任,如果自己稍有不慎,不光自己,恐怕全家都會遭到滅頂之災。
“請皇上息怒,老臣知罪。”識時務者為俊傑,右相見情勢對他不利,立馬跪下認罪。
皇上這才坐了下來:“朕念你祖上世代忠良,這才網開一麵,否則就憑皇後做的事,那便是誅滅九族的重罪。”
“老臣謝皇上不醉之恩。”右相揩了揩汗,今天他被嚇到的次數太多了。
隨後,皇上說了聲退朝便轉身離開,隻留下跪了一地朝臣麵麵相覷。
小德子曾經是小路子的手下,自然是知道小路子為何會垮台,為了自己的命能長一點,小德子是少說話,多做事。
當朝臣向他打聽皇上為何如此時,他隻回了一句聖意不可揣測。
回到家中,右相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就連早飯都不曾吃。
沒過多久,閣主再次到來,輕輕的落在了右相麵前:“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麵對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閣主,右相不得不小心應對,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性命難保:“皇上大發雷霆,如今我也不確定王爺的去向。”
閣主問明了當時的各種細節,隨後滿意的點點頭:“欲蓋彌彰,看來這調虎離山之計奏效了。”
這一次,王爺仍舊遠在千裏之外。
江城外,王爺帶著人隱匿在一處,日月閣總部依舊找不到。
王爺也不氣餒,隻是催促冥殿的人盡快找到消息。
而寒盛的皇宮裏,君主夏侯逸正在看著一張紙條,很明顯,這不是正常途徑傳來的。
看完後,將油燈點燃,紙條一靠近,立馬變成了一陣飛灰。
“來人。”君主忽然開口,待下人進來後:“讓鎮遠大將軍到這裏來一趟。”
沒多久,喬威虎虎生風的走了進來。君主抬頭看了一眼,這才開口:“喬將軍,命你帶十萬大軍,進攻夜赤。”
第一時刻喬威明沒有接旨,而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君主:“君主,夜赤如今是兵強馬壯,而且我們和他們有盟約,現在去打實為不妥啊。”
喬威一臉大胡子,身材魁梧,給人一看就是那種使蠻力的人。實則不然,他的腦子也足夠好使,否則就不會坐上鎮遠大將軍一位。
麵對喬威的質疑,夏侯君主並沒有生氣,而是耐心的解釋:“如今燁王離開,而夜赤的皇城已經基本被控製,此時不開戰更待何時?”
皇城被控製,燁王離開?這是怎麽回事?喬威的心裏充滿了疑惑,但是他知道,如果這是事實,那這是攻打夜赤的最佳時機。
“臣遵旨。”喬威想了想,既然是君主所說,那麽必定是真的,自己隻需要帶兵前去就好。
很快,喬威便下令集結大軍,幾個副手分別拿著令牌前去通知在各地駐紮的軍隊。
而城中的幾千精兵想要去邊境,自然是先要出城,這不被王爺他們清楚的看在眼裏。
“他們這是幹什麽去,為何會有這麽多人?”半夏好奇的盯著一隊人馬。
而王爺自然是認出了喬威,畢竟冥殿如果連這事都探查不到,恐怕就該解散了。
“奇怪,這個時候為何他會帶兵出城?”王爺有些納悶,這件事不合乎常理。
半夏見王爺沒有回答自己,心中有所不滿,於是瞪著眼,掐了一把王爺。
雖然王爺沒有感覺到疼,不過為了配合半夏,他還是裝作很疼的樣子揉了揉胳膊:“哎呀夏夏,你這是想謀殺啊。”
“才沒有,誰讓你不理我的。”半夏一臉得意的看著王爺,惹得下屬頻頻側目。
這次的主子的確奇怪,帶這個姑娘也就算了,這姑娘還如此沒大沒小。而且主子竟然絲毫沒有生氣,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這是寒盛的鎮遠大將軍喬威,他們去哪,去幹什麽,我也不清楚。”王爺將半夏按住,生怕她一個激動竄出去被發現了。
半夏白了他一眼:“笨,將軍帶兵自然是去打仗了啊。”
這一點,王爺自然是早就想到了,隻是他要去跟誰打,在哪裏打。
想到這裏,王爺招了招手,一個下屬立馬靠過來,王爺低聲說到:“派個人跟上他們,看他們究竟要幹什麽?”
那下屬立馬很上,都是冥殿出來的人,跟蹤這種行進緩慢的大軍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這時候,前去聯絡的永夜回來:“主子,奇怪了,自從那閣主回來以後,我們的人就再也沒看見過。”
“沒看見過?”王爺無意識的重複了這句話,同時也陷入了沉思。
怎麽可能沒看見過,日月閣的靠山可是夏侯逸,說白了就是為夏侯逸服務的,他怎麽可能完全與世隔絕,除非……
“會不會回來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什麽閣主啊?”半夏苦著小臉,一手托著下巴說出自己的想法。
隻是沒想到,竟然和王爺的想法不謀而合。
如此一來,王爺的這個疑慮更深。一個人這麽想情有可原,可是兩個人都這麽認為這恐怕不是巧合。
而且半夏是那麽的單純,沒有什麽心機,她都這麽想,這件事恐怕十有八九就是這麽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