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那方麵沒病
“挺晚了,進去吧。”厲南爵脫下身上的黑色外套披在了小魚的身上,長臂將她擁住,淡淡道。
楚流閻也吃完了,邱航飯量不大,這會兒也吃飽喝足了。
“走吧。進去吧。”邱航這樣說完,頓了頓,又看向正準備起身進屋的男人:“爵,我幫你檢查一下身體吧。”
江小魚連連點頭,拉住厲南爵的胳膊就往屋裏拖,再抬頭見男人眉眼淡漠,好像從來不關心自己的病情。
她臉色黑了一下,凶巴巴的瞪了厲南爵一眼。
趁邱航還在外頭跟楚流閻、小豪打趣,開著玩笑,她才伸出小手狠狠地戳了戳厲南爵的胸膛。
咳咳,還挺結實的。
“都這麽大人了,怎麽一點兒都不關心自己,嗯!?”
“看著我幹嘛!跟你說話呢,以後當心自己的身體好麽?厲總,這俗話說千金難買一具好身體,你說說你,晚上喝了多少酒?”她湊了過去,像隻小狗一樣在厲南爵身上東嗅嗅,西嗅嗅。
隨即嫌棄地揮了揮手:“臭死了,晚上罰你歸家法!”
厲南爵一聽這話驕傲的緋唇稍稍一僵,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出,拉了拉小魚的袖子,有點撒嬌的意味。
“老婆,人都在呢,留點麵子。”
江小魚看著某人小聲撒嬌的模樣,就同受氣的小媳婦一般。
厲南爵總是有法子消磨掉她的絮絮叨叨,江小魚扭頭一瞧,楚流閻果然就提著褲子帶,應該是剛上完衛生間的樣子。
“打、打擾了!”楚小五感覺嫂子這臉上的笑容冷冰冰的,這讓他很惶恐,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老大扯住嫂子撒嬌的那雙秀氣的手上。
嘖嘖,此地不宜久留,瞅見了老大這麽妻管嚴的樣子,他明兒個大概是要小命不保,打擾了,告辭!
他剛機械地轉身,迎麵又撞上了邱航。
不大不小的走廊擠滿了三人,邱航不明所以地探了探身子:“怎麽了?”
楚流閻露出了一抹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隻有某人十分淡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率先一步拉著小魚邁進了臥室。
“進來吧。”門口傳來了男人隨意而又清越低沉的聲音。
邱航撓了撓頭,不知道小五看到了啥這麽尷尬。
於是他提了提自己的醫藥箱,衝楚流閻點了點頭,後一腳進了臥室。
暖色調的壁燈熏染著男人刀削般冷硬的臉龐,仿佛每一道輪廓線條都是上帝一筆一劃精心雕刻出的完美藝術品。
許是夜晚的涼氣襲了心肺,這下子進了溫暖的起居室,厲南爵這時竟也是低咳了起來。
他咳嗽的頻率很小,扶身歪斜地靠著床榻上的動作又輕又緩,倒仿佛在思索著一件棘手的案子,隻是眉頭微微皺著,看上去不勝病態,更顯得比白天憔悴許多。
“邱醫生,阿爵他……”江小魚小聲問道。
邱航走出了臥室,低低地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他的病已經侵入五髒六腑,再想複原到跟正常人一樣,難上加難!”
“那如果準備手術呢?”江小魚想起了之前邱航跟她提起的這項建議,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望著邱航的目光閃爍著期待和堅持的光芒。
然而邱航的回答卻如一盆冷水澆在她的頭頂。
“爵這幾年吃藥手術從不間斷,藥物雖然能一定程度上治療他的身體,但是無法治療他心中所藏的那些心事。這幾年的高頻率手術早已將他的身體拖垮,如果再動手術,恐怕.……”邱航不敢說下去了,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後果會是怎麽樣,所以他更不想讓這個爵深愛的女人痛心。
江小魚愣在了原地,忽然覺得自己好無力,她以為隻要自己盡力照顧好厲南爵,他的身體就會慢慢好轉。
可是,為什麽?結果會是這個樣子。
她手腳有一瞬間癱軟的發麻,不敢相信聽到的這個事實。
不,一定會有辦法的,厲南爵是個執著的男人,她亦也是。
“不。”兩道堅決到令邱航驚歎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開口。
厲南爵不知道什麽時候扶著門站在兩人身後。
江小魚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走過去扶住了男人虛弱的身體。
“準備動手術吧。”厲南爵簡單的幾個字,足以代表他此時的想法。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心中一直執著深愛的女人,他又怎麽可能任由這病魔無休止的折磨呢?
邱航張了張嘴,卻被江小魚緘冷的話語堵住了口。
“邱醫生,就按阿爵的意思安排吧。我會好好照顧他,讓他好好養身體,我想過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恢複健康的,我相信他!”江小魚沒有去看厲南爵,也沒有去跟這個男人商量,因為她也知道,厲南爵是希望與她一直白頭到老的,他不會丟下她的。
厲南爵是一個能給予人足夠安全感與幸福感的男人。
邱航沉默了,麵前的兩人身上仿佛散發著一股強大而又執著自信的氣場,讓他徒增起無限的希冀和勇氣。
是的,不管是瀕臨死亡的生命亦是久經考驗的愛情,都需要往前跨出一步的勇氣。
你若不堅強,誰替你勇敢。
“好!”邱航嚴肅了表情,異常堅定地點了點頭。
“小魚,我列一些手術前調理的藥方,明天讓人送過來。”
江小魚與厲南爵相視一笑,她狠狠地點了點頭。
邱航走了之後,身後,男人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藥香,江小魚扭頭時,厲南爵抱住了她的腰身,貪戀地蹭了蹭她的脖頸。
江小魚也回應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難得少了幾絲羞赧,低低地、溫柔地問道:“怎麽了?”
厲南爵將她抱進了臥室,反手鎖住了房門。
江小魚眨了眨眼,被這突然而來的情況弄的一愣一愣的。
直到男人上下其手的時候,她才悠悠地轉回了腦子。
“你幹嘛呀?”她酡紅著雙頰,美眸迷離地推了推壓在身上的男人。
這家夥不是生著病嗎?怎麽又、又想著那檔子的事!?
床上的男人一下子又換了一種麵孔,唇瓣相貼之間,厲南爵邪魅一笑,活脫脫的是條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老公我雖然病了,但是那方麵沒病。”他的聲音低低的壓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尾音可以拉長的時候透著幾絲戲謔和玩味。
可江小魚從那雙深得不見底的眸子中看到了厲南爵深深隱藏著的,濃濃的愛與渴望。
他是不想讓她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