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3章 教堂懺悔

  陸明暗罵一聲，卻也沒有辦法了，他不知道阿彪開車朝哪裏走了，若真是阿彪下的圈套，就算他現在給阿彪打電話，阿彪也不會接的，陸明轉過頭，又從門縫看了一眼，心想，既然來了，那倒要看看他們玩的什麽花樣，就算死，也得死個明白。


  陸明想著，抬腳將門踢開，安靜的教堂裏，瞬間傳來一聲“咚”地聲音，灰塵四起，陸明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用手扇著，暗自後悔剛才用力太猛了，早知道裏麵是安全的，他就用手開門了，現在恐怕連耶穌都在罵他無理了，陸明一麵胡思亂想著，一麵走了進去。


  教堂的燈光比較暗，他從外麵走去，眼前一片漆黑，也看不清裏麵的情形，待眼睛適應了裏麵的光線時，陸明這才看清對麵的耶穌像，教父站在旁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對於剛才的一切，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更沒有指責陸明粗魯的行為，陸明慢慢地收回目光，看到前排座椅上坐著一個人，從背影來看，倒有幾分像東方皓。


  陸明剛要向他走去，聽到東方皓的聲音，“把門關上。”陸明聽聞，瞪了一眼東方皓的後背，轉身把門關上了，教堂裏麵瞬間又暗了下來，說來也奇怪，今天教堂裏麵除了蠟燭，竟然一盞燈都沒開，陸明不急著去找東方皓了，他伸手在牆上摸著說，“怎麽不開燈呢，這麽暗，能看清偉大的耶穌嘛。”


  “不要開燈，這樣方才能想到自己的種種罪行，你不妨也來試試。”東方皓始終沒有轉頭，隻是聲音有些奇怪，不知為何，聽在陸明耳中，竟然有一種幽幽地悲傷，陸明的手停在牆上，片刻後，又滑了下來，他沒有開燈，向東方皓走去。


  陸明跪在東方皓的旁邊，也學著東方皓，雙手緊握在一起，放在額頭下麵，閉著眼睛，細數過往，不知為何，眼淚竟然不知覺地流了下來，做過的事，對的也好，錯的也罷，竟然都讓他在這個時候，生出一絲絲地悔意，陸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不解地低聲問：“怎麽隻有你自己在這裏，今天不是周末嗎？應該有很多教徒啊。”


  “我把這裏承包了，為了安靜。”東方皓聲音冰冷地說，“我懺悔地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況且那些教徒若是知道我在這裏，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會有大把的記者堵在外麵，現在各大頭條，巴不得抓到我的一丁點把柄，大肆宣揚一番，我這個不受寵的少爺。”


  陸明知道東方皓的氣從何而來，自己也不好多勸什麽，說得多了，反倒有點占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他隻能裝作沉默，心裏卻在想著，這小子今天來，不會是又想讓我保證什麽吧，難不成還想讓我簽個什麽協議不成？

  陸明正自胡思亂想時，東方皓忽然鬆了手，轉頭看向陸明，說：“我已經懺悔完了，你呢？還需要多長時間。”


  陸明聽聞，忙也放下了手，他早就不想再懺悔了，巴不得現在就離開這裏，可是東方皓不動，他也不好起身，隻能耐心地等著，現在東方皓都完事了，他還懺悔什麽？陸明雙手一攤，說：“我早就完事了，若不是等你，早就離開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你要去哪裏？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回公司。”


  東方皓忽然冷笑一聲，轉頭看了一眼裏麵，說：“我想，你今天是去不了公司了，叫你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讓你陪我懺悔，也不是為了讓你來懺悔什麽，不過是我等你太久了，為了打發時間，而懺悔的，至於你，自然是沒有這個必要的，不過裏麵的人，可是也等你很久了，是現在進去見見呢，還是你先回公司，再來呢。”


  “裏麵？”陸明奇怪地重複著，卻怎麽想也不到東方皓能帶什麽人來，“誰？淩薇？她早上剛和我見了麵的，還能有誰在裏麵，阿皓，就算老爺子分配不均勻，你也要想清楚了，這事兒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老爺子也不過是假借我之名而已，你想想，那天簽字的時候，我在幹什麽？私底下，老爺子也沒有找過我。”


  東方皓聽聞，皺了一下眉頭，這段時間，他心裏確實對此事耿耿於懷，可是也沒有細想過其中的細節，經陸明這麽提醒，他這才有一種恍然大悟地感覺，“難怪那天我覺得奇怪，可是又想不到哪裏奇怪，當時也氣壞了，倒把這些事給忘了，這麽說來，我簽的那份合同與之前，陳律師宣讀的協議是不同的。”


  陸明無奈地聳聳肩膀，說：“我哪裏知道同不同，這都是老爺子一手操辦的，我都沒有過目，你好歹在簽字的時候，看了一眼呢。”陸明說著，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裏麵的人，這麽長時間也不出來，我想也沒有誠心要見我，與其這樣，不如大家不見，各自去忙各自的事為好。”說著，就要離開。


  東方皓回憶昨天簽的協議，上麵的內容大概就是寫了他能擁有多少的產業，還有多少的產業，是他必須自願放棄的，再細想剛才陸明的話，他心裏不禁又有些憂傷，雖說陸明沒有得到一分一毫，可是他也沒有，真正擁有的還是老爺子，老爺子這一招，果然高。


  “等一下。”東方皓回頭，看到陸明已經走了幾步，忙說：“裏麵的人是夜蓁，在你生病的時候，我已經幫你找到她了，不過她的狀況不是很好，你難道不想進去看一眼嗎？”


  陸明聽到夜蓁兩個字，心裏慌了一下，忙轉盯著東方皓，不敢相信地指向裏麵，問：“你說什麽？裏麵的是夜蓁，你他媽的怎麽不早說。”說完，陸明也不管東方皓有沒有生氣，一路狂奔著向裏麵跑去，他還未跑進去呢，卻被東方皓攔在外麵，“你想要幹什麽？夜蓁怎麽會在這裏，既然你找到了她，為什麽不把她送回夜家。”


  東方皓看著陸明生氣地樣子，笑著說：“你急什麽，難道還怕我把她怎麽樣？我隻是覺得你送她回夜家，或許會更好一些，才把她弄到這裏來的，沒有想到，你非但不領情，還要埋怨我，陸明，你真夠意思。”說著，東方皓讓開了路，一臉失望地搖著頭。


  陸明在這個時候，方才忍住了脾氣，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在哪裏找到夜蓁的，宇文林呢，他在哪裏。”陸明說著，已經迫不及待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屋很黑，比外麵的光線還要暗，這裏本來是教父聽懺悔者懺悔的地方，裏麵本來就小，放著一張床，屋裏再沒有別的空間了，陸明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床上躺著的人，隻是看不真切長什麽樣子，長長地頭發順著床沿，傾泄而下。


  陸明忙跑了過去，緊緊地抓著夜蓁的手，另一隻手撫摸著夜蓁的額頭，和長長地頭發，輕聲低喃著，“蓁蓁，你怎麽樣了？醒來看一眼，我是秦大哥。”說著，他的手摸向了夜蓁的臉，發現夜蓁的臉冰冷，他忙轉頭，問：“阿皓，夜蓁怎麽了？臉怎麽這麽涼，手也是涼的。”


  東方皓靠在門框上，手中的煙頭一閃一閃地，聽到陸明的聲音，他抬手吸了一口，紅點更亮了，隨後又暗了下來，東方皓吐出一口煙圈，說：“我找到她的時候，她被那些人綁著，推到了河邊，那些人看到我來救她，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有意那麽做，把她推到了河裏，我把救上來以後，她的身體一直冰冷，這裏是距離河邊最近的地方，我才把她安頓在這裏，現在還算好一些了，你放心吧，我已經請過醫生了。”


  陸明聽聞，方才鬆了一口氣，沉著聲音，問：“那醫生有沒有說什麽？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不清楚，醫生說很快，不過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東方皓說完，將煙頭扔到了地上，用腳踩滅，說：“剩下的事，你自己處理吧，我先走了。”


  說完，東方皓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向黑暗中，說：“對了，我的婚禮也要舉行了，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幫我辦得熱鬧一些，雖然夜太太給夜藍的嫁妝減少了一半，可是我還是要讓她知道，我對夜藍還是很重視的。”


  “等一下，阿皓。”陸明忙站了起來，問：“傷害夜蓁的人在哪裏？怎麽隻有她自己回來了，我說過的，如果你找到她的時候，把那些人也一並找回來的，還有宇文林呢，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有沒有找到他。”


  東方皓在黑暗中冷笑著，說：“宇文林自然回了宇文家，他們二人本就在一起的，找到夜蓁，自然也就找到了宇文林，不過你打聽他幹什麽？還要找他報仇不成？你不要忘了，挨打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