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失意(3)
這個時候沐暘晨才深呼吸等氣息平穩了,“請大長老解惑,我家的汐兒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大長老明明有許多想說的,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好,“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沐汐有一個戀人名叫君墨邪。”
“是那個該死的渣男害得我妹妹變成這個樣子的嗎?”沐暘晨現在是關心則亂,任何的一個人看見沐汐的樣子也會不由自主的痛苦的。
“不是,你聽我說,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之後,沐汐父親的線索,也就是你的父親並沒有死,他們出現的最後一次就是在我們學院的密室他們就發現密室是一個傳送陣,而這個傳送陣可以帶人回到神風大陸。”
“前段時間,他們又回來呢,讓我開啟通往神風大陸的傳送陣,誰知第二天隻有沐汐一個人滿身是傷的好回來呢。從回來之後就開始不吃不喝,隻要沒有人就折騰自己,你剛剛看見她沉沉疊疊的舊傷加新傷,有一半都是她自己弄的。”
“不管我們問什麽,她都不回答,隻要提到了她的寵物無憂和君墨邪就會像發瘋了一樣折騰自己。所以我懷疑可能是君墨邪和無憂為了救她,已經死了一樣。”
沐暘晨從一開始憤怒越聽越心驚,越聽越覺得恐怖。他的妹妹為了他們沐家都一直在做什麽危險的事情。神風大陸他聽過,是一塊普遍靈力高於叱霄大陸的地方。到底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沐暘晨已經不像去想了。
“現在可以救沐汐的隻有你了。”大長老的眼神裏寫滿了相信,“請你一定要救她,她現在什麽東西都不吃,我們不喂什麽,不管喝什麽,都是激烈的吐掉。現在所有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請你一定要救救她。”
沐暘晨嚴肅的點了點頭,他的妹妹,一定不是什麽孬種,一定可以一定可以變好的,一切都會變好的。
沐暘晨和大長老告別,回到了沐汐的房間裏,沐汐的皮膚白的近乎透明可以看見血管,還在睡夢中的沐汐小口小口的呼吸著。就像一個害怕失去的嬰兒,沐暘晨顫抖著摸了摸沐汐的臉,被沐汐一把抓住,“君墨邪,你在哪裏,不要拋下我,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有本事你回來啊。”
沐暘晨被沐汐的小手抓著,不好動深怕自己手太粗糙了嚇壞了沐汐,輕輕的拿出手絹幫沐汐把額頭上的冷汗擦點,小聲的安慰著沐汐,“乖,沐汐,是哥哥,哥哥在呢,沒有危險了。哥哥在呢。”
沐汐卻一點都不安定,手和腳不停的亂揮,“君墨邪,不要過去,不要過去,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求求你了,人.……好多好多的人……你們不要碰了他,他會疼,他渾身都是血。都是我害的,君墨邪說是我害的。對不起,都是我太沒用了。”
沐暘晨一把按住沐汐,卻又怕按住了傷口,手忙腳亂,“好了,汐兒。哥哥在,不要亂動了,傷口都要掙脫出血來了,哥哥求你,求你,求你不要在亂動了。”
手忙腳亂之間,可能是扯到了沐汐的傷口,一陣刺骨的疼痛之後,原本就睡不好的沐汐,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沒有一點光彩,寫滿了疲憊和不堪。
沐暘晨有一絲緊張的扶起沐汐,努力扯出一絲微笑,“汐兒,是哥哥啊。別緊張,沒有別人在,是不是睡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哥哥去給你做一點吃的好不好。”
沐汐冷冷的看了一眼沐暘晨,嘴巴想要張開,卻又無話可說,她現在對所有人都無話可說,她就是一個災星不能靠近別人,不能接受別人的好。她好像死掉卻不得不活著,因為這一條命是君墨邪給的她必須好好的活著。
可是她又不得不活的不好,因為是她害死了君墨邪,這樣的痛苦時時刻刻都在割傷著沐汐,時時刻刻都在扯斷著沐汐的神經,讓她無力再掙紮。
上天總是在她以為自己幸福的時候給她重重的一場打擊。她原來是幸福不了的啊,她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給別人帶來痛苦嗎?可是她不願意啊,她想給所有人以幸福。
原來都是一場空嗎.……沐汐喃喃到,轉身背對著沐暘晨,冷冷的裹緊了被子,就像在麵對一個陌生人一樣,冷冷的看上一眼,離開。
沐暘晨卻像感覺不到沐汐的疏離一樣,笑眯眯的說,“怎麽,嫌棄哥哥做的的粥不好喝嗎?那你喜歡什麽呀,小時候吃過的糖葫蘆怎麽樣啊。現在汐兒長大了,不會像哥哥鬧著要吃的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了。”
“.……”沐汐開始一言不發,卻感覺有一絲暖流就在自己的體內,慢慢的流淌。
沐暘晨輕輕的把沐汐的頭對向自己,“不要糖葫蘆那要什麽?捏小糖人怎麽樣,汐兒小的時候最喜歡捏小糖人了,捏一個汐兒再捏一個哥哥,你總是要吃哥哥,說要把哥哥吃進肚子裏去。那現在讓你吃還吃不吃了啊。”
“還是不理哥哥嗎?那哥哥可是要放大招了。”沐暘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搞出來了兩個小糖人。“早就哥哥汐兒買好了,要不要嚐一嚐啊,汐兒是個小吃貨,這麽多天都不吃東西,肯定餓壞了,給汐兒吃哥哥好不好。”
沐汐對著沐暘晨嘴巴顫抖了兩下,仍舊一句話都沒有說,顧作冷淡的向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想吃。
看著沐汐終於有了一點反應,沐暘晨心中有了安慰,繼續笑著說,“不想吃嗎,那哥哥把兩個小糖人插在你的床頭,看著就像哥哥哥汐兒在一起了對不對。不過不吃飯,也早喝一點水好不好。你要是這麽不乖。哥哥晚上打屁股哦。”
沐汐冷冷的看了一眼沐暘晨,仍舊是躺在床上,既不說話也不做事。
沐暘晨可愛的撓了撓頭,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嗎,“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我現在去給你倒水,等一下一定要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全部喝掉,知不知道。”
說著他就出去了,隻留下沐汐一個人在房間中無言的落淚,沐暘晨對她的好她怎麽可能不懂,隻是她不能,她不能受這麽多的好了,她不過隻是一個災星,受不了這麽多的好,她也隻能給別人帶來災難而已吧。
一邊流淚,用力的扣著自己的傷口,這樣對她而言是一種贖罪,是一種存在,她憑什麽身體可以好,她憑什麽可以過好的日子,而君墨邪就應該死在了那個殘忍的大陸裏,無憂就應該為了她死無全屍,中毒身亡。
君墨邪最後的那一句我愛你,就像一個毒咒,狠狠的把沐汐訂在了墓碑上,她現在應該做什麽。她現在在做什麽,都變得沒有意義,如果痛苦的人無言一個寄托,沐汐的寄托無疑就是疼痛。
隻有疼痛,才能讓她感覺活著,心沒有早點痛。就連流血也沒有發現,整個粉色的床單被血色覆蓋了。
“怕!”
回來的沐暘晨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情況,手中捧的杯子摔在了地上,透明的碎片和晶瑩的水花與床單上的鮮血形成了奇怪的和諧。
沐暘晨一把衝過去,拉起沐汐的手,生氣的把沐汐一把拉起,指著血紅的手,憤怒的問到,“你在做什麽沐汐?你告訴我你在做什麽?”
沐汐就像一個失神的漂亮的傀儡娃娃,任由沐暘晨做任何的事情,眼神像是看著沐暘晨又像是看著沐暘晨的後麵,就和丟了魂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救她,卻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憤怒完了之後異常心疼的沐暘晨認真的把沐汐放好,手忙腳亂的把沐汐的傷口處理好,用酒消毒的時候,他以為沐汐會說一聲疼,可是她還是呆呆的看著其他地方,仿佛這一切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她不是不疼,她是太疼了,就已經忘記了不疼的是什麽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