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不可能
“……”夏末聽到這個消息，不可置信的誇張表情做得十分到位，嘴巴張大到完全可以放下一個雞蛋，愣愣地看著一臉正經的南楓天柒，有些語無倫次：“怎……怎麽可能……？”
“為何不可能？”他堅定的聲音，粉碎了她所有的想像，可她還不願意放棄：“他還不知道我不是沐雪舞時為她做了那麽多，甚至，在以為我對沐雪舞做了什麽後要殺我呢？你現在告訴我他不愛她？小柒，這……這小道消息能信嗎？”
“本來應該想感動她，讓她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營的吧，但後來發現成功不了，就將計就計利用沐雪舞反觀南楓天羯的態度嘍。”看到她一臉的不敢相信，又道：“要不他為什麽不跟沐雪舞同房呢？”
夏末有點不好意思地道：“不是說是摔到了那個什麽嘛……？”
南楓天柒見如此天真的夏末，直搖頭，這家夥，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於是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他是怕自己陷進去！傻子就是你啊！什麽都看不出來！”頓了頓，低聲道：“畢竟那沐雪舞，確實很能媚惑男人。”反正自己也曾對她動過心思，是男人，總過不了美女這一關。
何況，她不是一般的美女。
“意思就是他那個什麽什麽不行是裝的嘍？”
“要不然呢？”
聽到這樣的話，夏末不解：“那你之前為什麽不跟我說這些呀？”
南楓天柒見這個快笨死了的女人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誇張的生氣故意對她大吼：“你那個時候說你是辰王妃了嗎？你要是如實相告，我肯定會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啊！”
“……”夏末害怕地捂住耳朵。
她確實有些理虧。
“包括閣樓遇刺事件，怕也是他想除掉沐雪舞而設計的。”南楓天柒左手拿著葫蘆絲，右手放在左手背上，托著下巴沉思道。
……夏末發現自己的三觀已毀。
她分明那麽真切地感受到了南楓星辰的對沐雪舞的愛，那麽深、那麽重、那麽沉，之前溫柔的種種，後來以為她對沐雪舞了什麽的種種，都清楚明白地看得出來。連夏末都淪陷到他的深情裏。
而且——
那些神情、那些表情、那種眼神、那種動作……種種，如果是在演戲……
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她的樣子，實在是不想接受，南楓天柒也不奢望她馬上就能想通，隻好提點道：“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但是你這幾天必須要小心，辰王府送來的食物都別碰，駿王和太子妃正在想辦法救你。”
“駿、駿王？”夏末吃驚到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對！駿王。”
可夏末不想去關心他為什麽要救自己，也懶得去思考太子妃和沐雪舞是什麽關係。她關心的，是南楓星辰：“那他不愛沐雪舞，為什麽還要殺我呢？我取代了沐雪舞，而且我也是真心愛他的，他沒有理由要殺我啊！”
南楓天柒搖頭，她對南楓星辰的感情到底是有多深厚？都到這份上了，她居然一點都不好奇南楓天羯與太子妃為何會救她，一門心思隻掛念著辰王對她的態度。也太過單純、太過天真，根本不適合呆在這玩心眼的皇子身邊：“其實你離開他，對你來講，是好事。”
“可我不想離開他呀！”夏末由衷地說。
“可他要殺你呀！”
“他殺我幹嘛呀？我又不是沐雪舞！”
“你覺得他會信嗎？”南楓天柒見夏末一心往死胡同裏鑽，給她分析起來：“你所謂的穿越時空、靈魂出殼，除了我，誰會信呢？”看到她低頭不語，躲閃地轉過臉，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他將她的臉拔過：“他不是普普通通的人！是爭奪皇位的皇子！每一步都要小心了又小心，謹慎了又謹慎，以前的沐雪舞他了解，還能掌控，但夏末呢？你的所作所為全都令他不解，找不到思路，他不可能留你這麽危險的人在身邊的。”
夏末不想放棄：“可沐雪舞那麽精明能幹，他還敢留下，我根本沒有她聰明呀！”
“可你在他的眼裏不按規矩出牌啊！”
夏末：“……”
“一個月以後你就可以出天牢，但是這期間你不能吃辰王府送來的任何東西。想吃什麽我給你帶，想玩什麽告訴我就行。”
“你確定他要除掉我？”
“你可以試試。”
“生命的代價……”
南楓天柒見她依然不肯放棄南楓星辰，也隻好無奈地選擇了閉嘴。
看來，自己要想取代他在她心裏的位置，還需要些時間，亦或者，需要些機會……
月已移步到中天，皎潔而溫柔，柔和的月光把整片林子烘托得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葉上，那斑駁的黑影，印在夏末白皙的麵龐上，很是生動唯美。她呆呆地看著空中的月，再轉過頭看看旁邊那個靠在大樹上的絕世公子，苦笑：“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疼你寵你，也未必是愛你。小柒，你自小出宮，所受的一切，不知是你的幸還是不幸呢？”
南楓天柒並沒有回答，隻是反問：“那這個消息，對你來說，是好是壞？”
夏末沒有答案。但是她這幾天，一直沒有等到他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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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的景色是很美麗的，沒有汙染的自然風光，柔和的風，清新的空氣，溫暖的太陽；大田裏的麥苗像一片海，有綠有微黃，顏色起伏，星羅棋布的房屋似不沉的舟，縱橫交錯的彎彎曲曲的河道，河邊的柳枝在微風中輕舞，蘆葦也跟著它的節奏一起共舞；河道裏靜靜流淌的水，十分緩慢，仿佛舍不得姑娘們嬌嫩的肌膚。
“聽說辰王要納一個側妃哎！不知道誰這麽有幸。”一姑娘邊洗著衣裳，邊說道。
另一個姑娘聽了直搖頭：“幸還是不幸啊？站在沐雪舞旁邊，誰還能搶得到她的風光？”
聽到二人在議論，別的姑娘們也忍不住插嘴進來，左右看了看，覺得沒人時才道：“誰知道她會受到什麽懲罰呀，要是死刑呢？”
“那也太可惜了！”另外一個比較善良的姑娘道：“這麽美，這麽年輕，就死了。”
“那有什麽辦法，誰讓他卷入黨爭的啊？除非駿王給她說情，否則……”
聽到駿王二字，幾個少女好像更興奮了些，還不等她說完，馬上有人搶過話：“駿王什麽時候娶妻啊？”
一個少女偷偷笑出了聲：“連沐雪舞都征服不了的男人，誰能征服啊？”
“不是聽說他是斷袖麽？”
“誰說的？”一姑娘表示反對：“他可把人家送上門的姑娘給……”想到那什麽事，臉一紅：“那啥了呢……”頓了頓，又接上道：“不過這姑娘也挺可憐的，因為駿王不娶她，活生生上吊了，聽說也是個絕色的美人兒呢！”
“那盧小姐可是說駿王是她未來的夫君呢……”
“那可不是她說了算，那隻是皇帝想指婚給駿王，結果被駿王拒絕了，那盧小姐卻是一心要嫁她，死活不依呢……”
“那駿王到底想娶誰呀？”
“想娶誰也倫不到咱們呀！還是快洗衣裳吧！別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被人拔了舌頭……”
幾個少女聽到這最後一句，本來還想七嘴八舌地議論一下，卻都害怕地乖乖閉上了嘴。畢竟駿王是不能隨便得罪的，雖然他也不會來這種地方，但是暗戀他的千金小姐也不少，要是被人聽到，傳到她們耳中，為了維護駿王，也說不定會找她們的麻煩。
離著這些少女不遠處，一個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子青春活潑的氣息，跟她的小姐妹抱著一盆子衣服，聽得這些談話，終是歎息一聲：“小姐呀，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此少女，正是盧婷的貼身丫頭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