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給她世上最好的保護
“你,你怎麽能……她可是你妹妹啊!”大夫人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我從來,就沒有,把她當做妹妹!”風蕭奈盯著大夫人說道,“她出世以來,我便對她懷恨在心。我喜歡二哥,憑什麽她一出現二哥就把所有的寵愛給了她!我想當太子妃,那她又憑什麽被皇上封為郡主!別跟我說什麽她是我妹妹的鬼話了!說她是我妹妹,她做到一個做妹妹的本分了嗎?!”風蕭奈欺步上前,逼的越來越近。
大夫人已經退無可退,跌坐在地上,“我的歌兒啊,你竟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為娘居然還勸你回相府!為娘的錯啊!當時就該讓你離開!讓你離開才對啊!”
風蕭奈站直身子,“委屈?”她笑了,仿若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是啊,是挺委屈,否則就對不起我虐待她這麽多年。”
一聽到虐待,大夫人更是悲痛,“你都對我的歌兒做了什麽啊你這個惡毒的人!”
“自從二哥失蹤了以後,我就開始虐待她,也好在爹都不常在家,你也久居佛堂,不曾過問罷了,你女兒每次都會跟您說不小心弄的吧,其實都是我打的哈哈哈哈。”
這時,一個渾厚嚴肅的聲音響起:“風蕭奈!”
風蕭奈回頭,“爹,爹!”
“你好惡毒的心腸!連你妹妹也不放過!你妹妹心地善良,你怎麽下的了手!”
風禦氣急,一巴掌打了過去。
聽到響聲的蕭玉立馬跑進來,看見女兒紅腫的臉龐,心疼不已,“相爺!您這是幹嘛!幹嘛打女兒!”
風禦沒有看她,隻是對風蕭奈說,“你滾吧,離開這個家!就當我風禦,從來沒有你這個女兒!”一甩袖袍,打在了風蕭奈的臉上。
蕭玉吃驚的看著婦他們父女,“怎麽了啊奈兒!你做錯了什麽相爺要這麽生氣啊!跟娘說!”
風蕭奈也不理會母親,跪下之後深深的磕了一個頭,“爹,我會回來的。”
說完跑著離開了相府,蕭玉要追被風禦攔下,“不許去!”
“相爺!奈兒怎麽了你要把她趕出相府!”
“虐待歌兒。”
“……”
風禦看到蕭玉微妙的表情,頓時也有了猜測,若是說從風痕失蹤那天就開始了,風蕭奈也不過十幾歲,她怎麽能,如果不是背後有人撐著,她又怎麽敢?
“蕭玉,你可知道此事?”
“我,我……”
“胡鬧!那也是我的女兒啊!”風禦此時已經難以接受如斯事實,蕭玉竟然還!“你去祠堂罰跪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祠堂一步!”
蕭玉知道這時不該多說話,便頷首離開了。
風禦將癱坐在地上的大夫人扶起,“是我虧欠了你和歌兒。今後一定會加倍補償。”
他們不知道的是,一直有三個人在屋頂上,直到蕭玉也離去,三個人影方才離開相府。
“王爺,您怎麽看?”景澈問著尉遲塵落。
“風蕭奈簡直是一個變態啊,現在想想,其實笙歌也很可憐,哎,我那日還和她吵嘴!”景中搖搖頭,對此事發表評論。
景澈伸手就是一下子,“聽王爺怎麽說。”
尉遲塵落沒有說什麽,隻是一副興趣缺缺的表情。
風笙歌在縷縷檀香中醒來,與往常並沒有什麽不同,隻不過今早異常寒冷。
她起身推窗,風把昨晚的沉寂的雪吹進屋內,讓隻穿著單衣的她狠狠打了個哆嗦,她本就喜歡雪,前幾日雖雪一直斷斷續續的下,但是發生的事情很多,也就無心賞雪,她在溪雲山莊呆的這幾天很清靜,什麽事也沒有,偶爾顧清讓來與她下幾盤圍棋,聊聊天,偶爾顧清鈺來找她麻煩,但總是得逞不了,被風笙歌氣的跳腳。總歸是遠離了皇宮,遠離了爭奪。
她來不及穿上外衣就跑了出去,鞋踢踢踏踏的好像要掉下來,腳後跟紅得發紫她也渾然不知,她太開心了。一個壓抑了很久的人,現代時為了任務每天追殺,又因為血債欠下太多每天被追殺,古代又被勾心鬥角的算計,太累了。甚至連一場雪都沒有時間去好好欣賞。
她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在連廊裏穿梭,一身白衣勝雪。
顧家今日不知何故,沒有仆人出來清掃,隻看到那棵枯瘦的柳樹下站了一個人,以為是顧清讓,就跑了過去,近看發現不是他,顧清讓不穿青色衣袍。
那是顧清溟。
她與他交集並不深,住在這的這些日子,見過他的次數不多,她已經來到近前,再走開就顯得不禮貌了,於是她上前打招呼,“顧二公子,這麽早啊,你也來賞雪?”
顧清溟一開始背對她,聽到她的聲音後便回過頭來,“笙歌……”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卻看見她隻著一身單衣,便解下自己的大氅,給她披上。
風笙歌發現他左眼角有一道疤痕,猙獰著蜿蜒到嘴角,乃至下巴,隱入脖頸。遠距離的時候沒有發現這淺淺的疤痕,現在看得如此清晰,這麽嚴重的傷,疤痕是淡淡的,那這疤痕隨他經曆了多少年歲。
風笙歌低頭掩去了悲傷,“謝謝……”
“笙歌,你從小就喜歡雪……”
聽到這句話,她猛然抬頭,滿眼的震驚。
“我離開後,你沒有被欺負吧,當年我離開,是想帶你走,可是那時你還小,我不希望你以後後悔,畢竟,”他綰了綰她被風吹起的碎發,“你才是風禦親生的孩子。”
風笙歌既驚喜又心疼,“二哥……”
一聲二哥,讓風笙歌的原來小時候的記憶如數浮現,聲音都在顫抖。就連她剛出生時的影象,也像電影般呈現。
他大她八歲,她剛出生的那天,正好是他剛來風家的那天,風禦帶著他熟悉相府環境,突聽聞大夫人要生,高興的忙不迭去了大夫人的房間,他因好奇也跟從風禦去了,他剛踏入房間,就聽見一聲清脆的啼哭,他看到風禦抱著一個物事,滿臉高興。
“痕兒,快來看看你小妹妹!”
他點點頭走過去,看著繈褓中的她,內心浮動,看著還有點醜陋的她,她還在哭,粉嘟嘟的嘴唇咧的很大,露出光禿禿的牙床。
“小幺,看看你哥哥,這是你二哥哥。”風禦喜得愛女,滿麵紅光。
女娃娃好像有感應,看向了他,止住了哭聲,伸出小手夠他,他把手給她,她就抱著他的手啃了起來,啃著啃著笑了,他看著看著也不由笑了……
我是你出生時的除了父母外,見到的第一個人,自此再不讓別人欺了你。
自此,他便如一個忠誠的守衛,守護著自己所愛的公主,想給她世界上最好的保護。
可是他終究是違背了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