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太子的狼子野心
“早點休息。”尉遲塵落放下碗,轉身欲走,“等等!”風笙歌叫住他。
尉遲塵落回頭。
她笑說:“王爺,若讓你選,權力還有我,你選擇哪個?”
不等他回答,風笙歌又急急說道,“是我太高看自己了,打擾你了。”
尉遲塵落沒說什麽,朝她禮貌一笑,離開了。
風笙歌細細回味藥的滋味,苦澀的那麽讓人心痛,那麽讓人絕望。
皇宮。
禦書房,皇上正在批奏折,徐祁在一旁侍候,突然聽見門口孫隼的聲音。
“無陛下傳召,任何人不得進入禦書房。”
“皇上!奴婢真的有要事相稟!皇上!求您見見奴婢吧!”
徐祁看向皇帝,皇帝也蹙了眉,“讓她進來吧。”
徐祁走出讓宮女進來。
宮女一進來就跪在地上磕頭不止,“求皇上救救我們家娘娘!娘娘她想尋死!”
“你是哪宮的宮人?”皇帝不安的問道,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奴婢是清梅居宮女!”
皇帝聽完,扔下奏折衝出了禦書房,徐祁僅僅跟上,嘴裏尖尖地喊著:“擺駕清梅居!”
清梅居。
冷冷清清的,一塵不染,仿佛從來沒有住過人,皇帝看到眼前場景,心下狠狠一揪,他明明是愛她的,做出來的事情卻總是傷害了她。
等荀修這件事風頭一過,他便給她一切,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為此尋死。
清梅居寂靜的有些可怕,他從未踏足過清梅居,此時的他,手是顫抖的,推開門,小小的房子一覽無遺,卻沒有她的身影,隻有桌子上的一封信。
陛下親啟:
原諒我用這種方式離開,不要怪侍衛沒有看住我,皇上知道我有這個本事,也不要怪那個宮女,我知道她是你的人,所以才把她支開。
皇帝看了那宮女一眼,那宮女惶恐的跪下,“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
皇帝搖了搖頭,“你也是職責所在。”
無奈的繼續看信。
“陳美人落水,她將此事栽贓給我,你問也不問,瞧也不瞧,便罰我禁足,得知陳美人有喜時,你大赦天下,卻唯獨沒有赦免我,當晚你設宴慶祝,絲竹樂聲飄進鳳翔宮,我聽著那些刺耳的樂曲,心中就想,你是否會在宴會結束後來看我,可是你沒有。
“你隻因一封匿名信給我扣上通奸的罪名,將我打入冷宮,至此,我已心如死灰,偷取虎符營救家父,我隻求一死。若輸,便同父戰死沙場;若贏,回來也不免欺君的殺頭之罪。但你遵從民意,將我從冷宮中搬出,原來,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已隻能依靠民意來維持了嗎……
“不要再懷疑任何愛你的人,有我一個前車之鑒,就夠了。
“你我今生有緣無份,來世我再不願做你的人,就此別過。
雪
皇帝看完,手已顫抖不已,滿心的悔恨,悲傷一刹湧上心頭,凝語哽咽,一時竟悲痛得說不出話來。
原本想,有生之年,哪怕她恨他,不再見他,她都會一直乖乖的呆在清梅居中,不曾想,鳥兒終究要回歸天空,亦不曾想,她對他的恨,竟有那麽深
“皇上?”徐祁試探的詢問:“皇,皇上?”
皇帝嘶吼一聲,將桌案掀翻:“給朕去找,就算翻遍整個天下,也要給朕找到她!”
徐祁惶恐地看著皇帝,不知作何反應,愣了好一會兒才匆匆離開。
周圍的奴婢見狀:“皇上息怒。”
“給朕滾出去!”皇帝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眾人屁滾尿流的離開。那日後,皇帝一直沒有離開過清梅居,直到有一天徐祁實在是擔心國君安危,眾大臣也催得緊,他這才進去,發現皇帝正躺在床上,似染風寒。
皇帝一病,朝中人心惶惶,太子等眾皇子王爺並未被此事所煩憂,反觀太子黨羽們,他們倒坐不住了,一群人聚集在一處府邸,並命一小仆向宮中傳話:“舊時老友,邀君一聚。”
不多時,太子便出現在府上。
“殿下,如今這聖上臥病在床,您打算……”一臣子說。
“嗯。”尉遲韋颯一臉無所謂。
“殿下,如今時機成熟,還不動手嗎?”另一臣子又緊跟著意味深長地說。
“不。”
一眾臣子看到太子一臉無謂的樣子,不禁急了。
“殿下,臣可是聽說,這皇上欲改立九王爺為太子,九王爺剛打了勝仗,皇上對他不可不謂是刮目相看……這……”
太子聞言,雖沒有說什麽,但是他的表情也已經表示他現在很憤怒。
“殿下……您是否還是如這般,按兵不動?”
“他打了勝仗,又如何?還不是要靠老七和區區一個女人?”太子品了一口茶,故作淡定。
“這正是問題所在,若九王爺想要謀反,七王爺若是輔助他坐上龍椅,事情便棘手了。”
太子沒說什麽,甩袖離去。
半月後。
風笙歌痊愈後,第一個要求就是要求見尉遲塵落。
尉遲塵落來看她,他已經穿戴好,儼然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七王爺,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我本就應該離開了。”
“若不是你,也許我就死於亂刀之下了。”尉遲塵落坐下斟茶,以往他都自斟自飲,這次卻不同,他斟了兩杯。
風笙歌坐下來,握住茶杯,杯子在手心裏是溫熱的,她說:“王爺,我這次離開,就再也不回來了,麻煩轉告家父,女兒不孝。不能在他老了的時候侍奉他,剩下的路女兒不能陪他走了,我要自己走屬於我自己的路了。”
尉遲塵落沒有說什麽,他把茶喝光才說,“永遠,也不回來了嗎?”
風笙歌聞言一怔,但又隨即清醒,“嗯,不回來了。”她站起來,手中的茶已經有些涼,最終還是沒去喝它。
“那,走好。”尉遲塵落抬眸,看向她時,又是一副處變不驚的雲淡風輕。
風笙歌離開了王府,踏遍了京城,隻想留一點回憶,但是突然發現,和尉遲塵落並沒有什麽回憶,她苦澀的勸自己,也許我對尉遲塵落隻是仰慕的感情吧。
反倒是對於玉不爭,她如今隻要一想到回到玉林院就能見到玉不爭了,內心便輕鬆許多。
想到這,她的腳步不禁輕快了些。
回想戰爭的幾個月,也沒有什麽值得記憶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尉遲塵落將一身喜袍的她帶離危險。
而同樣的一件事,某個人也做過。
兩個人的身影重合,似乎…玉不爭帶給她的快樂更多一些呢,盡管他是個可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