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春暖花開是她 寒風冰雪亦是她
尉遲塵落和尉遲確相視一眼,猜不透尉遲韋颯的心思。
尉遲確的擔心是怕他又有什麽詭計對付尉遲塵落。而尉遲塵落則擔心的是他會對風笙歌不利。
進了皇宮,到處都是尉遲韋颯的眼線,風笙歌在那裏自然是清楚的。
尉遲塵落仔細一想,吩咐尉遲確去宮外將惠王請來,“就說風笙歌想哥哥了,要讓他來陪陪。”
尉遲確也知道之前一點事,眼下也隻有一個辦法:“二哥那邊呢?”
“二哥那我先替你頂著。”就這樣,兩個人從十皇子住處出來之後分道而行。
——
東宮。
尉遲韋颯埋首於書案後認真處理政務,連尉遲塵落進來都沒發現。
“本以為二哥昨日隻是回來打理打理花草,不曾想竟是在這定居了起來,這東宮住起來不會感到奇怪嗎?”尉遲塵落笑著嘲諷著。
聽見他的聲音了尉遲韋颯也沒有抬頭,隻是淡淡回應他:“十弟呢?”
“十弟稍候即來。二哥不妨同我說說,找我們來有何事?”尉遲塵落看見桌子上備了茶,便坐下來,細品一口。不如自家弟弟泡的茶香濃。
“等十弟來了也無妨,不過是些小事,我處理不了了,還是要靠手足兄弟啊。”尉遲韋颯終於忙完抬起頭來,看到尉遲塵落坐在那裏喝茶,自己也走過去。
二人無言的品了一會兒,尉遲韋颯問道:“十弟這是去哪了?怎的這般慢?”
“既是小事,那也不會等不了這幾時吧?”尉遲塵落毫不在意。
正當時,尉遲確走了進來,“抱歉二哥,來晚了!”
尉遲韋颯詢問道:“去哪了?”他命人換掉冷了的茶,“我以為十弟和七弟在一起,會和七弟一同來呢。”
“沒去哪,沒去哪。”尉遲確不擅長說謊,隻能含糊的掩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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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痕進來的時候,風笙歌還在睡著,臉上恢複了些氣色,睡得很熟的原因臉頰有些紅潤。
知道她傷的很嚴重,但由於她一直在七王府裏養傷,就沒有理由去看她,偶爾晚上偷偷飛簷走壁,掀開屋瓦查看風笙歌的情況。
他心疼不已,責怪自己沒能好好保護她。
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應該離開家,讓風蕭奈有機可乘,在發現她可恥的罪行後,沒有及時趕盡殺絕,給她留了後路,才讓風笙歌一次又一次的陷入無邊的危險中去。
他看著她的睡顏,一聲又一聲的歎息,吻住她的眼睛,吻住她眉心的紅痣。
“歌兒,歌兒?”他輕喚她。像兒時一樣叫她醒過來。
風笙歌皺著眉頭,睜開眼睛,看到了尉遲痕,眼中有驚喜劃過:“二哥!”
“歌兒,你還痛不痛?”
他眼底的自責與悲切,風笙歌都看在眼裏,她隻能笨拙的安慰他:“二哥我沒事的,我沒那麽容易死啊!”風笙歌笑的開心,是真的開心。
“是二哥的錯,二哥沒保護好你。風蕭奈早就該死,是我心軟,一次又一次的放過她……”
風笙歌抱住他,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肩上,輕輕為他梳理著頭發:“二哥,這與你沒有關係,不要再自責了,況且我沒事啊!”
尉遲痕回抱住她,“你所遭受的那些苦難,不會平白無故的,風蕭奈欠你的,我讓她百倍奉還。”
風笙歌還是擔憂著:“我不怪她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之人,放過她吧,我以後注意一下就好啊……”
“放過她?那誰來放過你?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我不是沒有放過她過,是她自己不知趣。”
“二哥……”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這幾天因為擔心你沒有好好休息,現在,讓我抱著你睡一會兒。”
風笙歌木訥的點點頭,尉遲痕躺下,風笙歌鑽進他的懷裏,這種感覺很熟悉,風笙歌本體小時候,應該很喜歡和尉遲痕一起睡覺吧……
——
“私鹽?”尉遲確聽到尉遲韋颯說到這個字眼,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衡州私鹽販子猖獗,已經有好幾位大臣上書,要求派巡撫前往,父皇如今在南江,衡州又極為偏遠,朝中無人願去,我又抽不開身,隻好拜托七弟和十弟了。”
尉遲塵落陷入沉思。
尉遲確則控製不住自己:“衡州?衡州距離都城兩百裏地有餘,那麽遠!為什麽讓我和七哥去?!”
尉遲韋颯則冷笑道:“不然十弟認為誰可以擔此重任?”
“讓當地太守介入此事不可以嗎??”
“如若可以,為什麽這件事還能傳到都城來?十弟說笑了。”
“段大人也不願去嗎?”
“願倒是願去的,隻是我不讓他去罷了。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十弟也狠心讓他跋涉兩百裏地?”
眼見這二人馬上就要打起來一般,尉遲塵落終於拉住了尉遲確,“稍安勿躁。”
他朝向尉遲韋颯道:“我答應你,什麽時候啟程?”
“自然是越快越好。”
“三日後如何?”
“好。”
尉遲確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出了東宮。
“七哥,你為什麽要答應他!他這是明顯的要把我們支走,他把所有皇子王爺全部分離開來,就是想一個一個除掉,然後好讓自己當上皇帝!”
“本王看得出來。”尉遲塵落無感的回應著尉遲確的暴走。
“那七哥你還答應他,若是他派個殺手暗中刺殺我們,那我們該怎麽辦??”
“你就這麽不相信本王?”尉遲塵落停住腳步,等著尉遲確的回答。
“也不是不相信……”尉遲確低著頭,聲音極小。
“那就別那麽多話,阿笙她這幾日在府裏憋的太久了,出去玩玩也不失為一個讓她開心起來的法子。”說這句話時,臉上已不經意帶上了笑意。
“阿笙阿笙阿笙,七哥你變了。”尉遲確像個孩子一樣跟自己的哥哥耍賴。
“你總有一天也會如此的。”他笑意加深,“如此般愛一個女子,愛到骨子裏。從此春暖花開是她,寒風冰雪亦是她。”
尉遲確不以為意,但也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