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玉兄乃愚兄
孫離火垂頭喪氣:“行行行!學死我算了,不讓我玩還不如殺了我!”
風笙歌摁著他的頭,使勁擰著往下摁:“屁大點孩子還殺了你?夠打牙祭的嗎?”
孫離火妥協,一點兒也不情願的走在前麵,風笙歌時不時的嘲諷一下他:“你矮成這個樣,還娶不娶媳婦兒啦,就這樣了還不讀書,人醜就該多多讀書!”
孫離火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萎靡不振,蔫了。
突然在院子裏看見了孫繪橘,一直安靜的孫繪橘,看見她,孫離火的火氣“騰”地一下:“阿姐!小橘子為什麽可以不用讀書念字!?”
風笙歌其實之前問過孫繪橘,她說她自己讀過書,認的的字也是不少的。
“小橘子嘿!你要去哪裏?!”
“不要叫我小橘子!哼!”
“你為什麽不來學習呢?”
“我還有事情要做呢!”
“比方說?”
“去給哥哥送飯送水啊?”
風笙歌無奈看著孫繪橘,她雖然小,但是已經知道為自己爭取些什麽了,她藏不住自己的感情,小孩子無憂無慮的去愛一個人多好。
眼看著孫離火又要和孫繪橘玩起來,風笙歌邊說到:“行了繪橘,你快去吧!”
孫繪橘點頭,朝孫離火做了個鬼臉。
風笙歌拉著一臉生無可戀的孫離火去了屋子裏。
“小夥伴們啊……”孫離火內心呐喊道:“我剛脫虎口,又入狼穴啊……”
風笙歌打了他的古靈精光的小腦袋一下:“什麽狼穴!姐姐這是為你著想,不學習以後怎麽掙錢養活自己!?整天就知道玩玩玩!腦子都玩傻了,還想著玩?字念得幾個了?會寫幾個了?”風笙歌說完還意猶未盡的補上一句:“你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成熟一點行不行!?”
孫離火真是想死了,這一坨說辭,和哥哥的一模一樣……聽都聽煩了……
他也隻能照做了……
風笙歌看他態度還算認真,就允許他下午時可以出去玩玩。
孫離火聽後卻不是很開心:“那時候哥哥也快回來了,看我不在家,豈不是又要說‘離離!你是不是又沒學習!’看透了。”孫離火一副曆經滄桑的表情,讓風笙歌忍俊不禁。
“沒事小離離,我給你哥說,你哥就信了。”
“是,我哥最聽你的了。”孫離火點頭如搗蒜:“那你可記得啊!”
風笙歌點頭:“放心吧!”
下午孫離火終於解放出去玩玩,風笙歌則動身去田裏找孫離烽,孫繪橘也沒有回來。
路挺遠的,動身時就挺晚了,當她走在田埂上,碰上孫離烽時,太陽已經將落未落。
夕陽的暖光,撒了半臉,兩人隔了一段距離,便停下了。
相視一笑。
“你怎麽來了?”
“來找你。”
“這馬上就回去,田裏路不好走,天也快黑了,山坳裏有猛獸,入夜就竄出來吃人。”
風笙歌噗嗤一笑:“你害怕這個?”
孫離烽也笑了,孫繪橘這時也趕上來,看見風笙歌甜甜的叫道:“姐姐!你來接哥哥的嗎!”
風笙歌笑著點點頭。
孫繪橘經過孫離烽時,拉著孫離烽的手跑向風笙歌:“那我們回家吧?我餓了!”
她看著孫繪橘就覺得喜歡,又聰明又可愛的小女娃娃,誰見了不喜歡呢:“行,我們回家。”
孫離烽深深的感覺到那種由心底產生的幸福感。嘴不覺得彎了起來,這幾日的日曬,讓他皮膚又黑了些,兩頰的酒窩顯得更深了。
風笙歌發覺他在笑,怪異的看他一眼:“你笑什麽?黑蛋兒?”
孫離烽一口口水差點嗆死:“什、什麽?你叫我什麽?”
“黑蛋兒啊,你瞅瞅你這麽黑,不然叫白蛋兒?”
孫離烽哭笑不得,但也不是那種較真的人,想著今天拜托風笙歌替自己盯著孫離火看書,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她自己出來了,那孫離火呢?
“離離今天有沒有聽話?”
“很認真啊,我給他放小半天的假,小孩子嘛,沒有不愛玩的。”風笙歌又數了數孫離火今天認了多少字,告訴孫離烽後,孫離烽也點點頭:“看來這小子就適合慢慢來。”
風笙歌點點頭,向前跑去:“餓死了!我先回家看看奶奶做的什麽好吃的!”
孫離烽無奈,這分明是三個弟弟妹妹,都是小孩子心性。
“小橘子不是餓了嗎,快些隨你姐姐跑回去。”
“小橘子不餓,小橘子和哥哥一起走。”
孫離烽感覺這孩子有些太粘人,但也沒想其他的。
晚上都吃飽喝足了,各自也回各自的房間睡覺去。風笙歌也回到了自己隔壁的家中,她睡不著,想找孫離烽聊聊天,她趁著月色翻牆來到孫離烽的房門前,剛要敲門,但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叨擾他,他每天都在勞作肯定很累。
風笙歌也就沒有敲門,回到自己院中,順著自己做的那個梯子,爬上屋頂。
躺在舒適的茅草上,也還是毫無睡意,賞月,月亮也不是很明亮,星星也很少。
她吹著涼風,腦子也更加清醒,她索性就不睡,靜靜看著暗暗的天空。
古代為什麽會有那麽多詩人喜歡隱居,而大多數又來到田園做個農夫……大概是因為,每天都勞作,哪有空去管國家大事?哪個詩人不是因為不被重用而對朝廷失望而所歸隱的?
風笙歌深刻體會到,雖然自己沒勞作,但是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開心快樂充實的。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了,除了這種夜深人靜時。
她用力搖搖頭,想擺脫不好的記憶,卻發現根本擺脫不了,她不明白為什麽非要是她穿越過來……
“原來你在這裏,讓我好找。”
風笙歌聽見來人的聲音,有些陌生,但也很熟悉:“找我有事?”
“我來替玉兄說幾句公道話。”
“哎免了,不需要。”風笙歌仍然躺著,不抬頭看來人一眼。
“若你聽完,便不會這樣說了。”來人輕笑道,又好似在嘲笑風笙歌的無知,也又好像嘲諷玉兄就是個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