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率軍出征
待吳毅帆走後沒多久，黃徵濤猛地衝出書房回到安排給他的屋中。接著，就是連續四天的閉門不出。
除了定時給黃徵濤送飯菜的金閔羲和都景秀，沒有人可以進黃徵濤的屋子，就連樸懺冽等人說要進去聯絡感情也被拒之門外。對於這事，樸懺冽等人曾向吳毅帆抱怨過。
明明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黃徵濤還這麽囂張，樸懺冽等人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誰知道，吳毅帆一句“隨他。”徹底把樸懺冽等人雷得個外焦裏嫩。
這相當於，給了黃徵濤副將這個職位的實權了。
四天，黃徵濤並不是真的安安靜靜的在屋子裏什麽都不做。四天，黃徵濤一直在努力回想前世外祖父出征時，邊關和京都都發生了什麽事。幸好，那時雖不對戰爭感興趣，可是有幾場比較出名的戰役，黃徵濤還是可以記住時間和過程的。黃徵濤把邊關大事和京都的大小事都一一寫在紙上，認認真真的整理，又謄抄了幾份，其中三份暗地裏交給了鹿邯和邊柏弦還有陳，然後自己揣著一份怕日後把其中一些東西忘了。
黃徵濤去邊關沒打算帶上鹿邯等人，也沒有打算在出征的三年建議他們。邊關不同於京都，時時刻刻都是危險，這很容易就會暴露了黃徵濤那桃花公子的身份。可京都還有不少的事物需要鹿邯等人去處理，去了邊關後不能聯係鹿邯等人的話，黃徵濤隻好把往後三年會發生的事全部告訴鹿邯等人，以這群人的才智，再加上這份資料，京都的事物，黃徵濤很放心。
“暗中緩慢打壓黃府和李峰的產業，暗中架空黃府和李峰在朝中的勢力，李峰的勢力沒這麽容易架空，但能削弱多少是多少。三年後，我需要看到一個隻有光鮮華麗空殼的丞相府以及一個搖搖欲墜的四皇子府。”
這是，黃徵濤派給鹿邯和邊柏弦的任務。
三年後，等他回來，他將親手去毀滅。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就到了出征的日子。
大批的兵馬聚集在京都城外。
十萬吳家軍，講真的，在人數上看不算多，然而實力上，卻著實是比普通的軍隊高了一個檔次。雖說吳毅帆當時是說僅吳家軍已經足夠，然而戰爭畢竟不是兒戲，皇帝還是另外又分派了一批人馬給吳毅帆。這批人馬的主將是吳毅帆沒錯，可是副將……竟然是……
關煬？！
黃徵濤看看在自己左前側的吳毅帆，那人騎著馬，神色平靜，兩眼直視著前方，縱使神態冷漠，可冷俊的相貌，依舊還是能讓黃徵濤心中有小小的驚歎。
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總有人說他長得俊俏，可比起眼前這人，他可是差的遠了。
起碼在氣質上，就已經差了一大截。吳毅帆是那高空的嬌陽，那麽的璀璨奪目，不容雜質；而他卻是自甘墮入地獄的惡鬼，手上沾滿了惡心的血汙。
怎麽看，本來就不是同一類的人，卻因為他的複仇和一個西域毒門而有所交集。這，算是種緣分嗎？
“怎麽了？”應該是感覺到了黃徵濤的目光，吳毅帆側過頭問道。
吳毅帆原本還以為黃徵濤今日還會如往常那般披散著頭發，卻沒有料到黃徵濤今日出門是直接把長發束了起來，雖然發辮紮得低，卻依舊比平日多了幾分幹練，少了分慵懶。不過這樣也好，外出打仗，若身為副將卻披頭散發的，也著實不好。
黃徵濤嘴角朝左邊撇了撇，示意吳毅帆看向左邊。
吳毅帆的左下側，關煬騎著高頭大馬，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仿佛不是要去打仗而是要娶媳婦一般。
雖說前世聽說關煬在領兵方麵還行，可是，現在這麽一瞧，黃徵濤有點懷疑，這關煬靠譜嗎？
“皇上昨日派人通知本王，加派十萬兵馬，關世子任命為副將，隨軍邊關。”吳毅帆解釋。
黃徵濤應了聲，然後他明顯聽到他右邊樸懺冽和吳軾坃小聲的對話。
“皇上為什麽要派關煬這個呆瓜過來？”吳軾坃。
“噓，再小聲點啦。關煬雖然是傻了點，性子直了點，好歹武功上過得去，你就當隊裏多個打手得了。”樸懺冽。
“打手當副將，這世道……”吳軾坃。
“文人不也當副將了，打手當副將沒什麽的。”樸懺冽。
這文人，指的，想必是黃徵濤了。畢竟華朝裏，文人當武官的，也就隻有黃徵濤這一位了。
黃徵濤頭微抬，冷然道：“口水這麽多，要不留著到時去了邊關用來淹死敵軍？”
“當我們什麽都沒說。”樸懺冽和吳軾坃立馬就乖巧了，因為吳毅帆也看了過來。
看了看空中的太陽，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的關煬急切的說道：“快到正午了吧？”
“差不多了。行了餞行酒，我們也就要出征了。”黃徵濤也看了看太陽，輕聲道。
“爹，我們真的不去送送阿濤？”大將軍府裏，徐暉在徐匡的書房裏轉來轉去，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自從那日從禦書房回到大將軍府，本來想把黃徵濤也帶到大將軍府住上幾天的，黃徵濤卻被吳毅帆等人帶回吳王府了。回到府中，他們就開始暗地裏調查府中的人，也就未再見過黃徵濤。吳毅帆和黃徵濤的話，不得不說，確實讓他們感到確有其事。黃徵濤其實早就隱晦的提醒過了，不過當時他們還沒有察覺黃徵濤的意思，直到在禦書房吳毅帆把這事說出來，他們才警覺起來。這麽一調查，倒還真發現了有西域奸細，更讓他們心驚的是這些奸細分布得極廣，大到身邊服侍多年的仆人，小到廚房打雜的都有，零零散散的，卻是兼顧到了大將軍府所有的消息來源。
徐匡氣得吹胡子瞪眼：“說了不送就不送，我怕到時候我們都舍不得。你說你都在我這瞎轉悠半天了，有時間不去練練劍術，瞎倒騰什麽！”
其實不是徐匡不想去給黃徵濤送行，而是黃徵濤不讓他過去，問原因也不肯說，徐匡也就由著黃徵濤了。其實他自己也怕自己去給黃徵濤送行後舍不得回來，戰場不是兒戲，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雖然有吳王在旁，自己也知道黃徵濤的本事，可徐匡終究放心不下。
黃徵濤現在才13歲，還隻是個孩子啊。吳王雖然也能在這個年齡就拚出一番成績，可像吳王這樣聰慧的人可是不多得的。
說白了，還是擔心。
“好好好，我出去還不行嗎。你老消消氣，我這不也是擔心阿濤嗎。”徐暉連聲應著，走出了書房。
屋中，徐匡輕輕搖頭。
阿濤，你可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相爺，今天是大少爺出征的日子。”瑾公將泡好的清茶遞給黃浦後，突然說道。
黃浦握杯子的手緊了緊，然後狐疑的抬頭看向瑾公，卻見瑾公如往常一般，除了剛剛那句話，並沒有什麽其他怪異的舉動。於是黃浦說道：“這事我知道了。你等下讓廚房準備些章姨娘和瑜姨娘等人愛吃的，我中午去赤朱院一趟。”
沒有對黃徵濤出征的事再說什麽，黃浦直接轉移了話題。
瑾公低眉順眼的應了聲“是”。
“下去吧。”
出了書房門，瑾公慢步走進了花園的偏僻小路。看到四周除了自己和侍從，並沒有其他人，瑾公這才喚道：“言葉，去吧。”
侍從言葉沒有說什麽，聽到瑾公的話，轉身就出了花園，也不知道去哪了。
“殘陽。”瑾公再次喚道。
不遠處的樹枝搖了搖，幾乎是一個瞬息的時間，一個黑衣人就站在了瑾公麵前。瑾公從袖中暗袋裏拿出一封信，交給了黑衣人：“加急。”
黑衣人接過信封看了一眼，收入懷中，轉身又消失在了瑾公的視線中。
看到黑衣人離開，瑾公也轉身快步走出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