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北秦死士
黃徵濤被吳毅帆直接帶回了吳王府,然後看到了金雋冕一臉愁苦的拿著算盤來到黃徵濤麵前,怨道:“黃徵濤,吳王府再被鹿邯和邊柏弦兩個住下去就要窮了。”
得知黃徵濤已經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吳毅帆,邊邊柏弦也就沒有再藏著掖著,金雋冕也是今早才知道白少就是邊邊柏弦的。
“富可敵國的吳王府都養不起那兩人,小小的丞相府又怎能養得起呢,金管家你就多擔待一下吧。”黃徵濤笑眯眯的回應。
“公子。”
“公子你來啦!”
鹿邯和邊邊柏弦正好經過,朝黃徵濤走開。金雋冕立馬像避瘟神一樣避開。
黃徵濤挑了挑眉。這兩人昨晚是玩得有多大?讓金雋冕怕成這樣。
“不多,搬了吳王府十分之一的家當。”吳毅帆好像知道黃徵濤在想什麽一樣,臉色僵硬的和黃徵濤說道。
“王爺……”金雋冕哭喪著臉。
黃徵濤垂眸計算著。十分之一啊,吳王府的十分之一都差不多等於一個中等官員的全部家當了。
不過……
“嗯,才十分之一,確實不多。”黃徵濤樂嗬嗬的附和吳毅帆的話,笑眯了眼睛。有錢不賺,這是不可能的。既然吳毅帆覺得是小錢,那他就心安理得的收著了。
“他們兩個跟過去沒關係吧?”黃徵濤看了看鹿邯和邊邊柏弦,又看向旁邊的吳毅帆,出聲問道。
來吳王府的路上,吳毅帆就已經說明了帶他來吳王府的原因。黃徵濤想把鹿邯和邊邊柏弦也帶去,但礙於要去的地方是吳王府的密室,所以黃徵濤才要詢問吳毅帆。
“是心腹的話,無所謂。”吳毅帆點頭。
“那好。鹿邯、邊柏弦,你們倆隨我們走一趟。”
“等等,把樸懺冽和吳軾坃也找過來,他們兩個呢?”吳毅帆沒有看到這兩個人,按理來說,應該會在才是。
“額,他們應該不怎麽想看到我們兩個。”邊邊柏弦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
黃徵濤猜也猜到是為什麽了,不過還是問道:“發生什麽了?”
吳毅帆是故意這樣問這兩人的,不就是想拐彎抹角的告訴他,他的手下那晚玩得有多大嗎。
“額,看不慣他們,就稍微下了點狠手……”邊邊柏弦視線遊離著。
“然後他們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我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脆弱。”鹿邯補充道。
“你們打劫了他們多少?”肯定是個不小的數目。
“數不清了。”鹿邯很冷靜的回答。與其說是冷靜,還不如說是僵硬,畢竟被他們打劫的兩人的主子就站在旁邊。
“沒事,吳王說過全部加起來才吳王府的十分之一,說覺得不多的,所以你們也不需要還了。是吧,吳王。”黃徵濤微笑著征詢吳毅帆的意見。
“……”吳毅帆。
他還能說什麽!
吳王府,地牢。
陰暗潮濕的地牢裏,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就是他們?”黃徵濤打量著眼前被捆在木架上的兩個中年男人。
兩個男子顯然是受過刑的,無力地低垂著頭,但聽到有人過來,又立刻抬起頭,惡狠狠的視線直盯著吳毅帆。
“恩,表麵上是一對夫夫,實際上是北秦君王安排在華朝的人。”吳毅帆沒有在意這兩人的眼神,沉聲說道。
黃徵濤隨意看了看這兩個男子的傷口,問道:“既然用了刑,能問出什麽嗎?”
“不知道是不是死士,我們怎麽問也問不出什麽。”吳毅帆搖搖頭,有些懊惱。
“公子,用催眠之術可行嗎?”邊邊柏弦突然上前一步,打量了兩人一番,這才轉身問黃徵濤。
“既然是北秦君王那邊派來的人,必然是受過訓練的,心性堅韌。催眠術隻對普通人起作用,對他們來說沒什麽用的。”
吳毅帆略微驚訝:“你會催眠之術?”
催眠之術是種古老的秘術,已經失傳了,黃徵濤怎麽會識得這種術法?
黃徵濤搖搖頭,誠言道:“我不會,但是陳會。”
吳毅帆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問什麽,轉而問黃徵濤有沒有辦法讓這兩人開口:“你有辦法嗎?”
“有。”黃徵濤也不推辭。若是能從這兩個人的嘴裏套出點消息,對他也有用,而且吳毅帆也知道他的身份了,他在一些事情上也沒必要藏拙。
吳毅帆聞言,便走到旁邊,坐在早準備好的椅子上,端著杯茶示意黃徵濤:“需要先喝杯茶潤潤喉嗎?”
這是給黃徵濤騰戰場了。
黃徵濤搖搖頭,安排鹿邯和邊邊柏弦兩個去準備一下,自己微笑著靠近那兩個男人。
深邃的眼睛裏沒有銳利的眼神,也沒有笑意,隻有無邊的平靜。平靜得,無法讓人猜到黃徵濤在想什麽。平靜得,讓人感覺不到心靈安靜,反而是讓人產生了對寂靜的懼怕。
是有的人可以對嚴刑拷打毫不懼怕,但是,沒有一個人不會對黑暗的未知充滿恐懼,亦沒有一個人能夠完全真正去麵對心中的那個自己。
從心理上去摧殘人的心誌。
就這樣靜靜的盯著,微笑著,一步一步,慢慢繞著這兩個男人轉,豔紅的衣衫分外的刺眼,血一樣的顏色。
詭異的氣氛。
跟在吳毅帆身後的樸樸懺冽和吳軾坃不明就裏,但也禁不住這種氣氛,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等到鹿邯和邊邊柏弦準備好了,黃徵濤才轉過身來,善意的提醒道:“你們最好就是別看了,我怕你們承受不住。看也沒關係,但別吐。”
樸樸懺冽和吳軾坃不知道黃徵濤的提醒是有多麽的善意,反正到後來,他們是後悔了,然而在接下來的幾日裏,腦子裏永遠都是那恐怖的畫麵,揮之不去。
這當然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