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發雷霆
鄆州東平縣內,一切好似風平浪靜,實則百姓們常年被官府壓迫,有口難言。
“什麽!你們追丟了!一群飯桶……一個女人你們都抓不住,還回來幹什麽!”
一個身穿褐色錦衣長袍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大發雷霆的怒道,整個石府都為之一振,仿佛深深地怒意貫徹雲霄。
“回稟石大人,卑職們本來可以將李小姐帶回複命的,怎奈李小姐抵死不從,不知是哪個小的不懂事,一時情急用弓箭射傷了李小姐,李小姐因此墜馬掉下懸崖……”
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小將誠惶誠恐的回稟道,冷汗似乎浸濕了他的後背,跟隨石守信征戰多年的他深知其秉性,此人如虎,吃人不吐骨頭。
“菀兒受傷掉下懸崖了!到底是哪個混蛋做的,給我查清楚,我要替菀兒報仇!”
石守信仿佛失去理智了一般焦急道,一把狠狠的揪住了下屬的衣襟,怒目圓瞪“山下有沒有派人搜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小的派人去山下找過,可隻發現了樹枝上掛著李小姐身上衣裙的一塊布料,估計是受傷逃走了……”
黑衣小將唯唯諾諾的點頭應道,從上衣裏拽出了一塊殘缺的白紗遞到了石守信的麵前。
“她身受重傷必然跑不遠,派人去搜,找不到就提頭來見。”
石守信鬆開了黑衣小將的衣襟,接過了他手中的純白碎布,緊緊握在滿布老繭的手心裏,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喏,卑職必將不辱使命!”
黑衣小將篤定的應道,他知道石守信是開國功臣,更是當今皇上的異性兄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在朝堂之上更是呼風喚雨之人,誰敢得罪他便是找死,偏偏這小小的商賈之女卻膽敢逃婚。
“官人,不就是跑了個未過門的小妾,你至於生這麽大的氣麽!”
一個身穿降紅色高腰襦裙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手執金絲團扇從書房經過,聽到房中丈夫對屬下的怒斥,皆是為了個小小的妾室,不禁踏入書房對其勸解道。
“哼!你怕是巴不得菀兒逃婚,免得與你爭寵吧!”
石守信冷哼了一聲,他與葉氏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深知她善妒刁蠻,定容不下三妻四妾。
“官人,你這心裏一天到晚就隻有李紫菀那狐媚子,都忘了吾兒光裔明日就要從京都開封回來了麽?”
石葉氏一想起那鄆州第一美人李紫菀就狠的牙根癢癢,這女子仗著生的一副天姿國色的好皮囊,就引來鄆州的青年才俊愛慕不已,更是把她丈夫迷的神魂顛倒,發誓要娶她進門,可是二人的年齡懸殊,石守信當李紫菀她爹都綽綽有餘。
“菀兒也是你能詆毀的!要不是看在你生了光裔的份上,老夫早就休了你了!”
石守信轉過身,連看都不稀罕再看妻子一眼,腦海裏隻有初見李紫菀的場景,隻是在大街上見過了李紫菀一眼,變深深的被此女吸引……
那吹彈可破的雪膚,如同銀河般烏黑亮麗的長發,一雙黑溜溜水靈靈的葡萄眼配著高挺的鼻梁,朱唇微啟仿若含苞待放的紅牡丹,特別是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簡直就是人間不可多得的尤物。
“真是應了那句話,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官人既然鐵了心要納李紫菀為妾,我就上吊自盡,給你們騰地方,免得礙眼!”
石葉氏以為一哭二鬧三上吊會引起石守信的同情,哪知石守信卻沒有任何反應,反而一臉無所謂的嘲諷她。
“收起你那張虛偽的嘴臉,老夫平時最討厭被人威脅,你要死沒人攔著你,但請你死的遠點兒,別弄髒了石府!”
石守信冷著臉一甩長袖揚長而去,他要不是顧及長子光裔的感受,真是一眼都不想看這滿臉脂粉掉渣的老女人。
“李紫菀!那一箭沒射死你,算你命大!奪夫之恨,不共戴天!”
石葉氏咬牙切齒的暗恨道,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李紫菀身受重傷掉入懸崖竟然大難不死,這狐狸精一天不死,她丈夫的心思就一天不會斷,不行!她一定要先一步找到李紫菀,將其除掉,以絕後患!
“阿嚏!阿嚏!”
遠在西莊村的木青兒突然忍不住打了兩個大噴嚏,抬手揉了揉鼻子,心想一定是哪個小人在背後說她壞話了。
“木姑娘,你是不是著涼了?我們這村子到了夜裏寒氣大,很快就到我家了,晚上我給你熬點薑湯去去寒。”
薑南燭背著木青兒手中還提著兩包藥材,一步一步走向家中,聽到她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渾身一顫,以為是著涼了,於是微笑著關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