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有點複雜的身世
以安和煜歡應該是很早就知道韓誠陽不是她們親生父親的,這一點我也沒有瞞著他們,兩個孩子都是跟著我姓的,從小我也是讓他們叫韓誠陽叔叔,隻是不知道後來為什麽,他們習慣了叫他爸爸,這我也沒辦法。
我說了那句話之後,以安沉默了很久。
我有些擔心他的情緒。
好久,以安開口問道,
“媽咪,那爸爸呢?在哪裏?”
告訴一個孩子他父親成了植物人,我有些說不出口,“去了很遠的地方,以後還會見到的,隻是現在不太方便過來,所以讓程叔叔照顧你們。”
這些年,韓誠陽陪著他們,幾乎就等同於他們的父親一樣,他們不缺父愛,不缺母愛,一個正常的家庭能給他們的,我跟韓誠陽都給了,所以我沒有理由把他們倆還給程家,還給程牧梵,除非他自己要走。
“媽咪會跟爸比離婚嗎?”以安看著我,神色小心翼翼的,仿佛害怕我說出他不想要聽卻早就預料到的一個答案。
我不想騙他,所以我會承認。
“嗯,會。”
“騙人!”以安的眼淚一瞬間奪眶而出,他猛地站了起來,頭頂還沒帳篷高,他看著我,聲淚俱下,“媽咪就是不想要我跟妹妹了,所以要送給別人!我討厭媽咪!”
“以安,不是這樣的。”
我想要伸手拉住他,可是沒想到他力氣很大地甩開了我的手,一個人朝著外麵跑去,我急急忙忙起身,卻因為帳篷不是很高的緣故,花費了不少時間鑽出來,等我出來的時候,以安已經小跑下了這個山坡,隻坎肩一抹藍色運動服的影子,遠遠地跑走了。
“以安,”我驚呼了一聲,追了上去,下坡的時候踩到草地裏麵的石塊,腳脖子扭了一下,猛地摔在地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膝蓋和腳脖子齊齊傳來。
“怎麽回事?”程牧梵從遠處牽著煜歡的手走了過來。
“別管我,去把以安追回來。”
我指著山坡下藍色的身影,著急的不行。
程牧梵放下了煜歡,快步跑了過去,煜歡坐在我身邊,“媽咪,你沒事吧?”
我擺了擺手,試圖從地上站起來。
有些困難,動一下都覺得很疼,估計是真的扭傷了。
手機響了起來,我以為是程牧梵的電話,看都沒看就接了。
“找到以安了嘛?”
電話那頭傳來一小段沉默,隨即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在哪兒?”
是榮智良的聲音。
我微微一怔,“怎麽是你?”
“報位置,是不是以安不見了,我過去找你。”
“不用,我還有事,”我不想跟他多說什麽,隻想掛電話。
“你隻有兩個選擇,第一是自己告訴我你在哪兒,第二是我衛星定位,就算你關了手機,這通電話也能顯示你在哪兒,找到你不是很難。”
我咬咬牙,“那你有本事就自己定位吧。”
這人真的是煩透了,沒聽出來我現在情緒很不好麽?有毛病簡直了。
掛了電話,我一瘸一拐地朝著帳篷走去,程牧梵去了很久都沒回來,我急得不行,以安跑過去的地方就是大馬路,要是有個什麽交通事故,我的腦子裏麵越來越多可怕的想法。
一想到這些可能性,我就恨不得現在就飛奔過去。
“嘶…….”剛動了一下就覺得鑽心的疼痛從腳脖子的地方傳來。
“媽咪,你不要動了啦!”煜歡在一旁著急的不行,蹲在我的腳旁邊,一臉擔心地看著我,“真的很疼,煜歡給你呼呼。”
我摸著煜歡的肩膀,心裏麵有些不是滋味。
要是煜歡知道我有想要把她送還給程家的想法,她會不會也跟以安一樣氣的跑掉呢?
可是我隻是給他們一個選擇而已,留在我身邊,或者是回到程家,我承認在我身邊能給他們的條件的確沒有程家能給的好,而且程家沒有魏家那麽多的事情,程牧梵現在是程家唯一的兒子,家裏除了程牧梵的母親之外沒有任何女眷,是一個相對來說很安全的環境。
可是以安那麽堅決的反對,和那麽受傷的表情,讓我真的很難受。
“媽咪,哥哥為什麽跑掉了?”煜歡軟糯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遲疑了一會兒,悶聲道,“哥哥對媽咪有些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是媽咪不對。”
“可是哥哥也不應該跑掉啊,害的媽咪都受傷了,等哥哥回來,我要說他的!”煜歡氣鼓鼓地坐在我身邊,抱著胳膊看著遠方,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正值下午陽光正好的時候,照在身上的光芒讓煜歡像是電影裏麵的小天使一樣,她身上白色的小裙子,還是程牧梵上次給她的見麵禮。
“煜歡喜歡程叔叔嘛?”
“喜歡啊,程叔叔對我特別好。”
“要是有一天…….”
“怎麽了,媽咪?”
我問了一半之後忽然有些問不下去了,剛剛以安的反應讓我心有餘悸,要是煜歡也這樣,我現在實在是沒有精力去處理這些事情。
“沒什麽,煜歡今晚想吃什麽,”
“披薩,想吃披薩!”
“好。”
我這樣估計也就隻能叫個外賣回家吃了。
煜歡吃完第不知道多少個小餅幹的時候,榮智良找了過來,帶著念念。
念念幾乎是撲過來的。
搶走了煜歡手裏麵的餅幹,氣的煜歡跟他在地上打成了一團。
“臭念念,你又搶我東西。”
最後念念看著地上被踩碎了的餅幹,頂著被煜歡揉了一頭草的頭發,遞給煜歡一根棒棒糖,“喏,給你的,賠你的餅幹。”
“這還差不多!哼。”
兩個孩子在一旁玩鬧,我皺著眉頭看著蹲在我身邊的榮智良。
“你來幹什麽?”
“腳受傷了?”
“為什麽帶念念過來?”
“不能走路?”
“我問你話呢。”
“怎麽摔得?”
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了半天話,我氣得直想打人。
榮智良是腦子有毛病還是哪兒有毛病,聽不懂人話嗎?
我正要發作,身邊手機響了,是程牧梵打來的,但是電話裏麵響起的卻不是程牧梵的聲音。
“是程牧梵的家人嗎?現在他在醫院做手術。”
“嗯,車禍。”
“哪家醫院?”我腦子裏麵一片空白,
坐在榮智良的車裏,我已經感受不到腳脖子的疼痛,滿腦子都是醫生說的程牧梵車禍的事情,具體情況沒有細說,醫生說身邊有個孩子,哭的不像樣,什麽也問不出來,隻記得我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