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別來無恙
夏亦澤終究是沒有說話,他隻是呆呆的立在走廊上,高高瘦瘦的身體在空蕩蕩的走廊上顯得特別紮眼。
後來的時候沈錫和艾姝來了,這個時候已經是五月中旬了。
沒有多久就要高考了。
到底是多年的兄弟,沈錫一看到夏亦澤什麽都不說,隻是拍拍他的肩膀。
一切盡在不言中。
夏亦澤沒有抬頭去看沈錫,整個人顯得特別沒有生氣。
沈錫歎了一口氣終於忍不住說:“不是有醫生在嗎,會……”
那句沒事卻卡在喉嚨裏,怎麽都出不來。
夏亦澤這才抬起頭,最近他都沒有好好的休息,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碌,眼睛裏此刻全是紅血絲,他看著沈錫微微點頭,卻仍是什麽都沒說。
“你們還沒吃飯吧!”艾姝將手裏打包的東西拎起來,她輕輕說:“你還是要吃點東西的,不然身體怎麽吃得消。”
艾姝和沈錫隻知道依依又出事住了院,卻不知道依依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的事情,所以現在她們還是十分的樂觀。
“依……咳,她或許不能吃。”夏亦澤將視線移開,淡淡說。
隻是再怎麽偽裝,也掩飾不住他語氣裏麵隱忍的痛苦。
“啊?”艾姝沒有明白過來,隻是感覺事情似乎相當的嚴重。
“沒事。”
夏亦澤將病房門推開,艾姝走進去才看見依依身邊全是各種儀器,就連測心髒和血壓的都有。
她不由得有些吃驚,還沒等她問出來忽然看見了坐在一旁有些哀傷的江書亦。
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之前聽說江書亦和夏天熊去美國了談生意去了,現在江書亦放棄了生意趕回來,依依難道真的病的十分嚴重嗎?
她將東西擱在桌子上,這個病房十分安靜,隻有各種儀器發出的聲音。
“阿姨好。”艾姝猶豫半天終於是打了招呼。
江書亦這才抹了眼淚抬起頭來看著艾姝。
“呃……嗯嗯,你好。”江書亦回頭看見夏亦澤就站在身後的時候心不知道怎的忽然安定了不少。
“你們聊,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完,江書亦這才拎包站了起來,隻是頭一直低著,隻怕是不想讓人看見她此刻的悲傷。
……
薑姵姵一路很順利的走到了樓上,走到練習室的時候她才停了腳步。
最近隻有金閔希一個人因為活動回了國,這個練習室又是他們專用的,他現在肯定在裏麵。
隻是她仍舊有些猶豫,害怕進去又遇到上次那種情況。
不管是炒作還是事實,其實她心裏都是十分介意的。
她歎了一口氣,這才抬起手將門推開。
還好,這次裏麵沒有放那些富有節奏感的歌,裏麵在放一首輕緩的鋼琴曲。
薑姵姵走進去才發現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她有些失望的走進去,她看了看鏡子裏麵的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她從小就和葉安琪待在一起,雖然表麵上她是葉安琪的朋友實際上她是葉安琪的跟班。
雖然各種不喜歡葉安琪,但是還是忍不住去模仿葉安琪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場。
誰知道最終還是成了東施效顰,她不管怎麽用心學都學不會,反而還忘記了真正的自己是什麽樣子
反正大概也不會是現在鏡子中的樣子,沒有一點自信,完完全全全是一潭死水的人。
她真是厭惡這樣沒有精神的自己,一看見就覺得反胃!
她退後一步卻不小心撞到了後麵的沙發,沙發上傳出一聲極為淺的悶哼。
她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身去果然就看見金閔希將自己縮成一個球一樣躺在沙發裏。
沙發是黑色的,而他穿著黑衣服又將自己縮成這樣小的一團,所以她沒有立刻發現他。
大概他也是累極了,即便是被她吵到了也沒有立刻醒過來,反而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睡得更熟了。
他一翻身衣服卻被壓到了,這樣一扯直接將T恤扯開,露出他精致的鎖骨。
一旁的薑姵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喂,她是來談事情的不是來占你便宜的啊!
……
江書亦走了之後艾姝立刻走到依依身邊認真的看了看依依之後連忙回頭看著夏亦澤有些害怕的問:“她,她……這是怎麽了?”
沈錫也察覺到了不對,也扭頭十分驚訝的看著夏亦澤。
夏亦澤神情依舊淡淡的,他說:“醫生說疑似植物人。”
“疑似植物人,這是什麽意思!”
……
機場。
一個短發女子將墨鏡取下來,她拉著行李箱走在寬大候機室。
女子身形纖細,身高目測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
她穿著短衫,一條黑色的牛仔短褲,這樣的打扮更加顯得她身材凹凸有致,那一雙不管走在哪裏都十分吸晶的大白長腿更是吸引了在場不少男士的目光。
不管別人用怎樣驚豔的眼神看著她,她臉上的表情卻始終淡淡的。
有好奇者更是主動的走上前問她要去哪裏,可以用車送她。
結果她愣是一個眼神都沒有,拉著彩色的皮箱像是沒看見那個人一樣徑直走了。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不會再糾纏。
如此反複幾次,就再也沒人來搭訕過。
她走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個地名之後便拿出手機開始刷網頁。
看到by組合各種活動的動態的時候她的手指略微停頓了一下,她猶豫了一兩秒才點開那個官方微博,去找他們以前的活動照去看。
翻了大概十多分鍾之後才終於找到某個熟悉的身影,盡管經過處理,但是因為實在太過熟悉她該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
幾乎還是和她記憶中一摸一樣。
長著一張無害純淨的臉,眼睛卻總是一股褪不去的倔強。
也不知道她離開了這麽久,她們還過得好嗎?
分別了這麽久,別來無恙才是。
……
夏亦澤神情依舊淡淡的,讓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麽,他的視線也緩緩落到依依那張蒼白的臉上有些恍惚的說:“就是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意思。”
艾姝覺得這一定是上帝在開玩笑。
憑什麽這個世界所有倒黴的事情都被這個女孩一個人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