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緊張了一早上，“神龍不見首尾”的oss也沒來視察，人心惶惶不安，原因卻各異。
每個人都是化著精致的妝容，踩著高跟鞋。
和以往大有不同的是，每個女同事的衣服是能穿到最少就穿到最少，南楓想，幸好天氣還算好。
挨到中午，一些沉不住氣的女下屬同事開始噘嘴抱怨，皺著眉頭好像真發生了多大不讓人高興的事情。
南楓不以為然，去找莫妮卡一起吃午飯。
莫妮卡一改往日風格，平時是職場風格套裝，雖然也露點這兒露點那兒，今天卻是破天荒穿的裙子，長度還可以，勉強蓋住膝蓋，比起外麵那些女下屬收斂多了。
接受到來自南楓的打量目光，莫妮卡的臉上展現出不太自然的笑容，“幹嘛這麽看我？”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穿裙子，挺好看。”南楓打趣道。
“心口不一。”莫妮卡拽出中文成語。
南楓努著嘴點頭，“走吧，去吃午飯？”
莫妮卡看了眼腕表，“都這個點了，oss是什麽情況，飛機晚點了？”
南楓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吃午飯的時候莫妮卡接了來自她女兒的電話，頓時火冒三丈，氣的飯都沒吃多少。
南楓問“怎麽了？”
“露西，上帝這麽對我，我懷疑我上輩子炸了銀河係了吧我，怎麽當上她媽媽了，我早晚被她氣瘋。”
南楓把水杯往莫妮卡麵前推了推，“喝點水，消消氣。”
莫妮卡把水喝淨，半晌說道“我早跟她說過了，不喜歡讀書沒關係，我不要求她在學習上有多大作為，隻要她好好把大學給我上完隨便她怎麽樣。她到好，左耳進右耳出，跟同學打架，老師拉架把老師給誤傷了，真是……這孩子太讓人頭疼了……”
“她這個年紀的孩子，衝動很正常。”南楓想起自己高中時，還沒去江鎮前也是和謝瑜一起天不怕地不怕得，“你現在要去解決？”
“老師那裏傷得不重，還算好說話，就是那個同學那裏我得去一趟。”莫妮卡看了眼腕表，現在是午休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上班，“我湊這會兒時間先去學校一趟，盡快趕回來，如果晚了你幫我盯會，ok？”
“行，那你快去吧。不過你真得盡快趕回來，有句中文是——怕什麽來什麽。”南楓擔心那位oss，提醒莫妮卡。
讓南楓沒想到的是，兩個小時不到全體員工群就緊急召喚。
【緊急緊急，全員回崗，oss即將到公司】
莫妮卡應該還在處理她女兒的事情，沒看到信息。
南楓打過去電話也沒人接，南楓能勸自己不要太緊張，興許oss不會親自蒞臨她們這層，畢竟隻是中層管理。
眼看著午休時間接近，莫妮卡那邊還是沒有任何信息。
南楓有些急，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緩解緊張。
員工群裏上級秘書長發布消息【各部門注意，現在高層領導已經將oss迎進公司，請諸位務必帶妝在崗，迎接視察】
現在就算莫妮卡進了公司也無濟於事，除非oss一直上到最高層樓層，並且跟高層開個幾個小時會，才能給莫妮卡回公司的機會。
南楓手指繞在一起，心理念叨專用電梯數字不要停在8樓。
接近了，678
莫妮卡回了短信，已經進入公司。
好巧不巧，真應了那句——怕什麽來什麽。
這戲劇性的一幕，南楓想，平時也就在電視劇和小說中看到了吧，目前來看有生之年她的幸運指數有點飆升啊。
如果oss再來視察她這個部門的工作，那可謂是幸運指數爆棚了，她可以去買彩票碰運氣了。
南楓沒來得及回莫妮卡的短信，踩著高跟鞋跟其他幾位管理層等在電梯旁，聽到一位管理層在問怎麽沒見莫妮卡，她手心逐漸出了些汗。
高層管理層，是除這位“神龍不見首尾”的oss外最高執行董事，英國人，名字是查理。
查理率先出了電梯，微躬著身子，雙手恭敬地攤開做出“請”的姿勢。
南楓和幾位中層管理人員一起九十度鞠躬。
查理通過秘書長率先介紹了同莫妮卡同級別的南希，南希伶俐的同oss招呼。
查理一一介紹，快到南楓時應該是察覺出少了位管理，臉色不太好的看向南希，南希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麽作答。
這時候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明哲保身。
空氣一時凝固，沒人敢喘氣。
南楓眼睛一閉，“不好意思，因為我身體不舒服，莫妮卡代我去取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去了。”
南楓話音剛落，周遭頓時感覺冰冷一片，連有些人的吞咽口水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南楓麵前黑影垂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皮鞋，不難看出這是出自高級手工師的作品。
電梯“叮”地一聲打開，除南楓和她麵前那雙皮鞋的主人外，其餘人都看過去。
莫妮卡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邁出電梯門，先跟查理說了聲抱歉，然後徑直走向南楓身邊。
南楓扭身看到莫妮卡，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講，心理的活動但願莫妮卡能看懂。
莫妮卡正要解釋，皮鞋主人抬起左手示意她免開尊口。
南楓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依舊垂著腦袋活在自己的臆想中。
突然胳膊被人扶起，男人開口，慵懶又不失張揚淡漠，“頭再低下去，你脖子要斷了吧？”
擔驚的心理不好受，沒讓她注意到這聲音的熟悉，隻是緩緩抬頭，眼睛依舊規矩，沒看他。
“先上樓。”
oss一發話，所有人恭敬地低著頭躬身子歡送。
南楓至始至終沒抬起頭，連秘書長今天穿的哪種顏色的包臀裙她都沒看到，記憶裏隻有那雙純手工做的皮鞋，看得出oss品味挺高，都說看男人就看他穿的鞋便能得出他的品味及性格。
歡送走oss，南楓還在低頭歡送的樣子，莫妮卡拍了拍她的肩膀，“嚇壞了吧，我也是。”
南楓依舊沒動，莫妮卡側身低頭，“oss走了，可以平身了。”
南楓悻悻然，“我知道他走了。莫妮卡你幫我抬下脖子，好像僵住了我抬不起來了。”
莫妮卡“”
在女下屬的頻頻花癡和莫妮卡同級上司不滿的目光下，南楓和莫妮卡決定今天再是夾起尾巴做人，兩人麵無表情的進了莫妮卡辦公室。
“你看南希那副樣子，好像我犯了罪會株連她一樣。那惡心的眼神！我跟她同級，同級好嗎？”一進辦公室，莫妮卡把手包仍在沙發上，掐著腰發牢騷。
南楓驚魂未定，把莫妮卡手包擺放好。
她脖子不舒服，坐在沙發上自己按摩，想著回家得用護頸儀好好按摩一下。
“露西學校那邊怎麽樣了？”
“嗬，可別提了。”莫妮卡苦大仇深的樣子很誇張，“養個孩子真痛苦，養個露西那樣的孩子更痛苦。你知道廢了我多少口舌才讓她心甘情願給人同學道歉嗎？”
“怎麽，露西認為不是她的錯？”
“我開始也認為女生打架還能打成什麽樣，最多是臉上剛掛點彩，頭發斷幾根。”
“嗯”
“但是我一到學校，看到那個同學，我就知道，我錯了，生下露西我錯的更離譜了！”
“”南楓突然無力，她有預感會是她意想不到的。
“那同學頭發斷沒斷我不知道，但是那臉，揍得像豬頭一樣，鼻青臉腫。”
“”露西打架這一方麵絕對不是蓋的，她專門朝人臉上招呼這件事南楓是知道的，畢竟她也幫著處理過這樣的事件，“看來被打的那位女同學，還挺慘。”
莫妮卡一副“你絕對想不到”地冷嘲表情，“女同學？她打的是名男同學，並且個子比他高至少一頭半。”
“所以那個同學頭發斷沒斷是因為男同學，頭發太短，你看不出來？”
莫妮卡冷笑，“頭發是次要的，我用了半個月工資才讓她心甘情願低頭給人家道歉，但是我還不能說她什麽。”
“？”露西厲害南楓知道，但是以往解決完麻煩莫妮卡都會好好教導一回她，哪怕她是左耳進右耳出，這次竟然什麽都沒說，是讓南楓意想不到的，更何況把同學揍得鼻青臉腫這件事處於露西青春傻事裏的頭號。
莫妮卡莫名心傷，“那男孩子提了她爸。”
那這件事就說的通了，露西爸爸是露西逆鱗。
露西爸爸跟莫妮卡相戀是被莫妮卡家庭不看好的。
莫妮卡和她丈夫高中同所學校，莫妮卡是名列前茅的優等生，而她丈夫是不諳世事的混家子，機緣巧合兩人相識，墜入愛河伴隨的是莫妮卡的成績急速下降。
莫妮卡高中沒畢業就懷了露西，這讓莫妮卡家庭更接受不了，但是兩人感情卻隻增不減。
莫妮卡的家人說如果莫妮卡不把孩子打掉跟露西爸爸分手，就跟她斷絕親情關係。
莫妮卡舍不得孩子更舍不得露西爸爸，莫妮卡父親再三確定之下，莫妮卡依舊不鬆口，莫妮卡父親一氣之下跟她斷絕來往。
莫妮卡退學了，露西爸爸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父親，開始承擔責任努力工作養活莫妮卡和肚裏的孩子。
因為沒學曆，隻能下苦力。
莫妮卡生下露西沒多久就找工作，兩人奮鬥幾年日子也慢慢好起來。
在露西七歲那年，露西爸爸受到之前混混的威脅，不得已卷入一場殺人案件當中，一家四口遭到入室搶劫，四口全部身亡，上了當時的頭條。
有目擊者證明裏麵有露西爸爸。
一開始露西和莫妮卡還會和人辯解，但是接踵而來的是露西爸爸畏罪自殺的新聞，現實就是這樣，你無法辯解無法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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