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有一劍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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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方才那柄別龍武感悟劍訣的殘劍,忽然動了。
它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氣息,猛地顫抖,共鳴,無窮殺機爆發,席卷天地,而後收斂起來,落在龍武身邊,似乎在示好。
“這……”
龍武醒悟過來,看著身邊不斷翻飛的殘劍,刹那明晰:“每一把殘劍都有一個劍訣,若是能夠學會每一套劍訣,是不是能夠徹底收服所有的殘劍?”
可惜,所有殘劍中蘊含的劍訣都是殘缺的,並且殘缺得非常厲害,隻能感悟到其中的意,引起殘劍共鳴。
但這樣就已經足夠了。矜劍池中的劍,何止成千上萬,每一柄都能參透一點,合起來將會是一股無窮的意,甚至會成為一種勢。
於是,龍武開始專注於每一把殘劍的殘缺劍訣。
有一把劍,平凡普通,卻跟隨一個老兵征戰一生,經曆大小戰場無數,飲慣了鮮血。
有一把殘劍,神料鑄就,配合一套玄奧高難名的劍訣,睥睨天下英豪,最終塵歸塵土歸土。
……
所有的殘劍都有一段或者平凡或者非凡的經理,但最終都無一例外地斷裂殘缺,隻留下殘缺的劍訣烙印,再也無法重現當年的輝煌。
龍武盤坐劍池之中,無數殘劍環繞,浮浮沉沉,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一把殘劍轟鳴一聲,對他認可,主動沒入他的軀體之中,再也不肯出來。
妙音在遠處看到這一幕有些詫異。方才龍武不懼殘劍刺來,現在又能讓殘劍共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不是已經中了來自中州的那個人的靈蠱了嗎?
表麵來看,龍武仍舊是臉色蒼白,麵帶痛苦,這隻是龍武的掩飾而已,並且掩飾效果很好。若非隱藏在暗處的中州那人受到了靈蠱的反噬,他都會相信龍武被自己重創。
那人並未離開,對於一擊不成十分不甘心,隱藏在虛空深處,仍舊想要找機會竊取龍武的天賦。可問題是,這小子太過於警覺,一時間不好下手。
會仙閣閣主圖謀劍池不知道多長時間了,對劍池殘劍的動靜格外在意,即便是在與戰無極的戰鬥過程中,他還是抽時間往龍武的方向瞥了一眼,卻忽然發現那裏靈氣震蕩,巨大的仙劍似乎打出來一縷仙光。什麽情況?難道龍武憑借一己之力就能脫去仙劍嗎?可轉念一想便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說中州那人的手段多麽令人驚悚,單單是劍池中那暗中布下的幾十座血跡仙劍的法陣,也不是龍武能夠抗衡的。
四品符印師又如何?幾十座法陣同時運轉,就算他想要破去,也是有心無力。
世間事情總是如此,總不會有絕對存在。誰又能想到龍武雖然覺察出了劍池中藏有法陣,卻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毀掉法陣,而是想利用並且能夠利用法陣逆轉,來改變操控權?
千算萬算,算到龍武掌握了多種秘術,算到了龍武是一個四品巔峰的符印師,卻無法算到龍武覺醒了萬年前的神魂,巧合的是,萬年前的他既是一代仙主,又是一代咒師。這些法陣對於龍武來說有難度,卻不是無法毀掉或者重新操控。
龍武一心兩用,一方麵釋放強橫神識時刻注意遠處虛空中州那人的突然襲擊,一方麵專注溝通每一把殘劍中的劍訣,匆忙感悟消化,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便成功摘取一百把殘劍。一百把殘劍,從數字上來看參悟得並不算很快,但若是有人知曉其中秘密,必然會震驚於龍武的強大。畢竟每一把殘劍的劍訣都覆蓋了一把劍的一生,加上劍訣繁瑣的奧義,尋常人半個時辰能否參悟十把都不好說。
當然,龍武也是接住了神王劍意的東風,感悟劍道真意越來越有一種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感覺。
這些殘缺的劍訣風格各有不同,有婉轉輕柔的,有霸道絕倫的,有殘酷嗜血的,不一而足,劍訣本身濾過大腦之後,其實能夠被龍武真正接受的不多,因為都十分殘缺,而龍武也不可能強迫自己掌握一百種劍訣。
最讓龍武動容的是,經過參悟殘劍劍訣,他體內像是一個大的熔爐,逐漸融合出來一種屬於自己的劍意。
若是融入大河劍中,會不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龍武心中默默推演,一手抓住石子,默默將那麵石壁打開一道縫隙,讓自己已經感悟到的神王劍意流淌出來。令一手不斷默默演化從殘劍身上感悟到的劍意。
漸漸地,開始忘我。
遠處,虛空忽然一陣波動,一股空靈而無形的力量激射而來,化作一道利箭,狠狠朝著龍武眉心刺去。
中州那人終於還是出手了。若是這一擊還是失敗,他會毫不猶豫選擇遠遁而去。
龍武似乎並未有任何感應,隻是麵色如常,右手緩緩畫動的軌跡已然形成。
就在第二道靈蠱即將沒入他眉心的時候,他右手屈指一彈,一道劍氣毫無征兆爆發,將那道靈蠱達成了飛灰。
這是一種十分空靈的境界,龍武隻是憑借本能反應而已。
中州那人見第二道靈蠱被毀,身形一陣劇烈顫抖,麵色蒼白,毫不猶豫轉身而去。
然而,身後一陣冰涼。
“你有兩蠱靈網,想要竊取我的天賦,皆被我毀掉。而我有一劍長河,你是否能夠接下?”
龍武淡然開口,右手很是隨意地朝著遠處虛空輕輕一劃。
“轟!”
一道天河轟然爆發,帶著無與倫比的輝煌其實,劍氣噴騰咆哮,呼嘯滄桑。
如此磅礴大氣的動靜,震驚了所有人,連顧獨行和會仙閣閣主都忍不住停下神來看向虛空的位置,震驚無比。
不用說都知道,天空中這道驚世駭俗的天河,定然是龍武打出來的。可是,這道天河比龍武以往時候打出來的還要暴烈了許多。最讓他們動容的是,這條劍氣凝聚而成的長河,不隻是一種意,更是摻雜了一股勢。
意與勢,看似相差無幾,對於真正有道行的人來說,兩者卻有天壤之別。
中州男子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心頭第一次生出一股悔意。當初一擊不成之後,應該按照門裏的規定立刻遠遁的,幹嘛非得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