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恩怨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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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長老聽到如此違逆的話，依舊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問道：“到底如何你才能罷手？”
龍武想了想，道：“其實，奪取龍族一小半的氣運，得到龍涎香，又證明了廢掉血脈非但不會失去武道優勢，反而會更上一層樓，也便可以了。”
“但是呢？”太上長老靜靜地看著龍武問道。
龍武毫不客氣道：“但是現在，我還想將龍涎樹帶走。”
“狂妄！”大長老龍浸嶽冷哼一聲：“龍涎樹乃是龍族聖物，你如何帶走？”
太上長老則掃了一眼龍武紫府的位置，笑道：“早就聽聞你開啟了肉身寶藏，似乎在體內開辟了一片天地。按理來說龍涎樹確實適合幫助你完善體內世界，可以我猜測，你體內的世界未必有如此浩大的空間盛放龍涎樹吧？”
龍武默默點了點頭，不愧是半步靈武，這都能猜到，而後忽然笑了：“所以，我隻需要吞噬一下龍涎樹的生機就好了。”
“不行！”大長老再次出口阻攔，他看向太上長老：“龍涎香全部被摘走，龍涎樹原本就需要很長一段歲月才能恢複過來，若是生機被吞噬掉，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複蘇？”
他算看出來了，太上長老壓根就沒有要從龍武手中要回龍涎香的意思。難道這個少年竟然恐怖到了這種地步嗎？
誰知，太上長老微笑道：“這倒是可以，不過，至少要留一半生機，否則龍涎樹就毀了。”
龍武點頭：“原本也是這麽想的。”他雖然憤恨龍族，卻也沒想要毀掉龍涎樹這種聖物。
大長老見雙方談話居然就要結束了，急忙提醒道：“太上長老，龍族氣運……”
太上長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頓時讓大長老打了個寒戰。
“氣運？龍族的氣運不過是強行被法陣撐著罷了，若非龍涎樹，氣運早就散了。”太上長老眸子裏充滿了落寞：“龍族已經沒落在了我們這幫不肖子孫手中了……或許再過幾百年，世上就沒有龍族了吧？”
大長老渾身一顫，臉色蒼白。
龍武則毫不客氣，轉身踏入龍涎樹之中，打開洪荒世界的縫隙，鯨吞牛飲！
刹那間，龍涎樹周身升起一層濃濃的霧氣，如同龍鱗一般的樹葉不斷翻滾。隱約中，有龍吟之聲不時響徹虛空。
太上長老的回歸，無疑給所有人帶來了希望，但他的那番話，又給人帶來了絕望。
幾百年之後，龍族就要消失了嗎？
怎麽會這樣？
畢竟是神明的後裔啊！
太上長老並沒有過多解釋什麽，隻是輕輕揮手，讓眾人散去。卻也沒有在龍武這邊逗留。憑他的修為，龍族已經沒有人敢對他出手。
不死神凰和小家夥已經從龍武的洪荒世界中走出，各自吞噬一顆龍涎香，身體好了很多。
龍浩與龍武簡單敘話之後，離開龍族。既然龍族的事情已經了斷，他再在這裏待下去就沒意思了。在拒絕太上長老的挽留之後，最終選擇了太上長老一樣的方式，進入紅塵曆練塵心。
半個時辰過去之後，原本碧綠茂盛的龍涎樹，變得有些枯黃起來，樹葉無精打采蔫了一半。
“可以了。”龍武站起身來，神識沒入洪荒世界的時候，發現那片天地果然有巨大的變化。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龍涎樹生機的關係，原本那片黃沙遍布的世界，已經萌生了茵茵綠意，有瑤草生長。
而他破鏡之後，天地混沌範圍自主拓寬。但仍舊放不下這一棵龍涎樹。
洪荒世界的邊緣，六個天人正在辛勤勞作，夜以繼日地破碎混沌。而其中一個天人，在破碎混沌土壤的時候，無意間竟從中挖出一件斷裂的神器，而後馬上藏了起來，這或許是他逃出這片世界的希望！
在他之後，其餘幾個天人同樣陸續挖出了幾件殘缺到已經失去靈性的法器，也各自藏了起來。
龍武自然知曉這一切，卻也沒有出手阻攔。給他們一個希望，他們才能更加賣力氣地替自己挖掘混沌界壁。其實就算和當時倉元垂釣混沌一樣挖出有靈性的殘缺混沌神器也無妨，有十鬥神魔碑在，他一巴掌拍過去就什麽都解決了。
一個時辰之後，龍武離開龍族。
龍族恩怨，徹底了結！
而就在龍武剛剛離開龍族時候，太上長老站在龍族門口看著那個遠走的身影，不由得歎了口氣。
而他的身旁，一個虛幻的蒼老身影浮現出來。
“一步錯，步步錯啊！”太上長老似乎早就知道那個身影會出現，並沒有回頭，隻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那個身影開口道：“也不是你的錯，是大趨勢使然。其實你仔細想想就能明白過來，從荒古以來，有多少神明的傳承出現了沒落，甚至是斷代？”
太上長老頓時蹙眉，問道：“難道，是一個局？”
“不好說。”虛影回答道：“你我境界還是太低，無法觸摸到那些存在的意思。不過可以換位思考一下，換做是你統治天下，會允許擁有覆滅天地的存在延續下去嗎？”
太上長老想了想，臉色有些難看地搖了搖頭。
“所以啊——”虛影一聲長歎，“龍族的沒落不能全怪你，畢竟這是個大趨勢，時代的洪流最容易蒙蔽人的雙眼。”
太上長老無奈地歎息道：“可惜啊，像你和龍武這般能夠跳出時代束縛看到弊病的人太少了！”
虛影默然無語。
良久之後，虛影才再次開口：“多謝，龍涎樹的生機，龍族的氣運，也算是送給龍武的一場造化了。”
太上長老搖了搖頭：“雖然你們都已經廢掉了龍族血脈，但始終是龍家的人，就算龍族沒落成為二三流的小勢力，還有你們存在，龍族便不會滅絕。”他抬起頭看著龍武消失的方向，忽然笑道：“也或許，龍族還有振興的那天。”
虛影輕輕笑了笑，表明了態度，而後提醒太上長老：“這次龍武給龍族帶來的衝擊不小，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會不好管，你多費心吧。”
“猛藥才能去沉珂，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太上長老目光堅定道。
這時有人路過龍族大門，看著門口的位置，不覺撓了撓頭：太上長老怎麽一個人在門口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