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我們這一脈
大河劍訣，悟自絕世神王的石壁劍意，而並非天魔十道。白衣書生即便不知道龍武的劍訣悟自哪裏，也必定知曉不是悟自天魔十道。
可他卻主動幫助龍武打了圓場。
“天魔十道，每一道都有每一道的特點，每一道都會給你不同的收獲，調整好狀態，繼續潛行吧。”
閻長麵部表情並不豐富，但看向龍武的時候，眸子裏充滿了期待。
他也曾經曾經年少輕狂，試圖踏遍天魔十道的每一道關卡。隻是受於天賦，隻能讓他闖到三道終點。
但這在一般人眼中，也足夠驚世駭俗了。
龍武朝閻長老深深一拜。若非這個老人那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自己怕早就被那個虛幻的逍遙天宮宮主給殺死了。
待閻長老走後，天魔十道再次回複平靜。隻是這裏已經千瘡百孔。
山下，有一大群人聚集，皆是被驚世神雷吸引而來，卻因為天魔十道本身威壓太過於厚重，無法踏足百階之上，隻能遠遠觀望。
待閻長老走出來，他們全部好奇蜂擁而上，開口詢問天魔十道之事。幾乎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天魔十道上遭受天打雷劈的人是誰？為何會引來如此恐怖的天威？那人是否已經死去。
他們之中有一部分人猜測，這應該是隱藏在神龍學院多年的絕世大能，想要破開虛空進入傳說中的靈虛界。
可是那人成功了嗎？
“龍武。”
閻長老沒有多言，隻是淡淡地留下這兩個字之後消失無蹤。
“竟然是……龍武？”
所有人都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答案，都各自在風中淩亂。
龍武為何能夠招來天罰？他現在是死是活？
閻長老沒有給他們答案，因為這個答案隻能滿足他們的好奇心而已，對他們沒什麽作用，懶的開口。
繼跨境斬殺神藏境的蕭清靈之後，龍武的名字再一次傳遍全學院，一時間都在流傳他的事跡。
而此刻的龍武正在發愁。
確實如同閻長老所說，每一道關卡都有每一道關卡的收獲。第一道和第二道他都得到一張神秘的圖案，進入識海之中。而在第三道關卡，又讓他掙斷了神之枷鎖，可謂收獲滿滿。
“要不要繼續闖第四道呢？”
龍武抬頭看了看遠方的某處虛空，一條通道在那裏呈現，一般人根本無法感知。
其實，他並不是不想闖第四道關，而是不想守著白衣書生闖這道關。他總覺得對方應該在圖謀什麽，不然太過於反常。
“你在猶豫？”
白衣書生看著龍武道：“不打算闖了？”
龍武大言不慚道：“人要懂得適可而止。”
白衣書生竟露出一副讚許的神色，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朝著道塵說道：“這就是你需要學習地方。”
道塵十分不服氣，但對白衣書生十分恭敬，不敢有絲毫的反駁，隻能有些垂頭喪氣地道：“多謝二師兄教誨！”
白衣書生無奈地搖了搖頭：“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們僧佛一脈並不比我們這一脈差，我也不想代師收徒，以後不要再叫我師兄。”
道塵撇了撇嘴道：“你也知道我是為什麽才從那裏出走的，此生我都不想再進僧佛一脈。”
“有些事情你終究是躲不掉的，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又能如何呢？該來的總會來。”白衣書生溫和地笑道。
龍武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明白了個大概，原來道塵屬於僧佛一脈，那他豈不是個和尚？怪不得是個禿頭。
接著，白衣書生看向龍武，見他身上焦黑的地方已經自動脫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泛著如玉光澤的軀體，一時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中多了一些複雜。沉默了良久，他終究還是柔聲道：“小師弟，我帶你回宗門。”
龍武一愣。
“你在跟我說話？”
這白衣書生讀書讀傻了吧？居然當著自己的麵叫自己師弟……自己連師父都沒有，哪裏來的師弟？
又或是，這白衣書生在叫道塵身旁那個少年？
誰知，白衣書生點了點頭，十分認真道：“是。”
“憑什麽？！”
沒等龍武開口詢問這是什麽意思，道塵先蹦了起來，一萬個不服氣道：“憑什麽他一來就能入你們這一脈，我就不行？難道就憑他天打雷劈沒死嗎？”
龍武狂汗。這當師弟還帶上杆子的？
白衣書生解釋道：“道塵，你們僧佛一脈最講究因果。千百世的因，種千百世的果，生生死死無限個輪回都無法抹掉。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道塵頓時蔫兒了。
“什麽意思？”龍武卻沒聽懂，反而有些發懵。
白衣男子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有些事情你已經遺忘了太久了。不過沒關係，以後你會記起所有的事情。跟我回宗門吧小師弟，師尊和大師兄已經離開好久了，宗門裏隻有我和三師弟在守著，你回來就好了。”
龍武卻往後退了退。
這家夥瘋了吧？
很多東西遺忘了太久？老子連萬年前的事情都能記起來，若真有什麽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又能忘記多少？
白衣書生看到龍武的反應，稍稍遲疑了一下，柔和地目光中充斥著幾分無奈。
“你放心，我們這一脈，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師尊不會為我們指定道路。所以，我隻是單純地想讓你回宗門看一眼，順便將我們這一脈的古典拿給你翻閱一下而已。”白衣書生解釋道。
龍武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他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你是曾經有個師弟和我一模一樣？還是那人的氣質、遭遇和我相同，讓你產生了錯覺？”
白衣書生苦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
他一聲歎息，回頭望向虛空的無盡高處，雙手後背靜靜站立，雪白而高大的身影有些落寞和蕭索。
良久，他轉過身來，麵色平靜地對龍武說道：“我們這一脈永遠不弱於人，不管是什麽樣的勢力都無法與我們這一脈相比。不管你以後有什麽樣的遭遇，一定要記住在天魔十道旁還有兩師兄。如果你想，我們可以替你掃平世間所有的障礙。”
龍武眨了眨眼睛，心中一萬個疑問呼嘯而過。他很想說一句你有病，但被那真摯的眼神和誠摯的語氣給擋了回去。
或許，我真的曾經有過一個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