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急轉直下

  在路阿姨旁邊的這位白叔叔，看上去卻是很有學者的風範，眉目之間是一絲不苟的態度。兩個人甚至般配。難怪路阿姨等了三十多年才出嫁，終於等到了那個剛剛好的人。


  路阿姨看著秦浩天的臉，甚是欣慰地說：“浩天也成熟了很多了。”路阿姨從秦浩天小的時候一直看著他長大，秦浩天對路阿姨的感情也是非同一般，似母子，還有些依賴。


  秦浩天說：“你還是沒有變，和十年前一樣動人。”很少有的單純的眼神，反複喚醒了十年前那個少年的自己。


  路阿姨和秦浩天碰了碰杯：“我這周應該都在國內，我們找個時間敘敘舊吧？”


  秦浩天微微點了點頭，說：“好。”旁邊的白叔叔看著秦浩天和我，說：“你們兩個人，真是郎才女貌，很般配啊。”


  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謝謝白叔叔。”我和秦浩天，還有白叔叔和路阿姨，四個人一塊聊了聊，發現他們都是很健談並且有內涵的人，不管說到什麽，他們總有幾分了解。我不禁有些佩服。


  但是我也發現，那個路阿姨聊天期間並沒有一直看著十年未見的秦浩天，而是看著我。眼神中總讓人覺得內有隱情。那眼神仿佛曾經見過我，又好像充滿了疑惑，我便隻當是她對浩天的對象感到好奇了。


  這個時候，秦業出現了。這場生日會是他辦的。又致辭一段，便祝大家好好享受這個宴會。


  蛋糕塔已經推了上來，是十層的翻糖蛋糕，做的很精致。蛋糕是自取的，也沒有唱生日歌，也沒有吹蠟燭。


  這個夜晚純粹就是大家在秦浩天生日的時候聚在一起罷了。秦業睜著眼睛，看著大廳裏的人走走動動。然後盯著看秦浩天在和路阿姨聊天。這個時候秦振興走過去和秦業聊天了。


  秦業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看上去想要和我聊天。秦浩天這個時候看到了秦業，然後將我拉到了身後，不想讓我接近秦業。


  秦業說：“浩天，我想和你的妻子談一談。”


  秦浩天的表情很是嚴肅，皺著眉頭，語氣裏麵毫不留情地說：“我覺得她和你沒有什麽好談的。”


  秦業尷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白叔叔和路阿姨，我有些無地自容。秦業接著說：“和我兒媳婦兒聊兩句，怎麽了？”


  秦浩天看了我一眼，我鬆開了他牽著我的手，決定隨秦業去，浩天的眼神稍微緩和了一下，我安撫說：“沒事兒，你不用太擔心。”說著我便隨著秦業一同離開了秦浩天的身邊。


  我有些緊張地手心出汗。秦業微笑著夾著周圍的菜，將它們送進口中。此時的我吃不下東西，便一直喝著手中的香檳，喝完了最後一口的時候。秦業看著我，目光還是一樣的和藹，仿佛之前在公司要解雇我的人不是他。


  他說：“聽說你真的沒有去公司上班了？讓浩天的一片心白費了。”


  我看著他，把空酒杯放了下來，然後說：“不是您讓我不要再去公司的麽？”


  他笑了笑，插起一塊鮭魚卷：“沒想到我的話，比秦浩天說的分量要大啊。”


  我很恭敬地說：“請問，您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兒嗎？”我伸出手又從旁邊的服務員手中的托盤中拿了另一杯香檳，來掩飾自己心中的緊張。


  秦業的頭發一絲不苟地梳了上去，發膠完美的固定住他的發型，精致修過的眉毛，胡子雖然留長了，但是弧度很完美，手指甲的弧度也被修剪統一，身上穿的衣服都平整地沒有褶皺，領口貼近後脖頸，看的出來他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但是內裏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想已經看清楚了三分了。


  秦業開門見山地直說：“你和秦浩天，不會長久的。”


  聽到這樣的話，我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氣憤，而是自卑地思考著，突然一下直擊心髒。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一切都發展的很迅速，也有些莫名其妙。後來的愛恨糾葛也會讓人疲憊。雖然我知道秦浩天很愛我，我也很愛秦浩天，但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就像個某個小說的劇情一般，設定好了那樣發展，至於為什麽這樣，我自己也不知道。


  一時的幸福總會換來更大的痛苦。秦浩天沒有安全感，我更沒有，兩個都沒有安全感的人怎麽會長久呢？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就比如那個能夠給我帶了安心的鬆木的香氣，在吵架還有冷戰的時候隻會是刺鼻地氣味。我總覺得自己抓住的是一個虛無縹緲的人。


  但是我還是微笑著回秦業：“您怎麽知道我和浩天不會長久呢？我認為我和他的感情會一直很穩定，還請不必太擔心。”


  我想起了《自殺小隊》裏的小醜女哈莉奎茵和小醜。小醜問哈莉奎茵：“wouldyoudiefme？”


  哈莉很肯定地回答了：“yes”


  然後小醜又問：“thatistooeasy，wouldyou，wouldyoulivefme？”


  哈莉又很肯定地回答了：“yes”


  哈莉對小醜的愛至死不渝，瘋狂又浪漫，願意為他生，為他死。但是我不是為了秦浩天活著，也不會為了秦浩天死。我的感情，有時候無趣又理性，點燃不起那種激情的火焰。而秦浩天，我看的出來他對我的占有欲很強烈，很愛護，很在乎，但是至死不渝嗎？


  我們彼此之間，都不是的。所以如果有一天，秦浩天說不愛我了，我不會為了他像哈莉為了小醜跳下化學池一般去死，我隻會說，好的，我離開。


  我肯定我愛他，但我不肯定他會不會永遠愛我，或者說，我們會不會永遠在一起。人還是得活的現實一些。


  秦業笑了笑，他笑的時候我總感覺背後會有一陣涼風，即便是，他毫無惡意。他說道：“你很像一個人，你肯定不知道。”


  我也微笑著：“這個世界上，相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不知道他說的是性格還是長相，隻得這樣敷衍著。


  他吃掉了眼前的盤子裏最後的一塊鮭魚卷，咀嚼的動作優雅又紳士，他用他和秦浩天一樣漆黑的瞳孔望著我，這雙眼睛不是秦浩天的深邃，不是他的星光，而像一個巨大的黑洞，能夠吞噬一切東西，仿佛看透人心：“你的長相，身材，說話的聲音，還有性格，都十分像秦浩天的前女友。”


  我怔怔的望著他，秦浩天在和我在一起之前確實有很多的女朋友，他玩世不恭，鍾愛熱吻，G市酒吧一條街幾乎逛遍了，五星級酒店的套房去了不計其數，但是那都是過去。在和我在一起之後，他便沒有沒有放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