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柳暗花不明

  梧從鄭蝶家裏離開之後就去了甄曉瑜那裏收拾東西。雖然才短短幾天，但是落在甄曉瑜那裏的東西卻很多。


  梧深吸一口氣。有的時候，她明知道那樣做是錯誤的，不理智的，還是會去做。這是一個壞毛病，並下定決心，在以後和鄭蝶相處的日子裏，不能再這樣讓她傷心了。


  梧下了車，走到甄曉瑜畫室的時候，看到她正在一樓看店。


  穿著一如既往的帥氣，今天還化了個淡妝，臉色好了很多，完全看不出來前一天晚上的醉態。


  梧走近，還沒有進去。甄曉瑜正在認真看著一張什麽紙。拿起來的時候，梧才認出來，這是那天寫的，上麵是:我討厭小孩和狗，那些毫無理由得到別人愛的東西，世界上的愛是有總量的。


  梧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很有必要和甄曉瑜道個歉。


  甄曉瑜已經看到了梧，笑的很大方，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梧走了進去，一樓畫材店並沒有開空調。有些寒氣逼人。但是看甄曉瑜隻穿著一件衛衣，外麵套了一件橙色的外套。梧問:“你穿那麽少，在這種沒開空調的地方，想凍死麽？”


  甄曉瑜一臉無所謂地表情:“還好吧，比起身體的冷，我的心更冷。”說完了之後一臉無辜地看著梧。


  梧走過去，試圖觸碰甄曉瑜，想拉住她的手臂，甄曉瑜也沒有躲開，隻是用一種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看著梧，有些滲人。


  梧說:“對不起，還有謝謝你這幾天收留我。”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抱歉，和甄曉瑜之前認識的那個，看上去好像與世無爭，什麽都不重要的少年不是同一個人。


  甄曉瑜說:“無所謂咯，有什麽好道歉。反正，我從一開始就是想睡你，現在睡到了。你想saygoodbye也okay啊。”語氣很輕佻，黃褐色的眼睛在有些昏暗的畫材店裏沒什麽光芒，仿佛一顆已經隕落的星星。


  梧低著頭，咽了口口水，歎了口氣，說:“嗯，保重。我是來，收拾東西的，以後畫室這邊我就不過來了，要創作我的油畫。”


  前一天晚上還說要找個機會對梧說以後別來畫室，現在梧自己主動不來了，甄曉瑜還有一些不甘心。甄曉瑜說:“那你就上去收拾吧，我在樓下等你。”


  梧點了點頭，說:“好。”上樓之前還看了一眼甄曉瑜。


  甄曉瑜很無奈，感覺身心俱疲，難道是自己的眼光有問題麽？給梧畫的肖像畫已經完工了。不如就這樣送出去吧。


  梧上了樓之後才發現，雖然短短幾天，但是自己的東西散落在各個角落。說實話這個畫室也留下了很多的記憶，就這麽走了還有一些舍不得。


  她把一些衣服，還有褲子都整理到了行李箱裏麵，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supreme的二十六寸小行李箱，一下子就裝滿了，也沒有落下東西。


  去廚房的時候中間的果盤還有一些之前自己洗的水果，梧拿了一顆葡萄，放了好幾天，都有些軟了。吃的時候甜到發膩，再不吃就要壞掉了，但是籃子裏麵的葡萄並沒有少多少。梧想起之前直接將甄曉瑜手中的葡萄吃進嘴裏的場景了。


  梧笑了笑。


  下樓的時候我剛好打車到了甄曉瑜畫室。昨天晚上之後甄曉瑜和我就沒有發過信息。但我估計昨晚上她醉醺醺地狀態，應該什麽都不記得了。


  甄曉瑜看到我的時候一愣，她說:“你怎麽有空過來。”梧已經拖著行李箱下樓了。梧的金色頭發即便是在沒有開燈的畫材店，也像個燈泡一樣招搖顯眼。


  我頓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梧對我揮了揮手:“hallo.”用了諾威語，意思和音文中的“hello”差不多，都是打招呼。


  我問道:“你學過諾威語？”


  梧點了點頭:“對。”當時我隻是隨口一問，但是在後來，梧的這門語言，給她幫了大忙了。


  我這個時候才想到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很生氣地對她說:“你知不道，你和鄭蝶兩個人折騰地我們的生活不得安寧？”


  梧看著我，有些抱歉。她走過來對我說:“抱歉，如果說我和鄭蝶做了什麽讓你們不爽的事，我負責。”


  聽到這句話，我莫名有些火大，直接說:“負責？怎麽負責？你以為你是誰啊。”甄曉瑜過來攔著我，遞給我一杯水。我擺了擺手，示意不喝。


  甄曉瑜說:“別這樣，柳兒，讓她走吧。”語畢看了梧一眼，梧抿了抿嘴唇，說:“後會無期。”


  她說的是“後會無期”，不是“後會有期”，說明她已經不想再和我們有任何的瓜葛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上，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我對甄曉瑜說:“就這樣的人，你都能忍受她？”


  甄曉瑜看著我說:“她除了那件事情，其他都很好。”


  我在內心承認自己確實有些偏激了，不僅僅是因為鄭蝶甩了秦振興，梧甩了甄曉瑜，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自己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