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7章 很煩躁很焦灼
我又劃了兩道。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麵頓時多了四條血跡,每一道的深度和流出來的血的方向都不同。之前厭惡血腥的我居然對這種感覺並不排斥。我的眼淚滾燙地低落在手腕上麵,鹹鹹的淚水就像是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突然的刺痛感讓我清醒了三分。
我這是在做什麽?我是在自殘麽?曾經一度厭惡別人傷害自己的身體的我現在在做了這些事之後居然感覺還不錯。我怕是瘋了。
我把美工刀收了起來。這樣的傷口不會感染吧?我擦掉了眼淚,去房間裏麵拿醫藥箱。裏麵有酒精棉,還有雙氧水。
雙氧水觸碰到傷口不會有痛的感覺,塗抹上去之後還會在傷口上麵冒著氣泡。酒精棉塗上去就會有刺痛的感覺,但是消毒的效果更好一些。我思考了兩秒鍾,還是拿起了酒精棉。把它擦在我的傷口上麵,立馬比傷口撒鹽還要疼痛,又刺激又爽。我歎了一口氣,扔下這些走到了床邊上。
睡覺吧,時間不早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到手上的傷口已經變成了暗紅色,還有些癢。我用另一隻手的指甲去撓了撓,居然不小心把它又重新弄破了,原本結痂的那塊地方又流出血來。
我看著血流出來,從床邊上的餐巾紙盒子裏抽了一張出來擦了擦。隨手扔在了一邊。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沒想到一睡睡了那麽久,這個時候甄曉瑜應該已經起來了吧。
我出去的時候果然看到她在廚房忙活,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看上去很幹淨。我走近她,悄悄蒙住她的眼睛。她笑著說:“柳兒,你起床了啊?”我聞到她身上幹淨的洗衣粉的香氣。
我說:“是啊,剛剛才起來。你怎麽醒的那麽早,頭痛不痛?”
甄曉瑜說:“之前就醒了,起來之後我洗了個澡還洗了頭。昨天我應該沒有做什麽奇怪的舉動吧?”
我笑著對她說:“這倒是沒有,如果有的話那麽也是在你睡下之後夢遊了。”
她一邊做飯,一邊說:“那我就放心了。這邊油煙有點重,你先坐過去吧,我馬上就把飯做好了。”
我點了點頭坐到了那邊,突然對她說:“我們像不像兩條可憐蟲。”
甄曉瑜捧上最後一道菜,對我說:“這裏隻有你一條可憐蟲,我可不是。”說著她伸出手拿了一段芹菜放在自己的最裏麵嚐了嚐,看表情,似乎很滿意自己的的作品。
我沮喪地說:“不會吧,我這麽可憐。你是不是要開始你的新生活了。誰?是誰?那個王寒秋嗎?”
甄曉瑜眨巴著她並不大的眼睛,對我說:“你可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我覺得有戲,她看上去可單純了,而且善良有禮貌。”
我撇了撇嘴說:“人姑娘是不錯,隻是似乎不太適合你啊。你們兩個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甄曉瑜吃了一口腰果說:“你這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就是感情太悲觀,大家同住一個地球村怎麽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我吃著甄曉瑜的家常菜——雖然像是家常菜卻做出了米其林餐廳的味道。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那你就追一把試試,我覺得你可以的,小夥子加油哈。”
甄曉瑜瞟了我一眼:“不走心。”
她吃了一會兒對我說:“昨天你不是說秦振興要來麽,後來來了沒有啊?”
看她這個樣子應該是已經喝斷片了,連昨天是誰把她送回去的都不知道。我對她說:“來過了,說了一些很喪氣的話就走了,而且還是他把你背到樓上去的。”
甄曉瑜:“額……”
我繼續說:“反正就是那種,誰誰都不希望我和秦浩天在一起,秦浩天本人都態度很**,我能怎麽辦呢?不然我過兩天弄個離婚協議書得了。”
甄曉瑜看著我的眼神裏麵有著一種悲憫,我很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眼睛看我,仿佛在說我真的是一條可憐蟲。我咳嗽了一聲。
她說:“離婚跟分手也沒差,下一個男人更乖。”
我笑著點了點頭,想著過兩天的除夕夜我就回家去看看父母,也不用帶秦浩天。這麽多天沒聯係,他怕是已經快把我忘了吧?
兩個驕傲的聰明人,怎麽長久啊……
我的內心發出了深深的歎息。我問甄曉瑜:“今年過年你要回家嗎?”
甄曉瑜一邊巴拉這飯兩邊的腮幫子裏都是菜,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能夠說出話來,她說:“當然回家了,我要去發國,我爸媽已經在巴黎美術學院那裏定居了。今年是沒辦法把女朋友帶回家了,明年不知道有沒有可能。”
我錯愕地看著她,她的表情很淡定,我說:“你爸媽這麽開放了嗎?”
甄曉瑜吃完了碗裏麵的最後一口飯,去了鍋裏裝第二碗,看上去前一天晚上的火鍋完全沒有滿足她。她說:“柳兒,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
我歎了一口氣,即便是二十一世紀我還是被狗血的三角戀困擾。這時候我的手機裏又出現了一條陌生的短信:你能和秦浩天離婚嗎?
我沒有回複短信,也沒有刪除。我猜測是鄭宜發過來的,嗤笑了一聲。真是太可悲了吧。突然那個號碼,打了個電話過來,我接聽了。
裏麵一個溫柔的中年女性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問道:“請問是柳欣小姐嗎?”
我說:“我是,請問你是誰?”
她說:“我是秦浩天的母親,慕容梅,明天方便見一麵嗎?”
我很想對她說我不方便,但是我似乎又沒有理由推辭。最近都吃住在甄曉瑜家,無所事事,我歎了一口氣說:“方便。”
她的聲音,慈祥又悅耳,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但是誰知道她不是第二個秦業一般的笑麵虎呢?她很滿意的語氣對我說:“好的,那就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在同路人飯店二樓的201包廂等你。”她這麽說,就說明了她之前肯定是已經定好了這個包廂,她肯定我會答應她的見麵。我頓時對這樣肯定自己的女人感到厭惡。當時我應該拒絕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