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半生心血
她再不出來，他真要甩手走人了，全是一群英國歌手鬧鬧哄哄地唱歌，難聽死了……
她化著淡淡的妝容……根本不如素麵朝天好看，誰給她挑的衣服，當她老女人麽？這麽成熟。
“媽媽……媽媽……”
子期坐在一旁不住地嚷嚷，嗓音稚嫩。
賀銘川斜他一眼，天天見，看著舞台上的顧念恩就這麽開心？
旁邊的人紛紛轉過頭來，卻看不清孩子的五官，隻能作罷。
……
一通官方的發言稿講完後，顧念恩便開始照台本報出捐款的各大企業，由他們的代表人上台，逐一說話。
驀地，主持人走過來又朝顧念恩手裏塞了一份台本。
“怎麽了？”
顧念恩拿下麥克風小聲地問道，主持人道，“剛剛有筆巨款捐進來，導演讓你特別提一下，一定能上頭條。”
巨款？什麽巨款能上頭條？
顧念恩拿出台本看了一眼，頓時整個人呆住。
待捐款的企業代表們講完話後，顧念恩被主持人推了一把走向前，握著麥克風微笑著道，“在這裏，我們要特別感謝一位化名為HG的善心人，他在這次關愛孤獨症兒童的晚會中，捐出……十六個億，以幫助全世界的孤獨症孩子。”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顧念恩和主持人率先鼓起掌來，全場的掌聲頓時雷動……
顧念恩下意識地往賀銘川和子期的方向望去，隻是一片黑壓壓的，根本看不到。
早知道賀銘川這麽大手筆……她就不用出來博新聞了。
16億，光這個捐款數字就能占幾大新聞頭條了。
“接下來請看我們天佑慈善深入世界各地和孤獨症兒童交流的視頻。”主持人站在顧念恩身旁說道。
顧念恩望向身後的大屏幕。
種族不一的孤獨症兒童被拍了下來，他們都是自閉孤單的，遠離人群，刻板地來回走同樣一段路，拍出同樣的節拍……
即便別的孩子玩得再開心，孤獨症兒童也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連表達都不會。
視頻背景音樂用的是《最好的未來》插曲，感人的曲調穿插其間，令人動容。
……
子期坐在椅子盯著大屏幕仔仔細細看著，並不看得懂，忍了許久還是去小心翼翼地拉住一旁賀銘川的袖子。
“媽媽呢？”子期弱弱地問道。
舞台上下左右的大屏幕全變成了一些小孩子的畫麵，沒有媽媽了……
隻遠遠地望著舞台，他又看不清媽媽的臉。
……
賀銘川瞥他一眼，看不清楚子期的臉，卻看到他一雙眼睛無比聚精會神。
子期的小手緊攥著他的袖子。
“一會就見到了。”賀銘川語氣有些僵硬，有些冷，並沒有推開子期的小手，任由他抓著。
“哦。”
子期乖乖坐好。
……
晚會場的某個角落，遠遠眺望著舞台上顧念恩的那一抹倩影，一個人從座位上起來轉身離去。
路過某處，黑暗中有兩人在密談著——
“快去通知五爺，晚會馬上就結束了，這個顧念恩肯定和三少爺一起從偏門走。”
“行，我去通知五爺做準備。”
……
顧念恩，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現在的麻煩一點都不比當年少。
人影淹沒在一片黑暗中。
晚會場內的觀眾還在為視頻中的孤獨症孩子們默默流淚，沒有人會發覺這個感人的晚會有什麽異樣……
“天佑慈善將會籌建針對兒童孤獨症的醫院，致力於深入研究治療孤獨症，以便幫助更多的孩子……”
晚會在陳述的結尾中慢慢落下幕……
晚會結束，車隊停在某處僻靜安靜的高橋，賀銘川站到橋邊，子期也跟著走下車來，望著在莊園看不到的夜景。
湖麵上吹來的風清涼而大，高橋上的燈光在他頎長的身影上鍍上一層光暈。
顧念恩從車裏走下來走到賀銘川身旁，倚在橋欄，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半晌說道，“16個億……你半生心血了吧？”
“……”
賀銘川背靠著欄杆，聞言向後彎下腰來看著她的臉，黑眸不屑，“你是小看傅家還是小看我？”
“知道你傅三少爺有錢。”顧念恩看著他，他的臉在夜色的燈光下格外英俊，顯得柔和了一些，顧念恩微笑起來，“謝謝你。”
有這筆錢他們可以蓋更多的醫院，讓精銳的團隊更深入地研究兒童孤獨症……
“替誰謝我？”賀銘川趾高氣昂地看著她，沒有直接簡單地接受她的謝意。
“替……全世界的孤獨症兒童謝你。”
顧念恩回答得官方。
子期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然後踱步一個人走來走去，來來回回地走著。
“不需要。”賀銘川不屑地道。
“我也很感謝你。”
“怎麽感謝？”
賀銘川不依不饒地追問，黑眸直直地盯著她。
顧念恩舉起手，在半空中劃了兩個字：謝謝。
賀銘川冷嗤一聲，“顧念恩，你的感激就這麽廉價？！”
他花了16億，她就在空氣中寫兩個謝謝？！
“那我給你鞠個躬？”畢竟16億不是筆小數目來著。
“砰——”
賀銘川直起身子一掌拍到她的腦袋上，“誰稀罕你的鞠躬。”
“發型。”
“把你的盤發給放下來，醜死了。”
“不好看嗎？”顧念恩摸了摸頭發，她覺得那造型替做的發型很漂亮很優雅。
“四十八歲。”
……
她有那麽顯老嗎？！胡扯。
顧念恩瞪他一眼，還是伸手將盤發放了下來，讓長發自然地垂落到肩上。
賀銘川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瞬間變得年輕下來的臉，順眼極了。
賀銘川驀地伸手在她長發間胡亂地揉了一把。
“賀銘川——”顧念恩氣得瞪他，他惡作劇什麽……
“我是。”賀銘川理直氣壯，繼續在她頭發上揉著。
“……”
車隊停駐在高橋上，方正同保鏢們皆走下來，以一個包圍圈的形式站在高橋上，嚴謹布防，四下查看。
這個夜晚，很安靜。
顧念恩同賀銘川倚在橋欄邊上站著，子期的聲音忽然從他們身後響起，“爸爸……爸爸……”
子期現在叫爸爸叫得這麽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