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金三烏得玉簪金章,煢踽得銀章琉簪
關雲昭想的美啊。惠君已經開口了:“金三烏,此名字甚好,三足暘烏,乃太陽中神鳥,昀熹劍也蘊含太陽之光耀,金三烏自身就充滿陽剛之氣,孤這麽想,”惠君對金三烏慎重起來:“金三烏,孤現在封你為紀歲神助理,居住普照宮,協助管理太陽升降明暗冷暖事宜,賜予你玉簪珠履,紫綬金章以記此事。如何?”
朝為一屆貧民,夕為紀歲神助理,居於太陽之上,這是何等榮耀啊?純純的金三烏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時亂了,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關雲昭也沒想到惠君出手這麽闊綽。
雎若離念著關雲昭你怎麽不命令金三烏接受惠君的安排呢?兩個傻瓜!
惠君沒有因為金三烏的驚訝而生氣,還是那般疼愛地問:“金三烏,孤問你話,為何不回?”
金三烏適才反映,搔搔腦袋,有些急促:“君上贖罪,小民剛才是太激動了。不想君上如此器重小民,小民定會按君上旨意,輔佐紀歲神日日領太陽升降,讓陽光普照大地,時間萬物享有太陽光輝。”
話完後,金三烏再度行禮,也不知第幾次了。隻怪惠君對他太看重了。接受了玉簪珠履,紫綬金章,金三烏就站到了武將這一邊了,回到雎若離他們這一塊。
永和宮上暫時停歇了一會,因惠君在誇獎關雲昭如何選拔地好:“關雲昭,不錯,有眼光,看來擇仙秀辦理地甚好,孤看這個金三烏……”
關雲昭無聊地念著“嗯”……唉,惠君,金三烏真不是我選的,你怎麽糊塗了?
金三烏興奮地捧著那紫綬金章,玉簪珠履,想給雎若離看。但雎若離此刻在為金三烏思考他的前程:惠君這般讚賞金三烏,且金三烏確實是能力非凡心地出眾,是難得的文武俱全的仙人,惠君將他安排到紀歲神身邊做助理,那是極大的榮耀,堪比鯉魚跳龍門了。
但是惠君將本次擇仙秀的奪魁者安排到他的親子身邊,是想給他兒子選一個好助手吧?如此說來,惠君是有私心的。
雎若離歎氣搖搖頭:上仙也如此啊?罷了,護犢之心而已,無可厚非,去想那些幹什麽?自填煩惱,不若為金三烏開心一番。看看他的紫綬金章玉簪珠履,我也該會有吧?但不知有沒有金三烏的那些漂亮……
關雲昭心中也是有數的:惠君一出手就把第一名金三烏安排到蕭子鞅身邊,是想給他找個好助手吧,那金三烏還不成了蕭子鞅的內閣首席了?嗨,要不是因為金三烏喜歡若離,我也想讓金三烏和我一起,成我的左膀右臂,這小子還真搶手啊。
金三烏回到五人隊伍中,仍然是站在第一個,已經獲得紫綬金章玉簪朱履並被授予高職位的他,就等著關雲昭帶他去普照宮報道。
現在惠君對金三烏的讚許慢慢淡了下來,隻念著“嵩山出英才”,爾後將眼光指向關雲昭,關雲昭這回獲悉旨意,立刻宣道:“本次擇仙秀位居第二者,煢踽,來自枸櫞山道下。”想著趕緊將他們一一介紹完畢,最後介紹若離。
煢踽隨著關雲昭的介紹走了上前,在那道五色邊前停下,聲音幽細綿長:“小民煢踽見過君上,望君上萬福金安樂祚永長。”雙手置於額頭行直手禮彎腰禮,惠君不回就保持這姿勢。
惠君看這男孩子與剛才的金三烏是完全不一樣的,甚至是背道而馳南轅北轍的,看他舉起的手掌潔白如雪,嫩如柔荑,纖細延長,精美至極,還有這說話聲也少聽過。
惠君覺得奇妙,不禁令煢踽:“平身抬起頭來。”命令也很柔和,幾乎不是命令。
煢踽按惠君的話抬起頭了。好一個絕世美男子!麵如冠玉,發如瀑布,身姿羸瘦,一雙桃花眼竟有花蕊般勾魂攝魄的美妙。隻是,他這身道服配不上他,遮越了他的美。
眾仙也各自點頭讚賞,這男孩真是天地難得一見,是否是世間靈毓而生啊?如此奇妙,難得一見。
惠君半晌難說出話,似是被震住了。
雎若離可急了:該不是煢踽哪裏姿勢言語不對惹怒了惠君吧?不可能啊,剛才金三烏唧唧歪歪地一大串炫耀他的嵩山劍法和他的劍,也不見惠君有半點不開心啊。而煢踽是說話行禮都比金三烏勝一籌呢,怎會出錯?
關雲昭也不知如何回事,就擰緊眉頭:惠君怎麽了?
誰能了解惠君的心情?隻見他觀賞了煢踽一陣,手中旋轉著金樽,臉上卻也是微笑,但不同於剛才對金三烏那樣疼愛如親子的笑,而是一種賞閱的笑:“都說人間江南出美人,不想枸櫞山那瘴氣之地也出了你這美少男。煢踽你可知否?”
煢踽不禁臉上飄過一閃緋紅:“小民從不知自己容顏如何。”
惠君大笑:“好,美而不覺是為真美。”點點頭後,還觀閱了他一會,看得煢踽都害羞垂眼了。
雎若離在丹墀下麵幾步,頂頭看著聽著,隻覺惠君很奇怪,幹嘛向欣賞美人一樣欣賞煢踽啊?天庭的仙子仙姬還不夠多不夠美嗎?啊呀!
雎若離張開了嘴,差點喊出聲來:惠君該不會是厭倦了美人對美男感興趣了吧?若是惠君現在有何龍陽之好,那豈不是煢踽的災難?
雎若離蒙住想要喊出聲的嘴,看著接下來的變化。
惠君對煢踽很是滿意,問道:“煢踽這把如玉劍是和名字啊?”
煢踽鎮定一下回答惠君:“小民這把劍名為紫玉劍。”
“紫玉,嗯,不錯,乃是夫差幼女之名,是一美人。”惠君評價著,很是讚同:“這劍的名字很適合你。”
“君上過獎。”
……
雎若離可不讚同了:唉,煢踽啊,這劍名是你自己還是你父母給取的啊?怎麽取了一美人之名?我就覺得不好聽不適合你,為什麽惠君會喜歡啊?
現在由不得雎若離做主張,她隻是想想而已,見惠君已是對煢踽相當滿意,雖沒有問過他在擇仙秀中的表現,但第一眼見煢踽時就是讚賞有加,勝過了對金三烏的喜愛了。現在惠君又如剛才那樣對關雲昭揮手。
關雲昭這回領略意思了,向煢踽宣布道:“煢踽,君上對你很滿意,跨過這無色邊你就成仙了。”說地像是在背書。
惠君並不喜關雲昭這幾句話的語氣和斟詞酌句。
雎若離也看出來了,為關雲昭憂心著:關雲昭怎麽不知道朝堂上應當字斟句酌嗎?至少要字詞句皆有禮,而不是這般大白話,可關雲昭你這是在跟誰聊天嗎?難怪惠君不開心了。唉,也罷,你就這性子,不循規蹈矩但真實可信。
且看煢踽跨過了無色邊之後再度向惠君行禮致謝,眾仙也向他表示祝賀。煢踽向眾仙回禮,優美自然,句句得體,比金三烏說地做的都更符合禮節。真是一白玉無微瑕的男子,不,現在是上仙了。
爾後還要麵向惠君聽從他的安排,煢踽謹慎地聽著,惠君似是早已為他準備好了:“煢踽,孤看你麵相出眾,言語鎮定安然,行事穩重踏實,毫無輕浮急躁之態,就此令你在永和宮等處為孤整理文案,傳閱聖旨。你可願意啊?”
這麽說將來煢踽要常在惠君和惠後身邊傳遞旨意了?這是何等的榮耀啊!且在惠君身邊,將來升職的機會是奪得不可勝數。這樣的好機會是別人求也球不過來的。
煢踽也如眾仙所想,激動地回答著:“小民有此福分,怎會說半個不字。多謝君上賜予小民這機會。”
惠君滿意道:“以後就不用自稱小民了,孤看你胸前的珠簾閃耀燦爛,就封你為‘卷簾童子’了。”
“卷簾童子謝君上恩賜職名。”煢踽激動難言但還是口齒清晰。
雎若離可就為煢踽思考了一番,想著想著,皺就上了眉頭:煢踽以後可以隨惠君身邊來去,並第一個得知惠君的想法,看似比金三烏得到了更大的榮耀和機遇。
但細細一想,方才惠君對煢踽的提問就是他的劍名而已,封他為卷簾童子也隻是因著他的貌美和言語行事穩重,絲毫沒有問及煢踽在擇仙秀中的表現和能力。說白了,惠君就是覺得煢踽的俊美才封了這樣一個光彩榮耀的職位給他,而這職位,細細看來,雖是在惠君身邊,但隻是個郵差而已,說難聽些就如人間宮中的太監。
而金三烏可不一樣,他是憑著自己在擇仙秀中的表現極端出色還有惠君對他的賞識才得了紀歲神輔佐一職,那是實實在在得來的。相比之下,金三烏的輔佐一職的容量遠勝煢踽的卷簾童子一職,可惜煢踽不知不懂自己的前程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已。
對了,既然我雎若離一個剛入天庭的人都能辨別出這其中的奧妙玄機,那在做的各位神祇不會不懂吧?
雎若離看看在座各位,都隻是向卷簾童子煢踽賀喜,而且這恭賀的程度遠勝於剛才對金三烏的恭喜。隻有一人,太白不為所動,隻是微笑著頷首賀喜而已。
再看金三烏,也是歡樂地拍手恭賀煢踽。雎若離頭上的皺也下了:金三烏這樣沒心沒肺倒也好,適合去太陽上的普照宮做助理,為萬物籠罩陽光。
雎若離思考了一大串,卻也是白想,畢竟煢踽的未來也不是她能決定的,但看煢踽是否能夠醒悟過來吧。
再看惠君已命仙子端著玉盤給煢踽送任職之物了:“卷簾童子,此是君上授予你的緋綬銀章琉簪絲履。”
煢踽收下並感謝。
雎若離就再次念叨著:剛才給金三烏的任職之物是紫綬金章玉簪朱履,而現在給煢踽的任職物則是緋綬銀章琉簪絲履,這隱隱中降了一級啊。煢踽不會不知吧?
不過,說道這任職物,雎若離很是在乎,也不是在乎那東西的榮耀,純粹是因為那些任職物好漂亮啊。可現在已經看到級別分的很清楚了,若是到了雎若離接受任職物時,恐怕是布綬木章梳簪草履了吧?
不想不想了,雎若離搖著頭,看到煢踽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了,他回到五人團隊中,站到了金三烏的下一位。這樣,金三烏和煢踽就一同平行站在武將這邊,而雎若離和玉蟾、陸修遠還在他們的背後排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