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有難同當
關雲昭這裏,手下來報告:酆都城瞿判不肯相見,傳話說擇仙秀開始後就未見過雎若離。
關雲昭已料到如此,所以不是很失望,但另外的消息傳來:瓊苞堂仙子一起尋找雎若離已引起惠君動怒,派了天丁去尋雎若離,要懲處。
這下可糟了,被惠君知道是大麻煩。現在如何是好?關雲昭自己還沒想好去哪裏找雎若離呢,惠君派天丁去找隻是做作樣子罷了,之後尋個理由將若離貶出天庭。
那就不可把處置雎若離的權利落在惠君手中,自己就後發製人吧。關雲昭在三十三層天道:“你們去把金三烏、煢踽、玉蟾、陸修遠、雎若離五個通過擇仙秀的新貴都叫到書墨殿,聽後本仙審訊!”明知雎若離不在曼珠閣,關雲昭還是要做出個樣子來。
金三烏等四人斷斷續續到齊了,關雲昭簡單問了幾句他們的近況,都還不錯,然後談到雎若離不見可能已離開天庭一事,這是要遭罰的。
“那怎麽辦?降魔令,我們四個和離姐姐五人是一同經曆擇仙秀九關才到天庭,不能看到她受罰。”金三烏第一個著急。
“我也是這麽為你們想的,你們應當相助,但現在惠君已知此事,我隻怕惠君會重罰雎若離,所以現在要把處罰雎若離的權利搶過來”關雲昭瞄了他們一圈,冷靜道:“惠君對你們其中兩個甚是器重,若遇事也會則輕處罰。你們可知,法不責眾一言?”關雲昭話中話很明顯了。
金三烏立刻會意:“好,降魔令,若惠君問起,我會說我將《晨曦冊》和《餘暉冊》記錄反了。”一點無退卻和猶豫。
煢踽則輕甩袖子道:“降魔令,小仙就謊稱自己昨日將君上的四瀆墨打翻。”
玉蟾則道:“降魔令,貧僧可以為此而言自己對《多心經》有疑問多處,但不知問誰好。想來這定會……”
“好了玉蟾,本仙知道你意思了,”關雲昭將目光看向了陸修遠,充滿疑問。
陸修遠見前三位都造假說了自己的錯處,所以自己也不能落下,免得落個不顧同伴的名聲,她就斟酌琢磨著,沒有疏漏:“降魔令,小仙可撒謊自己栽種煙殼花澆水時辰不當,恐怕要晚個半月才得全開。”一直與關雲昭對望,眼神並無畏懼,但胸中喘氣害怕是無人可知的。
“嗯,”關雲昭對陸修遠的話就此回答,爾後急速地對其他三位道:“金三烏你如果說把《晨曦冊》和《餘暉冊》記錄反了是重罪,怕惠君和紀歲神都會為此惱怒,影響你前途。”
“我不怕……”金三烏急著道。
關雲昭斷了他的話:“聽我的,就說你把《晨曦冊》記錄錯了立刻更正即可。”然後轉眸向其他:“煢踽你萬不可說打翻了四瀆墨,那是惠君極端喜愛,我難保證他是否會因此處罰或不處罰你,你就說你將銀杏紙弄髒了即可。玉蟾你切不可說你對經書有那麽多疑問,雖我不了解,但我猜如果你這樣說肯定會落個‘褻瀆聖經’的罪名,就姑且說你比不上你的師兄們,心中自卑。”
再望向陸修遠,陸修遠立刻閃亮著眼神等著關雲昭的話,可關雲昭沒有說她什麽,她也立刻明白:自己所說的“煙殼花晚開半月”算不得什麽大錯,也不會有哪個上仙會在意,就算把煙殼花全給侍弄枯萎了,也不會有上仙責罰,頂多被瓊苞堂堂主言語幾句。自己原來是這麽渺小,連要求個懲罰也沒能,而金三烏他們職位高,隨便一個錯一句話就能招來上仙擰眉。雎若離雖無職位,卻有降魔令這般著急殷切地為她考慮。可自己有誰在乎呢?越比較越痛苦。
關雲昭管不了陸修遠的心思,就領著他們四個剛成仙不久者往永和宮去了,這是要去和惠君爭取權利。關雲昭是一定不能讓惠君處罰若離,也不能讓惠君處罰這四個成仙者。
“你們這樣都犯了些小錯,雖是撒謊,但也是為了幫雎若離擺脫懲處,若有不測,一切責任由我承擔,就說是我逼迫你們這樣說。”關雲昭在去往永和宮的途中向金三烏四個發誓。
金三烏搖頭:“我說了就說了,不會後悔,所以降魔令不用為我承擔什麽。”
煢踽也隨後道:“小仙也是如此。”
玉蟾道:“貧僧會為自己的撒謊誦經贖罪。無關降魔令。”
陸修遠也湊合這氣氛:“小仙所說的是自己的錯,無關降魔令。”
關雲昭歎口氣:“難為你們了。”
來到永和宮,一如既往的眾仙聚集站在兩排,惠君駕著鳳輦龍車來到金鑾寶殿上,幢幡招招寶蓋搖搖,好不威風。
坐好後,正式開始上朝,惠君關心的事自有上仙向他報告:“雎若離失蹤,懷疑是離開天庭,獨自下界去了。”
惠君和玄母談過雎若離的事,但現在也難斷定是不是因玄母而下界,不過在這上朝之前就問過玄母,玄母的回答是:給了雎若離一些教訓,但還不至於滅了她魂魄,定是她自己走了。
玄母還說了:自己思考過,雎若離肯定還沒有察覺到對她施的法術。
惠君就帶著這樣的想法來到朝堂,聽著匯報,就不開心了:“孤準許雎若離留在天庭是賜予她榮耀,也是她的義務,她不可擅自離開天庭。現在,孤已經派天丁去下界捉拿雎若離,捉到後也不必來天庭了,直接送她回酆都城吧。”
關雲昭即刻帶著金三烏等四人出現在朝堂中央:“君上,關雲昭有事稟告。”
惠君見到他不覺頭疼皺眉,看這架勢就是來為雎若離求情的,而且惠君還須聽著他所說。惠君就暫且忍著,想著待散朝後要找玄母,讓她管好她的兒子。
且看關雲昭了,行了直手禮,鄭重道:“君上,關雲昭今日派手下找來了擇仙秀的五位通關成仙者,想要詢問了解他們在天庭的任職情況如何,是否得當。他們都有些不當之處,還請君上定奪懲處。”
關雲昭接下來側身站著向金三烏示意,金三烏就把剛才對好的詞向惠君說了一遍,並加了一句:“小仙寫錯了《晨曦冊》,蒙君上錯愛了,還請君上懲罰。”
惠君對金三烏的話還是聽得挺認真,聽完後蹙眉一下展開:“《晨曦冊》事關黎庶百姓禍福,你寫錯了自當處罰,但看在你錯了立刻糾正,足見你細心誠實,阻止了錯誤成真。孤也不可重罰你,就罰你一月俸祿。以後切不可出錯,孤也會告知紀歲神,讓他多教導你。”
“謝君上饒過我,我自會去領罰,以後再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金三烏退下站一側。
接下來是煢踽向惠君說了他和關雲昭對好的詞,惠君也是不開心,但不是對煢踽,而是對關雲昭:“關雲昭,卷簾童子每日事物繁多,弄髒了銀杏紙也情非得已情有可原,你這麽抓著不放為何?另外,卷簾童子煢踽在孤身邊任職,你有何權力將他調遣過去?以後他不必聽你所令,聽清楚沒?”
“諾。”關雲昭無話。
煢踽沒有受罰,反而越發顯得惠君對他的喜愛了,不過這與今日的事無關。
現在看玉蟾道,同樣是將對好的詞對惠君說了。
惠君不耐煩道:“你自卑或是嫉妒,有西天菩薩們為你解困,何須孤來處罰你,回去問你的師父吧。”撇開了。
然後是陸修遠上場對惠君恭敬有禮,說話也是全場可聽:“稟告君上,小仙栽種煙殼花時不慎……”
“無妨,以後小心便是。”惠君不等陸修遠說完就揮手讓她站開。
陸修遠也知趣地站到一邊去了,心中怒火微微:難道我這麽不重要?惠君還未聽完我所犯的錯就揮手讓我走開。我不重要,我的職位也不重要,煙殼花更是一錢不值。惠君最關心的是金三烏和煢踽。
陸修遠有那麽一點妒恨,但很快消失,畢竟是異性,這嫉妒之心難生,她最在意的還是雎若離:若是今天惠君把雎若離打入酆都城了,那我心裏也可好過些。
“還有一位呢?不是有五個嗎?雎若離竟敢私自下界,孤已不能容她在天庭了,就讓她回酆都城吧。好了,這五個新貴所犯錯誤也就這樣懲罰了,關雲昭你也不必說什麽了。”惠君在關雲昭之前說了對雎若離的懲處。
關雲昭自是不肯的,上前道:“君上,他們五個是關雲昭帶上天庭的,若是他們犯了大錯,關雲昭有義務和他們共同受責罰,君上還不知雎若離在哪,也不知為何離開了曼珠閣,所以一切不能這樣下定論啊。”
“君上,我自認為所犯錯誤大於雎若離,您卻隻罰我一個月俸祿,貶謫雎若離去回酆都城。我認為君上判斷有誤,君上,您要明明察啊。”金三烏豁出去為雎若離說話。
惠君這回是受不了金三烏了,也不再誇他說他什麽都好,而是一改常態狠斥責:“金三烏你不要仗著孤對你的器重就肆意說話,現在雎若離的事與你無關,你且站一邊,日後聽從紀歲神指令便可!”惠君還刻意望了關雲昭一眼,示意他不要再指責金三烏等新貴。
金三烏還想說什麽,關雲昭示意搖頭,金三烏就對惠君道:“諾。”爾後全看關雲昭了。
關雲昭是有所準備的,向惠君說:“君上,臣下是這次擇仙秀的主考官,有責任監察這五位新貴在天庭的情況,現在他們都有錯,臣下自然有責任教導他們,並且與他們同罪。”
嗬,關雲昭早就將擇仙秀律法背清楚了,凡是雎若離有可能犯錯之處他都背誦了一遍,就這次,跟隨了解他們的情況也是他的責任。
可是惠君特意開口:金三烏由紀歲神管轄,玉蟾由西方處理,煢踽是惠君身旁任職自由惠君下令,關雲昭就不必操心了。
至於陸修遠,惠君什麽也沒說,很明顯,是忘記了或是根本覺得不重要,所以就沒說。
關雲昭本想讓金三烏等四小仙都撒謊說犯錯,這樣就讓雎若離離開天庭的錯誤不那麽明顯,以取得法不責眾的效果,但惠君的死腦筋還是那般:抓住雎若離的一點不對就要罰她下酆都城,而雎若離這次犯的錯可不是一點啊。
“君上,他們五個犯錯,是關雲昭沒有叮囑交代吩咐好,關雲昭有義務與他們同錯。現在還不知雎若離在何處,是否該找到雎若離後再做定奪?君上明鑒。”關雲昭說此話時已是忍著心中的怒不可和:若離,你到哪裏去了,待我找到你非教訓你一頓不可。
惠君思慮再三,想到自己和玄母、如來所定策略:將雎若離留在天庭,放在眼前管製並消耗她魂靈元氣,要不就等她回來問個究竟。
惠君就順了關雲昭的意思:“好,待天丁找到她再做定奪量刑!”
“謝君上網開一麵,關雲昭這就與天丁一同去尋雎若離返回天庭。”關雲昭恭敬說著,臉無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