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若離毀容，子鞅不棄
蕭子鞅受得了戚若離那螓首蛾眉的消失嗎？戚若離隻怕是會蒙著頭不肯蕭子鞅相見了吧？那還談什麽專寵？
當蕭子鞅看到戚若離那巧奪天工的臉變得不像樣時，該是他對戚若離失去耐心的時候了吧？
陸修遠決定就這麽下去，開始研製她的下一種花粉。
現在蕭子鞅對戚若離的各種生活用品都加緊了防衛，怕她再染上什麽毒物。且蕭子鞅對前兩次戚若離的失音和失去身姿都感覺奇怪，總是覺得有誰在背後搗鬼。
陸修遠也不敢大意了。但她慶幸自己撞上了好時候：戚若離並不懷疑自己，卻是對惠君惠後和玄母充滿懷疑。現在在永茂宮，是蕭子鞅的宮殿，自然是惠君和惠後插手的機會較多，因此戚若離就對他們的狐疑較多。
“戚若離啊戚若離，你也不知是招惹了哪方鬼帝，總之這些上仙就是想置你於死地，你可不能怪我啊，我隻是在執行他們的命令而已。”陸修遠捏著一煙殼花花瓣，心裏殘酷地念著：誰讓你霸占著蕭子鞅不放！
陸修遠對那些上上仙的事了解還是挺多的，她知道他們都厭惡戚若離，戚若離給天庭帶來太多的麻煩。
“唉，誰讓你這麽風流呢？賤女人！”陸修遠自己在屋子裏旋轉著，想來一曲舞蹈，卻一個沒站穩摔在地上，沒人扶她起來，她氣得將花瓣撕碎了：戚若離，我的寒酸苦楚都是你害的！
外麵侍者聽到裏麵陸修遠摔倒的聲音問道：“陸彩女有事否？”
“沒事！”陸修遠不讓侍者來她的花房，她要研製那些毒花粉，可不能讓侍者知道了。
憑她還不錯的腦子，這又一輪毒花粉研製成功，無色無味感覺不到，融入水裏也不見樣子。這對陸修遠來說再好不過。
她是有機會接近戚若離的，還有機會和她一起潑水玩，這是因為戚若離想要她一起來打發白天的時光。
陸修遠看到戚若離前麵那兩團凝水依然恢複如從前，晃動地耀眼，陸修遠想用留長的指甲去掐破掐爛來，但現在忍著。
等他們“好友姐妹”兩玩了潑水後，該是時候將身上的水擦幹淨了，侍者給戚若離端來了毛巾：“離妃娘娘請用毛巾。”
陸修遠立刻卑下地端過毛巾溫和道：“你站一邊就好，我來伺候離妃娘娘。”
“可是，陸彩女……”侍者臉上皺了：“殿下吩咐過，離妃娘娘的所有用品不得經他人手。”
陸修遠歎氣道：“是啊，我怎麽忘了殿下有這吩咐呢。既然我是外人，就沒有資格伺候離妃娘娘。”將盆子端給了侍者。
戚若離為了讓陸修遠開心一下就批評了那侍者：“陸彩女是殿下的妾侍，怎麽不可動本仙的東西？”隨後對陸修遠友好笑道：“修遠，我們一起擦水吧。”
“奴婢還是自己擦水吧。謝過娘娘好意了。”陸修遠故意和她拉開距離了，佯裝很是委屈卑賤地稍微屈膝矮下身子。
戚若離隻有歎息：“本來是想讓修遠一起來玩，可每次都是這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要什麽時候我們才能成為一同牽手的好姐妹呢？就如在曼珠閣一樣。”
哼，你把這太子妃的位置讓給我，我或許可以和你牽牽手。但你永遠不要想要這副皮囊了，免得你來引誘我的丈夫！
陸修遠暗自想著，剛才端那毛巾的來回間，指甲裏的花粉已經落入毛巾裏的，那就這時候擦在戚若離臉上吧。
看戚若離現在過得真自在滋潤，有擦臉的毛巾，還有擦身上的毛巾，那就姑且讓你臉上見不得人吧。
至於陸修遠自己呢？她已經服用了解毒的藥，那是她自己針對自己的毒做的，不必擔心自己會因這毒花粉而變老。
現在就等著戚若離臉上沾的花粉毒性發作，會在不知不覺中發作，不疼不癢不難受，隻會讓她慢慢地變樣子！
陸修遠就等著這一天。她之所以研製這樣的花粉，慢毒性的，就是為了讓戚若離在不覺中變樣，讓她不知自己中毒了。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隻在這十天中，戚若離每日會照照鏡子，折疊紙船放在水中讓它們遊玩，她希望自己將來的孩子會是個劃船手。
不過怎麽自己臉上出現了魚尾紋？這是第一天。
臉變黑了，怎麽洗都洗不幹淨。這是第二天。那天蕭子鞅還笑她：若離今天玩瘋了，把臉弄得黑姑娘了。
但這黑不是不同的黑，是帶有灰色的。
再就是第三天，嘴角出現法令紋。
第四天，抬頭紋。
戚若離笑都不敢笑了，因為一笑這些皺紋就明顯地出現，她不願讓蕭子鞅看到。
……
十天過去，戚若離越來越不敢照鏡子，折紙船玩水花，更不敢麵對蕭子鞅一天比一天訝異的眼光。
“子鞅，”戚若離怔怔地看著怔怔的蕭子鞅：“你已經看了我一炷香的時間了，平日也不見你這麽看我，這是怎麽了啊？”
蕭子鞅揉了一下皺起來的眼，再擰眉仔細看，搖了搖頭：“哦，我，這些日子看書看多了，一下子就想到了書中的話。傻了。”
“哦，這樣啊？”戚若離訥訥的，但總覺得蕭子鞅在撒謊，她拉著蕭子鞅不肯他出去：“你是不是哪裏不適？”
“哦，我沒事，若離你不要擔心。”蕭子鞅怔怔地，半天才說。
戚若離隻批了一件薄睡衣，什麽也沒換。
卻聽蕭子鞅對外麵的侍者道：“把所有的鏡子都撤去，都不得打擾離妃清修！”
回頭對戚若離道：“若離，我這些日子實在擔心你的安危，所以不得不這樣做，今日你就不要離開臥房了。”
“啊？子鞅你要把我鎖起來來嗎？”戚若離跺著腳跳起來了。
蕭子鞅從早上醒來就一直沒有舒展眉頭：“若離，你聽話，我不會害你的。”蕭子鞅真的鎖了臥房的門，立了一個戚若離打不開的結界。
其中留了一個丫鬟在裏麵照看戚若離。戚若離見這丫鬟戰戰兢兢地連話也不敢說，就問她：“怎麽了？”
“奴婢初次這麽有幸伺候離妃娘娘，心裏一時衝動不知如何是好了。”丫鬟也知道這事不好做啊。
外麵，蕭子鞅已經暫時把自己的公務給安排了下去，專請來了回春子來瞧戚若離的臉。
首先，蕭子鞅自己進來，哄著戚若離睡著了。之後讓那回春子悄悄進來，看了一下。
出去後輕聲問道：“可有醫治的方法？”
回春子搖頭：“按理說，離妃娘娘已經身形停留在及笄之年，不會有衰老樣子，可這看來，應是毒素所致。”
“又是下毒！”蕭子鞅差點吼出來吵醒嚇著戚若離了，忍了忍，按下聲音道：“為什麽這毒沒有解的方法？”
“這是特製的毒，恕屬下無能學識淺薄，未見過此類毒素。”回春子告辭了惡，並得到蕭子鞅的嚴重警告“不得說出去，否則你魂靈難保”！
蕭子鞅這下心裏煩躁了，他擔心若離總有一日會看到她自己現在的模樣，到時她會受不了的，她愛美，本就那麽漂亮，又喜歡打扮，可這不打扮也好看的臉卻突然變成這樣，真是災禍啊。
裏麵傳來戚若離的喊聲“子鞅你回來了嗎”。
蕭子鞅連忙進去關閉了房門，怕其他侍者進來看到戚若離吃驚地喊。
“嗯，我回來了。”蕭子鞅難過地點頭，想著要怎麽為戚若離解了這毒。
戚若離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毀容變老紅顏不在了，她卻還笑地那樣燦爛，因為她那花瓣眼沒有邊，依然是水汪汪亮晶晶的。
她一點不覺得累，因為剛睡了一覺，現在生了個懶腰，拍拍嘴裏的嗬欠道：“子鞅不讓我出去幹什麽啊？是外麵有危險嗎？”在天庭遭遇災禍暗算多了的戚若離很簡單就相信這一點。
蕭子鞅心不在焉地點頭說“是的”。
戚若離現在是心裏癢癢的了，感覺身心發燙起來，柔柔道“子鞅”。
蕭子鞅會意她的意思：還不見孩子的跡象，所以要更加努力。
蕭子鞅為了不讓戚若離發覺異常就如平常那樣對若離恩愛著，隻是讓若離閉上眼睛。他很想把若離的眼睛蒙起來，那樣她就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了。
可戚若離今日卻悄悄地睜開眼和蕭子鞅四目相對：“子鞅，我覺得你英俊威武清朗帥氣，如果我們的兒子像你這般，像你……”戚若離在顫抖，說不下去了。
蕭子鞅隻覺得她抖得越來越厲害了，抓住她的手問道：“若離希望孩子像我嗎？怎麽不說了？”蕭子鞅還不知怎麽回事。
戚若離指著蕭子鞅的雙眼，怔怔地，好久才說出來：“子鞅我眼裏看到的是你，可你眼裏照出來的是我嗎？”
蕭子鞅這才明白：自己的眼睛就是兩鏡子，照出了戚若離現在的樣子了，她完全知道了！
“若離你不要亂想，不要這麽發抖，我怎麽覺得你全身在變涼。”蕭子鞅感覺自己現在抓也抓不住戚若離的雙手，她那柔柔的雙手平時綿軟，今日怎會這麽有勁？
“啊你走開”戚若離喊著推開了蕭子鞅，她跳下臥鋪帶著毯子縮在角落裏，抖個不停。就是堅決讓蕭子鞅和自己保持距離。
“若離，你隻是中毒了，很快找到辦法解毒就好了。”蕭子鞅安慰著，但必須遠距離。
戚若離搖頭道：“子鞅，以後你不要再看我也不要在靠近我，我不要你看到我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