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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抽絲剝繭

  離殤聽完竇信的回憶,安達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將竇信綁走,很好!竇信見離殤臉色有些不對,連忙使用撒嬌戰術,頓時把離殤的心萌化了。也就竇信那麽單純,會相信安達的鬼話,竇信這是幫著外人坑自家夫君,可是看著他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什麽火都沒了。


  竇信抓著離殤的衣袖晃來晃去,嘟著嘴求原諒,離殤無奈地伸手將其攬入懷中,即便知道那是個圈套,再給一次機會他也還是會那麽做,他的阿信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裏,一把刀根本不算什麽,兵器是冷的,阿信是暖的,當然得選擇阿信!離殤讓竇信別自責了,這事也不怪他,隻能怪對方太狡猾,抓住了他的軟肋,也是他疏忽大意,以後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過,離殤可不是會讓自己默默吃虧的人,破月刃隻是暫時留在安達那邊,再過不久,破月刃就會回到他的身邊,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也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通過這次的事件,離殤吸取了教訓,以後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竇信離開他半步,必須帶在身邊才行!


  “阿信乖,朕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


  竇信在離殤的懷裏默默點頭,離殤的嘴角微微揚起,揉了揉竇信的青絲,趁機啄了他的朱唇,滿眼的寵溺。竇信伸手環住離殤的腰,唉,又給離哥哥添麻煩了。安達的事情都是容秀告訴他的,難道消息有誤麽?容秀這般亦正亦邪,讓竇信有些迷茫,也許是敵人太狡猾。


  離殤側目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莫邪也真是,這麽久還不回來,以前辦事都沒見他這麽上心,那個刁蠻公主就那麽有趣嗎?竇信詢問離殤,安達斂財難道不是為了心愛的姑娘麽?離殤柔聲告訴竇信,容秀打探的情報是這樣,不過,不排除敵人放煙霧彈的可能性。


  竇信望著離殤的眼眸,情不自禁以吻封唇,門卻不合時宜的被敲響。離殤煩躁的皺眉,不該回來的時候偏偏又回來了!竇信正想鬆開離殤,卻反被離殤擁緊,加深了唇上的感覺。敲門聲沒有持續,莫邪習慣性隻敲一遍,他知道離殤聽得見,何必自尋死路?

  半晌之後,離殤煩躁的將門拉開,冷冷的看著莫邪。莫邪心中咯噔一沉,莫名其妙又惹了自家主子不開心,實在無奈。莫邪輕咳一聲,然後告訴離殤,他想約的人已經約好了,就等著離殤大駕光臨,離殤不悅的應了一聲,揮揮手讓莫邪趕緊消失。


  “等會兒,回來!”


  “爺,還有什麽吩咐?”


  離殤雙手叉腰看著莫邪,他還沒說約在了哪裏,總不能讓他滿樊城去找吧?莫邪幹笑三聲,將詳細地址告訴離殤,然後再默默的滾了。竇信湊到離殤的身邊,看著莫邪一溜煙逃走的背影,離哥哥剛才的樣子好凶啊,不過不是對他,看戲的感覺還不錯。


  竇信扯了扯離殤的衣袖,小聲問他要去見什麽人,離殤嚴肅的表情頃刻間煙消雲散,溫柔的看著竇信,告訴他,莫邪幫忙約了玉清風,要想抓到敵人的尾巴,不一定要找本人,有時候旁敲側擊也能出奇製勝。竇信笑著點頭,明媚活潑的樣子讓離殤喜歡極了。


  離殤帶著竇信來到了樊城的堤岸長亭,商談重要的事情不一定就要在酒樓的廂房裏,大隱隱於市,越是嘈雜的地方,越不容易有危險。兩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離殤緊握竇信的手,怕他被人群給衝散了。不遠處的飄逸身影引起了離殤的注意,那便是他要見的人。


  “離兄,快快入座。”


  玉清風熱絡的讓離殤在石凳上坐下,看見竇信的時候微微一愣,原來在香滿樓的美人,竟是男兒身,還是女扮男裝?玉清風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不管竇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與他沒有關係,反正又不是他的人。離殤端起麵前的瓷杯,將裏麵的茶飲去一半。


  離殤開門見山,他這個人談事不喜歡拐彎抹角,破月刃究竟是怎麽到了玉清風那裏,來龍去脈他都想清楚的知道。竇信本以為破月刃是在被安達綁架的途中遺失了,正愁不知道如何向離殤請罪,原來是到了玉清風那裏,難道說,安達在去香滿樓之前見了玉清風麽?

  玉清風如實告訴離殤,他在半月前得了一位美豔的佳人,吹拉彈唱樣樣精通,昨晚卻離奇失蹤了。離殤語塞,安達的愛好什麽時候變成拐賣人口了?玉清風回憶,當晚他本來要派人到樊城四處去尋找,可是在美人消失的房間裏發現了一方陌生的錦盒,裏麵正是破月刃。


  盒子裏有留下字條,讓他拿著破月刃,第二天到香滿樓參加名酒拍賣,然後將破月刃拿給離殤,他的美人自然會回到他的身邊。離殤微微點頭,按照字條上說的內容,玉清風的美人現在應該回到他的身邊了,玉清風點點頭,拍賣結束之後,他回到客棧,就見到美人了。


  “殿下,您的美人可否提及了昨晚之事?”


  “本宮詢問過,她隻說昨晚莫名暈倒了,醒來之後就在客棧自己的房裏了。”


  離殤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移話題詢問玉清風接下來的路程,玉清風說自己隻是來到樊城遊曆,沒想到參加了香滿樓拍賣名酒,真是讓他大開眼界,離殤不愧是王者,在香滿樓可謂是威震群客啊!離殤客氣的擺擺手,與玉清風閑聊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帶著竇信離開。


  返回客棧之後,兩人和莫邪在後院匯合,莫邪告訴離殤,南笙剛才回到了客棧,現在正在二樓休息。離殤點點頭,讓莫邪到廚房去拿疊花生米,然後死回來好好聊聊。莫邪無奈轉身去廚房尋找花生米,竇信像牛皮糖一樣黏在離殤的身邊,陪他在長廊那兒聽風看花。


  沒過多久,莫邪就拿著花生米來到了長廊,離殤詢問莫邪,安達是何時離開大辛的?莫邪肯定的回答離殤,是半月以前。話音剛落,竇信頓時明白了什麽,剛才他和離殤在堤岸長亭那邊,玉清風說他在半月前得到了一位美豔的佳人,時間剛好吻合了。


  “爺,你的花生米來了。”


  “放著就好,本公子現在交給你一個更重要的任務。”


  莫邪端著花生米來到了長廊,離殤接過花生米,讓莫邪現在立刻去調查玉清風的美人。莫邪多看了離殤兩眼,國主何時取向恢複正常了?離殤側目瞪了莫邪一眼,莫邪連忙轉過身離開了,他還是老老實實去完成離殤給的任務,否則他的飯碗又要保不住了。


  離殤拿起碟子,親自喂竇信吃花生米,長廊裏充滿了粉色的浪漫氣息。二樓的南笙站在木質的欄杆邊,看著長廊裏的一切,雙拳漸漸緊握,指節泛白,讓人看了有些害怕。如果今日沒有破月刃救場,竇信就不會回到離殤的身邊,和他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白瓷盤裏的花生米已經空了,竇信也在離殤的懷裏睡著了,離殤輕撫著竇信的青絲,情不自禁彎起了嘴角。容秀此時來到了客棧裏,找到離殤所在的位置,離殤將食指豎在唇際,提醒容秀動靜小一些,別吵醒了他的阿信,容秀微微點頭,慢慢坐在離殤的身邊。


  “國主,您要臣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玉清風是清白的。”


  “我已經知道了,他若不是清白的,就不配喝我的酒。”


  容秀輕輕點點頭,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關於破月刃,昨晚盜走破月刃的人正是安淵。離殤的臉上波瀾不驚,這個結果他有猜到過,隻是沒有證據。安淵深不可測,這次賣他人情,他日肯定會討回來,也不知是福是禍,這次的綁架事件,說是安氏兩兄弟的戲碼也說不定。


  離殤皺了皺眉,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大辛最大的勢力是容氏,安達和安淵都不是省油的燈,在大辛肯定免不了和容氏的人鬥智鬥勇,沒想到還有閑情逸致來越國攪局,是在讓人捉摸不透。容秀覺得,容氏與安氏,就像是離氏與月氏的關係,既共生也共滅。


  竇信此時動了動身子,微微睜開眼,看見容秀有些迷茫,他是什麽時候到這裏來的?容秀見竇信醒了便沒有繼續說下去,單純的孩子最好不要知道太多門閥鬥爭,以免迷失初心。離殤柔聲詢問竇信渴不渴,竇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遲鈍地點了點頭。


  “右相大人,您稍等,小人這就去給您倒茶。”


  容秀故意裝作小廝模樣,逗得竇信在離殤的懷裏咯咯直笑,容秀是吃幽默長大的麽?離殤捏起竇信的下頜,欲要吻他的朱唇,卻被竇信淘氣地躲開了。竇信伸手捂住離殤的嘴,輕輕搖了搖頭,光天化日之下撒糖,讓別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有些事可以回屋再做。


  離殤不悅地拿開了竇信的手,他想親就親,管別人怎麽想呢!容秀拿著茶壺走到半路,看見前麵擁吻的兩人,他是往回走呢,還是往回走呢,還是往回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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