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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安慈宮晚宴

  容秀的傷養了半個月之後,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基本沒有什麽大礙。好在都是皮外傷,不然傷筋動骨一百天,真沒有那麽容易痊愈。容秀倒是好了,可是竇信和離殤的心情不好了,回到燁城就代表要麵對文賢太後,竇信至今仍未想到留下來的辦法。


  離殤也是為難,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的愛人,簡直比上戰場打仗還要麻煩!可是作為一個合格的君王,離殤不可能永遠飄在外麵不回去,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逃不掉。四人從樊城啟程,沒幾天就回到了燁城,所有的朝臣都在宮裏迎接離殤,場麵十分壯大。


  回到龍棲宮之後,離殤看著案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心情瞬間有些煩躁。竇信自是懂得察言觀色,連忙端來熱茶,讓離殤喝幾口,降降火。離殤一把將竇信攬入懷中,將溫熱的茶喂入他的嘴裏,竇信頓時感覺喉嚨一暖,心都跟著暖了起來。


  “離哥哥,這裏畢竟是宮中,還是……嗯。”


  竇信話還未說完,離殤的吻便席卷而來,竇信瞬間紅了臉,乖巧的順從。離殤的眼眸裏似有一條星河,讓竇信迷失在其中,無法自拔。直到唇上有些發麻,離殤才放過竇信,剛才煩躁的心情好了許多。離殤推著竇信來到龍椅上坐下,竇信連忙起身,他可不敢造次。


  “離哥哥,阿信不能坐在這裏,不合規矩。”


  “聽話,朕就是規矩。”


  離殤將竇信按在了龍椅上,然後把奏折往他麵前一堆,竇信那麽聰明,肯定能夠批閱好奏折。竇信有些為難,但是離殤的要求他又不忍心拒絕,他不想看到離殤皺著眉頭,而且從樊城到燁城,一路的顛簸,離殤也該累了,他作為離殤的小寵臣,理應為其分憂。


  竇信隻好乖乖的幫離殤批閱奏折,為了不被大臣們議論紛紛,他隻能模仿著離殤的筆跡。離殤側身靠在竇信的肩頭打盹,漸漸的就睡著了,竇信沒敢動彈,免得吵醒離殤。堆積成山的奏折漸漸的少了,都被竇信批閱好,整理到了旁邊,他也從中學習了不少。


  一個時辰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離殤微微動了動身子,從睡夢中醒來。竇信左手邊的奏折已經所剩無幾,他的小寵臣可真能幹,果然沒有看錯人。離殤伸手握住竇信的右手,帶著他的手將最後幾個奏折批好,竇信有些疲憊,身子一仰便倒在了離殤的懷裏,合上了雙眼。


  離殤脫下外麵的龍紋金絲黑袍,披在竇信的身上,輕輕拍著他的背,哼著越國的小調哄竇信睡著。此時,莫邪從門外進來,見竇信睡著在離殤的懷裏,連忙放輕了腳步。莫邪來到離殤的身邊,湊在他的耳畔,告訴他,文賢太後設宴邀請竇信酉時到場,也不知是何用意。


  “母後的宴會自然得參加,朕會和阿信準時到場。”


  “陛下,文賢太後隻邀請右相一人。”


  莫邪的話讓離殤微微皺眉,他不放心懷裏的小寵臣獨自去麵對風風雨雨,可是他曾說要讓竇信學會在亂世中生存,這次不是很好的機會麽?離殤有些為難的看著懷裏的竇信,好吧,既然他的母後要單獨見阿信,他去了反而不好,反正母後總不至於殺了他的小寵臣。


  離殤揮揮手讓莫邪出去了,等竇信醒了,他就讓竇信去赴宴。莫邪離開了,離殤懷裏的小寵臣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裏。離殤嘴角揚起溫柔的笑,伸手將竇信淩亂的發絲撩到耳後,輕輕將頭挨著竇信的頭,合上雙眼,享受寧靜裏的幸福感。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竇信從睡夢中醒來,一睜眼便對上了離殤寵溺的目光,每次睡醒都能看見離哥哥,心裏美滋滋的像綻放了煙火。離殤捏起竇信的下頜,輕吻他的臉頰,將剛才莫邪說的那件事告訴他,這回隻能他獨自前去了,免得文賢太後又頗有微詞。


  “離哥哥放心,阿信會很快回來。”


  “朕知道,阿信最乖了。”


  離殤伸手揉了揉竇信的頭頂,這會兒時辰也差不多了,竇信也該去安慈宮赴宴了。離殤送竇信到安慈宮的大門口,他不方便進去,隻能看著宮娥領著竇信漸行漸遠。離殤心中忐忑不安,雖然母後不會為難阿信,可是隻怕阿信會受委屈,這種時候真是度秒如年。


  安慈宮莊嚴肅穆,院子裏沒有鮮豔的花花草草,隻有一汪清澈的池水,中間的假山孔隙裏流出細細的水柱,池中的錦鯉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宮娥交代竇信,文賢太後年事已高,說話要注意分寸,莫要得罪她老人家,否則後果很嚴重!竇信點點頭,拱手謝過宮娥的提醒。


  竇信進入宮殿之後,看見了一方長桌,文賢太後已經端坐在那裏,竇信連忙上前行禮。安慈宮的裝潢並不像龍棲宮那般透著王者之氣,隔斷架上擺著些佛像,屋子裏的熏香散發著淡淡的味道,似乎有安神的作用。文賢太後客氣地抬抬手,讓竇信在她對麵坐下。


  “你們幾個都出去吧,哀家想和右相大人說說話。”


  “謹遵太後娘娘懿旨。”


  殿內的宮娥和侍者紛紛退去,給兩人騰出空間,竇信顯得有些拘謹,畢竟他和文賢太後約定的時間要到了。今日的晚宴更像是家宴,雖然隻是幾道小菜,卻都精致有味。文賢太後讓竇信一起先吃些東西,不管有多麽重要的事情,都應該先把飯吃飽,健康才是最大的事情。


  文賢太後忽然的隨和讓竇信有些迷惘,之前在大殿上和他三擊掌為約的霸氣呢?麵前的老婦看著那麽慈祥,讓人不再感到陌生而疏離,竇信緊張的情緒慢慢緩解了許多。文賢太後隨和的問了些在樊城和臨城的經曆,竇信都知無不言,他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生死門哀家年輕的時候也打過交道,你是文臣,難道不怕危險麽?”


  “亂世之中,在哪兒能絕對的安全呢?”


  竇信的話讓文賢太後深有感觸,她略微顯得蒼老的容顏,讓竇信感覺到了多年前的金戈鐵馬和馳騁沙場,文賢太後是個能讓人肅然起敬的女人,她的事跡各國之間無人不知!當年,她為了越國先帝,也就是離殤的父君,曾獨自手執長槍,麵對敵軍十幾人的埋伏。


  如今文賢太後老了,隻能待在安慈宮中頤養天年,可是竇信看得出來,隻要越國有難,文賢太後定然再次拿起長槍,毫不畏懼的迎敵,不會輸給戰場上任何一位將軍!這麽多年的亂世求生,文賢太後早已看破各國門閥之間的爭鬥,竇信這副軟柿子的模樣,並不適合亂世。


  文賢太後讓竇信最好想清楚,跟著離殤就要麵對各國門閥的挑戰,還有越國朝堂之中的明槍暗箭。如果竇信選擇離開越國,做一個普通人,他的生活就會更加安穩,不至於時刻都要擔心自己明天還會不會活著。離殤雖然文武雙全,但也無法十二個時辰都保護著他。


  況且,離殤是越國的君主,又不是竇信的貼身護衛。


  竇信明白文賢太後華話中的意思,他也沒敢要求離殤從早到晚都陪著他,不過目前來看,有這樣的趨勢。但是,離殤不是會因為某個人而荒廢朝政的君王,即便他自己不批閱奏折,也會讓別人代筆,總之不會放著國家大事不管。總之,文賢太後的話有些道理。


  “太後娘娘,臣惶恐,定會督促國主勤政,望太後娘娘恕罪。”


  “你再盡心也是臣子,切莫逾越了身份,殤兒的形象可直接影響國運,免得被他人拿了把柄大做文章,國之事,乃是重中之重,哀家的意思,你可明白?”


  “臣明白,謹遵太後教誨,定會循規蹈矩,不給他人留下把柄。”


  文賢太後滿意的點點頭,可別說她不開明,她已經給了竇信機會,這是最大的讓步了。竇信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應該怎麽做,往後的路該怎麽走,他自己選擇。文賢太後這會兒才露出微笑,推了推麵前的好菜,讓竇信多吃些,骨瘦如柴的,難怪需要離殤來保護。


  竇信實在沒了吃東西的心情,盡管那些菜肴香氣四溢,他卻仿若嚼蠟。離殤是越國君主,不隻是他一個人的離哥哥,他無法讓離殤放棄江山,隻求不給他添麻煩就好。文賢太後說的沒錯,君王的形象的確會影響到國家的聲譽,他該收斂點才好,免得真被小人抓了把柄。


  文賢太後這會兒才想起和竇信的約定,她可不會因為離殤的偏愛或是榕秋公主的求情,而饒了竇信。年輕人,就該學會兌現承諾,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買單。竇信無奈的點頭,距離約定的日期還有三天,他會好好想想,到底該何去何從,反正南笙肯定是抓不到了。


  “阿信可吃飽了?若是吃飽了,就回去吧,免得殤兒等急了。”


  “謝太後娘娘今日的晚宴,太後娘娘的每一句教誨,臣定當銘記於心。”


  竇信離開了安慈宮,今晚的秋風似乎比平時涼了些,竇信裹緊了長袍,在安慈宮外道的門口看見了離殤,他站在月光下,眉宇間隱隱透著王者之氣,負手而立,身形頎長。竇信的心裏頓時暖了許多,他的離哥哥一直等在門口,堂堂的越國君主,卻屢屢為他放下身段。


  “離哥哥!”


  竇信三步做兩步奔了前去,投入離殤的懷抱,離殤原本平靜的眼眸泛起波瀾,將竇信抱在懷裏,露出寵溺地微笑。此時大道上並沒有幾名宮人,他們走路大多微微低著頭,主子的事情他們會做到不聞不問,在深宮中,禍從口出的事情不少,所以大家都謹小慎微。


  離殤柔聲詢問竇信,有沒有受委屈,竇信搖搖頭,露出可愛的笑容。離殤牽起竇信的手,帶他往龍棲宮的方向走去。兩人到達龍棲宮的時候,發現惜月等在宮殿裏,看見兩人露出了單純的笑容。許久未見惜月,她還是那麽古靈精怪的單純模樣,喜歡纏著離殤要好吃的。


  惜月這回不僅是向離殤要好吃的,還向竇信打聽他們樊城一行發生的趣事,竇信並沒有全部如實告訴惜月,隻挑了她愛聽的說。惜月神采奕奕的目光注視著竇信,一副恨不得時光倒流,親自去體驗的樣子。離殤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感覺自己忽然就變成空氣了。


  “好了,夜深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哥哥!”


  惜月不悅地嘟嘴,她和竇信聊得正起勁,哥哥真掃興!竇信連忙幫離殤說話,反正他要講的也差不多說完了,確實該熄燈就寢了。惜月的小情緒表現在臉上,下回她定要纏著離殤,跟著大家去遊山玩水!竇信送惜月到龍棲宮的門口,對她揮了揮手,然後輕輕合上了門。


  背後傳來離殤的體溫,竇信還未開口,雙腳已經騰空,龍棲宮的燭火很快便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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