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那位公子有點呆
月聶城的隊伍姍姍來遲,親眼見證了南笙殺死離殤的一幕,此刻秋風迭起,吹亂了南笙的青絲,不遠處的閣樓上,七星微微彎起嘴角,好戲就要開始了。按照原先設計好的計劃,離殤的屍體會被人暗中帶走,阿信則會秘密聯絡容秀,將離殤的密詔親手拿給文賢太後。
月聶城帶著自己的人馬,裝模作樣的殺了幾名離殤的手下,然後紛紛拜倒在南笙的麵前,高呼萬歲。竇信此時從迷蒙中逐漸醒來,看見眼前的一切,假作崩潰,聲嘶力竭的喊著離殤。七星此時來到了現場,阿信的演技真不錯,若是不知實情的,真會被他給忽悠了!
“南笙哥哥,為什麽非要這樣!”
竇信跪著往前挪了幾步,扯住南笙長袍的下擺,哭得撕心裂肺。南笙假作冷漠的扯開了自己的下擺,攬著七星的腰往帝宮走去,完全不理會竇信。南笙讓手下將現場的屍體處理了,明日就舉行他的登基大典!手下們會意地點點頭,他們都知曉全盤計劃,自然知道怎麽做。
月聶城討好地跟上南笙的腳步,一行人回到帝宮之後,南笙在天澤殿封官賞爵,十八城的主權瞬間落入他的手中。月聶城去的雖然很遲,但是南笙心情好,也賞了他一個二品官職。能把小命給保住,月聶城已經很開心了,況且三品官職,已經非常抬舉他了!
從前為月氏辦事,雖然權力不小,但是卻隻有三等爵位,不過是雲城中的貴胄。
月聶城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為南笙效力,成為琉國的好幫手!此時,在帝宮外,竇信已經將離殤帶到了早已安排好的醫館,進行急救。南笙的劍法很準,沒有傷到離殤的心髒,隻要把握住急救時間,離殤沒多久便能醒來,重新掌控整個局麵!
南笙早就說過,琉國雖然滅亡,但是他的人脈和權力都還在,況且還有另外一個人暗中幫助大家,自然事半功倍!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終於在日出時分,離殤睜開了深邃的雙眸,煥發新生的感覺真好,這麽多年來,他好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才能擁有如今的地位。
今日是南笙黃袍加身的日子,離殤也不想去攪局,如果南笙喜歡那件衣服,他可以永遠穿著不脫下來。醫館的郎中叮囑竇信,離殤可以自由活動了,但是短期內不能再動用武力,否則真的會有生命危險!竇信點點頭,記住了郎中的叮囑,月氏的統治也該結束了。
離殤想過了,琉國十八城與燁城距離太遠,越國如果繼續派遣官員管理十八城,天高皇帝遠,官員容易鬆懈,滋生腐敗甚至是禍害百姓,必須設立新的機構,約束這些官員。而且,這種機構要直接歸中央管理,由信得過的官員來約束地方官,相互製衡,達到權力的平衡。
竇信支持離殤的作法,那就設置監察機構,若是監察機構中有人徇私枉法,就撤職查辦!隻有手段狠一點,他們才會盡心辦事,免得再出現像樊城和雲城的類似事件。竇信讓離殤先待在醫館,他去外麵調查事情的走向,反正現在雲城姓南了,月氏不會再注意他。
“好,一切行動以自身安全為主,早些回來。”
離殤說話有些中氣不足,畢竟是重傷初愈,還需要些時日恢複。竇信默默離開了醫館,穿著樸素,盡量讓自己存在感變低,這樣方便行事。雲城大街小巷都在討論東街一戰的事情,離殤“戰神”的名號有些受損,很多人都說南笙才是真正的王者,盡然能夠複興琉國!
竇信不管那些流言蜚語,外界的流言是怎樣根本不重要,容秀今日會在西街的酒樓與他秘密會麵,竇信袖中藏著離殤的密信,隻要這份密信到達容秀的手中,月氏很快就會完蛋!竇信來到了約定好的酒樓,要了一壺酒和幾道小菜,在三樓的包廂裏等著容秀到來。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容秀終於來了,看他氣喘籲籲的樣子,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跑來似的。竇信沒有多問,隻是將包廂的門關好,確定門外沒有任何人後,將密信交給了容秀。密信是穩住燁城的關鍵,一旦出了問題,離殤就會麵臨四麵楚歌,容秀必須親手送到文賢太後手中!
容秀妥善收好密信,向竇信保證,他定不辱使命!容秀詢問離殤的情況,竇信如實以告,離殤重傷剛好,已經脫離危險期,現在需要靜養。容秀點點頭,現在月氏把重心放在南笙的身上,暫時無暇顧及其他,他必須把握時機,盡快回到燁城!竇信點點頭,目送容秀離開。
竇信離開酒樓之後,買了些補品,回到了醫館,親自給離殤熬藥。
帝宮裏,南笙在百官見證下黃袍加身,登位稱帝。七星仍舊擔任琉國的大祭司,居住在繁星閣中。月氏的人明裏暗裏要和南笙建立深厚的友誼,南笙也是聰明人,表麵上自然不會拒絕,誰賄賂了他,等離殤複出之後,誰就得死!南笙此刻春風得意,生活別提有多滋潤了。
今夜在繁星閣,南笙身著九龍金絲黃袍,將頭靠在七星的大腿上。他得到了權力,得到心中所愛,體會了離殤作為王者的感覺。可是,他現在忽然懷念曾經做清閑王爺,毫無負擔的感覺。南笙將心中所想告訴七星,他現在忽然覺得,王爺的錦繡袍比龍袍穿著舒服多了。
“陛下,您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七星捏起南笙的下頜,輕盈落吻,南笙忽然翻身將七星壓住,嘴角勾起邪魅的笑。磨人的小妖精,天天撩撥他,今晚必要好好懲罰於他!兩人在柔軟的地毯上翻滾,極致糾纏著,放縱自己,相互取悅。七星的淘氣讓南笙愛不釋手,他就喜歡磨人的小妖精。
此時,在遙遠的燁城,榕秋公主正在月明碩的身下承歡,美眸流轉,臉頰緋紅如熟果。月明碩是她的入幕之賓,帶給她刺激和享受,她把權力和金錢作為報酬,賞給月明碩。兩人的關係更像是一種交易,物質和欲望的交易,談不上心生愛慕,不過是各取所需。
月明碩完事之後,翻身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明月。榕秋公主滿足地起身,從後麵環住月明碩的腰,靠在她的肩上,像隻慵懶的貓。月明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厭惡趴在他身上的老女人,但是他喜歡權力和金錢,這些他隻需要放縱,就能夠輕易得到,何樂而不為?
“明碩,今晚就別走了,嗯?”
“你我關係不可讓旁人知曉,為了公主的名節,還是謹慎為好。”
月明碩語氣輕柔,好像在與戀人相談,榕秋公主雖然不開心,但是月明碩說得有道理,她也不能太囂張的放縱自己,若是被人抓到把柄,可就麻煩了。榕秋公主不舍地抱著月明碩,露出一副小女兒嬌態,將月明碩惡心得七葷八素,但他的表麵卻仍要保持深情款款。
宮殿門外有人敲門,榕秋公主連忙讓月明碩躲到屏風後麵,月明碩雖然心中不是滋味,但是這麽久過來了,也就漸漸麻木了,等他哪天權力淩駕於榕秋公主之上,定不再看老女人的臉色!宮殿的門開了,進來一位麵容姣好的女子,身姿綽約,淺笑傾城。
月明碩看著女子的側顏,竟然一時失了神,如此清水芙蓉的美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子微微頷首,頭上的步搖輕輕擺動,撩動了月明碩的心,月明碩忽然有些自卑,他是榕秋公主的男寵,怎能配得上如此佳人?月明碩不再去看女子,而是專注於兩人的對話。
“若畫拜見榕秋公主,公主千歲萬福。”
“生死門的羅刹令主人,本公主可是久仰大名了。”
榕秋公主身著輕紗,豐腴的身段若隱若現,可惜月明碩已經看厭了。地上跪拜之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若畫。今日她出現在這裏,是因為雲城那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南笙複興了琉國。生死門與月氏過往甚密,月氏要在白道依靠琉國,肯定要和生死門打招呼。
若畫轉述了生死門的態度,如果月氏要和琉國建交,必須將生死門也帶上。否則,月氏若來個卸磨殺驢,生死門豈不是很難看?雖說生死門要動一個人並不難,但是榕秋公主畢竟身居帝宮,生死門要動手也不是很方便,況且,雙方得利的好事,何必弄得兩敗俱傷呢?
若畫說話比較委婉,並未直白闡述生死門的觀點,榕秋公主是聰明人,一聽便明白了。榕秋公主的態度也很明確,生死門提供幫助這麽多年,有好處自然不會忘了他們,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月氏風光,生死門也與有榮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此,若畫就替生死門多謝公主。”
若畫言簡意賅,福身告辭,月明碩的目光跟著若畫而去,直到看不見。月明碩走出屏風,以天色已晚為理由,匆匆與榕秋公主告別。榕秋公主倒也沒多想,懶懶依靠在軟塌上,回味著剛才與月明碩放縱的美好。月明碩深得她心,服侍得她滿心歡喜,心神蕩漾。
月明碩一路跟著若畫,也不敢上前搭話,就想多看若畫幾眼。若畫身居生死門,警覺性比常人高出許多,早就發現了月明碩的身影,根據月明碩走路的聲響,可以判斷出,他應該習得一點武藝,但是並不高。腳步略微虛浮,想必常年放縱自己,看來是個花花公子。
若畫轉進一條小巷,瞬間沒了人影,月明碩緊走幾步,皺著眉頭四處張望,仿佛弄丟了很重要的東西。月明碩跟丟了若畫,心中很是失落,耷拉著腦袋,剛剛還在眼前的小美人,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月明碩沮喪地轉身,若畫忽然出現在麵前,驚得月明碩話都說不出來。
“你是誰,為什麽跟蹤我?”
“我……我是……”
月明碩結結巴巴半天沒說出一句整話,若畫被月明碩窘迫的樣子逗笑了,連自己叫什麽都說不清楚,這會兒看著倒像個呆子。月明碩靦腆的笑了,他從來沒有對某個姑娘動過真心,這是第一回,他都不知該說什麽了。從前對榕秋公主情話綿綿,全都是假意而為之。
可是現在,麵對自己動心的女子,他不想用那套哄騙之術,竟讓自己一時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