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談話

  說話間，突然有人推開了我這兒的門。然後看到一個穿著運動衣，差不多年紀十五六歲的女孩衝了進來。


  林希晨看到她，轉過身。看了一眼，然後笑了笑的說“其實，來這裏的原因，不是我要過來，是小雪得知了你的事，想要過來看看，所以……”


  他最後幾句話，沒有說出來口。但是我還是能夠聽出來他所說的意思。我剛剛想多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我苦笑的點了點頭歎氣。


  穿著運動衣，紮著馬尾的林希晨女兒笑著跑了過來，看到他父親和我，停頓了會兒的開口問我“你就是暗戀了我爸爸那麽多年的陳廖叔叔。”


  我挑眉，這女孩還真不客氣。直接就把這事說了出來。我看著她，發現她長的和林希晨真的好像。無論是眼睛還是眉毛，所有的一切都和林希晨那麽相似。


  看到她，我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還沒有被父親趕出去的時候，那個時候，林希晨剛剛有了女兒，她的女兒出生的時候，是那麽可愛。一晃那麽多年過去了，曾經還在懷裏的女兒如今這麽大了。


  聽到她叫我叔叔，我笑了笑。感覺確實自己老了很多。看著坐在旁邊的林希晨說“我對你爸爸，那都是過去，談不上喜歡的。”


  她女兒似乎見到我很高興，聽到我回答她，看了看她父親然後說“感覺這地方海拔挺高的，剛剛我在外麵轉了一大圈，發現這地方真的是方圓幾百裏都沒有人，陳叔叔你到底一個人怎麽生存的，條件這麽惡劣，你也能堅持下去。”


  “這地方隻是臨時住所，我一般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三年的。環境惡劣嗎？可能我已經習慣了，也沒覺得這裏怎樣。”


  我說完，歎了口氣。林希晨看著林巧雪的說“別瞎問了，你去看看喜歡那一副畫，一會走的時候帶走。”


  “哦！好。”林巧雪似乎有些很失望的樣子。


  我笑了笑看著我這大概十平方米房子裏頭，堆滿了大量油畫的說“喜歡那個就拿那個吧！反正這些東西也不值錢。”


  “我們出去談話吧！”他看著我，似乎有心事的要和我說。


  我點頭，然後跟著他出來。他看著我不好意思的問“其實我過來，第一是想看看你，生活的怎樣。第二，女兒知道了你得事，也想過來看看你這個人。第三嗎？這麽多年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知道。所以想過來親口問問你。”


  我看著遠處的山脈，歎了口氣的，抬起頭的說“想問什麽問吧！”


  他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我說“聽一凡說，你在高中的時候就單戀我，那個時候，我記得我在追徐潔，你也幫著我追徐潔，你明明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幫我追她。”


  “——事情……不是很容易想明白嗎？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想讓你有一個歸宿罷了。還記得當年那件事情嗎？我也是因為那件事情，才決定不把所謂的喜歡告訴你的，本來我就是男的。你也說過的，討厭同性戀嗎？所以男的喜歡男的這種事難以啟齒，這種事，能不說就不說，能藏在心裏我絕不會說出來的。”我說完，苦笑了笑，眼神之中透漏著各種各樣的無奈。


  我又歎了口氣，看著他繼續說“所以，我願意把你讓給徐潔，你們才是最合適的。”


  他看著我，似乎難以相信吃驚的望著我。半天才說“如果當年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也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


  “有什麽一樣不一樣的，都過去了，翻開這一頁忘了吧！”


  他心裏有事情的看著我半天，開口問“你剛剛說，你是男的喜歡另外一個男的是可恥的，可為什麽當年你會和一凡在一起。”


  提到一凡這個人，我苦笑，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前的往事。歎了口氣抬起頭的說“如果我說，和他在一起隻是生理需求和發泄對你的喜歡，你相信嗎？在說了，都結束了，就不要再追問那些事了，我也已經不想再追問過多過去的事了。”


  “！！你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他不敢看我的問我。


  我點頭，看著他說“不好嗎？”


  “你不想回家嗎？或者……”他的話沒有說完，我搶先的說“我在那次被趕出家後，就已經沒有所謂的家了。我有何談的回家，這裏就是我的家，我的歸宿。等到以後自己老了，不能再旅行了，我就入鄉隨俗的把自己屍體埋在我最後停留的土地上就行了，我不像你們，有很多想法和人生規劃，我就我一個人，沒有規劃和人生，所以不需要那些過於累贅的東西。”


  “陳廖，對不起！如果當年我知道你的想法，也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林希晨愧疚的再次說完這話，雙手已經把我緊緊的抱住了，這似乎就如同表白？？

  但是我早就沒了當年的感覺了，這個擁抱他想給我表達什麽？在表達這麽多年來對我的愧疚，還是……這麽多年不知道我對他用情太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