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總是後浪湧前浪
“你說什麽，婉兒她怎麽了？”
婉兒可以說是李家唯一的年輕一輩了，也是命運最悲苦的人。她爺爺也就是李老頭的弟弟，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早早的就下去養老了，他父母更是因為一件莫名其妙的鬼貨，在她五歲的時候，也齊齊撒手人寰了，李老頭雖然臉上看起來沒有一絲兒人情味兒，可在心底一直因為這件事自責，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弟弟，才害得自己的弟弟英年早逝。後來婉兒的父母也在一夜之間死去，李老頭更是悲從心來，要不是因為還有一個諾大的李家需要他主持，估計以他那榆木腦筋早就跟著婉兒的父母去向他的弟弟賠罪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李老頭看起來出生富貴衣食無憂的，可這老家夥偏偏就愛鑽個死心眼兒，加上是個地道的陝西人，所以把家人看得非常重要，他和婉兒的爺爺還有我師傅也是一起經曆了十年紅色衝擊，大風大浪的都挺了過來，到了終於走上正軌了，可人卻沒了，怎麽能不讓李老頭傷心，所以在李老頭聽見婉兒父母噩耗傳來時，連連的噴出了三大口鮮血來，好險沒一口氣兒緩過來，跟著婉兒的父母去了，也不顧婉兒伯父的勸阻，強按著心裏的悲痛和身體的傷勢，便連夜趕往了婉兒的家裏。自己主持著把婉兒的父母送走後，邊帶著婉兒回到了家裏。
或許在現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中，許多人不明白李老頭這個二爺爺的做法，認為他沒有義務收養婉兒，可人世間說到底無外乎情，理，法三個字，而情字卻是人區別於其他草木牲畜的根本，李老頭把婉兒接回自己家裏之後，那可真是一顆心兒都放在婉兒的身上，也是婉兒的伯父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生育，李老頭更是把婉兒當成了李家未來的接班人，供她上最好的學校，穿最好的衣服，甚至是經常出門也帶著婉兒這妮子，向自己的老夥計們炫耀自己的孫女，現在炸一聽我說婉兒出了事兒了，臉色頓時狂怒的掐著我的脖子紅著眼睛向我吼道。
人的情緒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來的突然也去的利索，因為人不管當時因為什麽事兒而憤怒而傷感，這些事兒總會過去或者不得不被人接受，生活的步伐不會因為你一個人的情緒而停止。
李老頭常年執掌李家這個龐然大物，就不免經常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早已經是喜怒不形於外，樂悲不流於麵，剛才因為是被我的話兒驚住了，所以才真情流露狂怒了起來，可現在冷靜下來後，看見我雖然有些愧疚可卻沒有多少悲傷的樣子兒，便知道事情還有懸念，就強行壓下心頭的焦急，向我問道婉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我現在也沒敢再刺激這種情況下的李老頭，便急忙把婉兒她們化成我五髒的事兒挑一些比較溫和的詞兒給他詳細的說了一下兒，李老頭聽見我的話兒後，便了解到我之前話裏的婉兒沒法出來的意思，老臉頓時便變黑了下來，也不曉得這老家夥是覺得我剛才的話兒是在調戲他，還是是因為再也見不到婉兒那妮子而惱怒，反正盯著我的身體眼神兒冰冷的看了能有半個多小時後，徑自的冷笑了一聲兒，便再也沒有搭理我，反而是把目光投在了門口的一顆老槐樹上，目光深邃的看向天邊。
“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婉兒她們可以重新出來！”
這人憤怒起來喊打喊殺的倒不可怕，頂多就是把心裏的怒火平息下來也就罷了。可最怕的就是李老頭現在這種樣子，隻是陰沉著臉一句話兒也不說，就像前蘇聯作家高爾基的《海燕》所襯托的意境一樣兒，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麵往往是要比平常時間寧靜的多，可是越是平靜的海麵，底下的暗流更是洶湧，在暴風雨來臨之後更是狂暴，我本來還有些兒為婉兒傷感的時候，看著李老頭越來越顯得神秘莫測的臉色，也顧不上在為把正在我體內和青淩那幾個妮子折騰的不亦樂乎的婉兒傷感，趕緊就打破眼前的死寂，拍著胸口裝著一副沉重卻又誠懇的樣子兒，擲地有聲的對李老頭保證道。
“小衛呀，你說婉兒現在已經成為了你身體的一部分，對不對？”死寂的平靜之後，我想象中的暴風雨並沒有到來，李老頭反而是一反常態的笑眯眯的對我問道。
我看見李老頭現在的樣子，心裏更是一陣發寒，猛不丁的腦子中就湧現上了“笑裏藏刀”這個成語，隻是心裏在恐慌，可看著李老頭那明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眼神兒，隻能硬著頭皮向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他的話兒。
“哎，你是不知道，婉兒是個可憐的女娃啊，從小就沒見過她爺爺，五歲的時候我那苦命的侄兒和侄媳又狠心的離她而去，幸虧我這把老骨頭當時還在，把婉兒接到自己家裏讓她能有口飯吃，可這人心都是肉長的，這麽多年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婉兒拉扯大了，說是把她當成皇帝供著也不為過，我還想著等我百年之後，就讓婉兒接了李家這個爛攤子，可現在，現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我自打認識李老頭這個老家夥以來，他要不是喊打喊殺就是冷言冷語的向我威脅，現在居然老臉上硬生生的擠出幾滴眼淚兒來，右手不斷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左手作勢的在眼角處不斷的扒拉著，沉痛中帶著不舍的對我說道。
“那個，那個李爺爺啊，您有話兒就直說，我這能辦到的一定給您辦到！”我現在也看出來了，李老頭這老家夥說了這麽多，隻是為了給我下套兒，看起來他知道婉兒的情況之後也再沒多少的擔心，畢竟婉兒她們並沒有死去，隻是化為了我的身體。想著自己這後半天還得去準備一些行李，總不能光著膀子就直接跑去美國吧！便趕緊打斷劉老頭下邊的文章，直奔主題向他說道。
“好，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孫女婿，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婉兒現在既然已經徹底的跟了你，那你就得承擔起婉兒的責任來，一直纏繞著婉兒她們那一家的事兒就交給你解決了。”李老頭看起來也並不習慣那樣兒說話，現在見我直奔主題也沒再繼續囉嗦，直接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煙鬥遞給我，排著我的肩膀不懷好意的對我說道。
這李老頭這句話兒可是差點沒把我折騰死，剛開始我還以為他說的婉兒的責任就是接管李家，這李家這麽大的一個家業我可是眼紅了好久了，就準備順水推舟的應承下來，可接著李老頭話音一轉就把我直接從美夢中打到了十八層地獄。
我看著李老頭遞過來的煙鬥兒，頓時覺得整個前程都是一片昏暗的。這煙鬥我可是記憶深刻，就是由著這個煙鬥兒我才認識的婉兒。後來好不容易聽小玉的話兒把這個煙鬥搞到自己手裏，可還沒捂熱乎呢，李老頭就來了，又把這個煙鬥從我手裏要了去，緊接著我師傅又出現了，當時好像就是因為這個煙鬥兒鬧騰出來的什麽事兒，李老頭才把我師傅從北京喊過來的，所以我師傅見了李老頭直接就像他問起什麽玩意兒鬧騰的把他還要叫回來，李老頭當時便把這個煙鬥給了我師傅，我好像能認識這個煙鬥，居然拿在手上看了半天，也沒在說什麽話兒，隻是準備回去再和李老頭商量對策，當時師傅那凝重中甚至帶著一絲兒恐慌的神色我還記憶深刻。
能讓師傅都慎重對待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麽簡單貨色，現在李老頭給了我，我隻覺得手上這哪兒是什麽煙鬥，簡直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哎，我也知道這件事兒有些為難你，可這鬼東西隻能讓和婉兒親近的人對付，其他人就算有本事兒收服它，可難免會傷了婉兒的……”婉兒與我的命一般重要，我雖然覺得心裏有些兒為難，一時拿捏不定該如何取舍，可並沒有直接拒絕李老頭，李老頭見我有些變換不定的臉色，歎了口氣居然罕見得從懷中取出一根煙來叼在嘴裏，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兒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