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對坐辯鬼事
這個空間的時間與外邊的好像有差別,大概是外邊的十倍左右。以周濤早上進入這個空間,我下午進入這個空間來算,中間差不多隔了六七個小時,他卻已經在這個空間中呆了三天。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具體情況還不得而知。
劉權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後,才抬起自己的腦袋看著我向我說他應該是四天前來的,當時好像是星期六,因為小芹那一天下午剛過禮拜。
星期六,那不就是出現血月的那天晚上嘛!看來那天晚上的那輪血月,絕對不僅僅隻影響北程村,好像直接擴展到了北京一樣。可這又不可能啊,要是範圍那麽大,師傅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哎哎哎,我說你小子又在想什麽事情,怎麽還怕我知道不成?”劉權用自己空閑的右手拍了拍我的腦袋,有些不高興的對我說。
我是真的不想讓劉權過多的接觸這個行當,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甚至我還有一個強橫的體質和小玉她們可以依賴,要是這小子萬一被什麽鬼東西纏上了,我又不在他身邊,那結局我可不想預見。可現在這小子已經深處這個迷局中,我也沒有理由再繼續瞞著他,就給他簡單的說了一下我剛才想的事情。
“不對啊,你之前不是沒有自己的意識嗎?你怎麽知道你來這裏四天了?”劉權在我說完之後滿臉狐疑的看著我,我這時想起了這小子之前應該沒有意識的,怎麽還能記得他到底在這裏呆了幾天。
“咚,咚咚……”好像有很輕細的聲音,在教研室門外處幽幽響起。
“衛,衛秦……”劉權臉色刷的的一下變得和死人一樣慘白,瞳孔渙散的看著我身後的窗子,嘴唇不住的抽動著,整個身體也在不自然的哆嗦著。
“我說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兒還有正事呢!”我轉過頭去向我身後看了一眼兒,發現身後並沒有什麽東西。這個教研室裝修比較簡單,我是背對著門,門旁邊開著一個小小的透氣孔,一眼看過去就可進入眼底。我隻當這小子是故意在嚇我,便沒把他當回事,反而是斥責了這小子一句。
“有,有鬼……”劉權見我不信他的話兒,臉色極度的緊張了起來,全身顫抖的更加厲害,右手仍然指著我的身後,聲音好像直接從咽喉中蹦出來的一樣,抖動中夾雜著揮之不去的恐懼。他手指按著的子午尋靈盤也隨著他身體的抖動,而不斷的顫抖著。
我看劉權此時的神態不像是裝出來的,又轉過頭去向後邊看了一眼。紅木做的門依舊貯立在原地,旁邊的透氣孔中不斷的發出呼呼的聲音,一陣陣涼意隨著透氣孔的呼吸,襲上了我的身體。我怪異的看了劉權那小子一眼兒,以為這小子是被透氣孔發出的聲音嚇住了,便準備好言安撫他一下。“那個劉權啊,這人一緊張就會看走眼兒,你在仔細看看我身後……”
就在我回過頭安慰他的時候,他臉色猛地煞白如死屍,比死屍更駭人,寬大的額頭痛苦地緊抽,兩條眉毛擰成一條灰白的直線,眼睛充血,目光狂亂,顫抖的唇邊掛著白色的口水,渾身激動得抖個不停,滿是被他擠出溝壑的額頭上,冷汗一滴一滴的沿著溝壑流了下來。
恐懼是一個會傳染的東西,劉權這接二連三的驚悚,帶著我的心髒也砰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尤其是本來已經習慣了冷風吹拂的後背,現在一陣一陣的發寒,感覺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在往我的後脖子處吹著氣,連帶著我按著子午尋靈盤的手也哆嗦了起來。
這時候,也不知道老天爺又在發什麽脾氣,一聲炸雷突然劈在了外邊的夜空,我透過那個透氣孔,隱隱的看到了對麵那座教學樓的樣子。一道閃電亮起,模糊的影子被瞬間映在對麵教學樓的牆上。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地麵上還同時出現了幾個人影。不,不能說是人影,教學樓周圍沒有任何人。隻有被風吹動的被學生扔下的紙張在空中飄蕩,夾雜教學樓前麵的觀景樹落下的枯葉,像一群遊離在黑暗中的精靈一樣,隨風起舞著。
剛才那些憑空出現在地麵上的影子,就像人的身影,又或者,是影子從地裏向上仰望。它們圍繞著牆上的那個模糊的影子,好像在迎接夥伴,當閃電平息後一同隱沒在夜色中。
天地回歸安靜,剛才那詭異的一幕已經徹底的消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借著昏暗的月光,教學樓的窗戶被吹得敞開,正對著教研室的那個教室,空蕩蕩的一片漆黑,然後,好像有很輕細的聲音,在隱約處幽幽響起,回蕩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校園裏,聲音嫋嫋挪挪,就像是夜間冤鬼的笑聲一樣兒,慢慢的在我的耳邊炸響。
“是誰,快給我出來……”我和劉權麵對麵的坐著,中間隔了個周濤的父親,他是左手按著子午尋靈盤而我卻是右手。我別扭的從背後摸出來泰阿劍,咬緊自己的牙齒,額頭上青筋也爆了出來,左手拿著泰阿劍胡亂的向身後一陣揮舞,癲狂的向身後的虛空中吼著。
我剛才雖然沒有看清楚對麵那團人影的樣子,可正是因為看不清楚才讓人更加的心寒。這時也知道劉權剛才一定是看到了什麽東西,心裏生起了濃濃的火氣向他問道。
“咳咳咳,我說,我說你小子到底看見什麽了,你特麽起碼吱個聲兒啊!”我左手本就不經常用,力氣不大,拿著劍瘋狂的揮舞了好半天後,直到左邊的胳膊都抬不起來,才喘著粗氣向劉權問道。
不知道是我剛才的癲狂給劉權的勇氣,還是我手中正散發著淡淡土黃色光芒的泰阿劍給了他一些安全感,現在臉色雖然依舊有些慘白,可再也不複之前那副模樣。隻是胸前一片濕答答的胸襟,提示著他剛才的恐懼。
“衛秦,你還記得亞榮嗎?”劉權這小子現在冷靜下來以後,忽然問了我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我向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當然還記得,這不是廢話嘛,早上我還和宋亞榮見過麵。
“我去,我說你小子還有完沒完了,誠心讓老子難受是不是!”劉權問了我一句後,又陷入了沉默中,這種不上不下的話劉權說到一半的感覺差點兒沒把我急死。
劉權這小子,應該沒見過我那麽癲狂的模樣,心裏應該也有些打怵,舌頭打著卷兒的對我說,“剛才,剛才我看見亞榮了……”
宋亞榮一直是劉權心中的一根刺,因為他父母的反對,最後兩個人還是沒能走到一起,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宋亞榮嫁做他人。現在被我逼著提起了宋亞榮,劉權的臉上頓時湧上了一抹濃濃的失落。
我沒管劉權這小子現在情緒有些失落,猛地站了起來,然後眼神兒向著四周打量了一圈,見這個教研室隻有一個和外麵通聯的入口,就是我身後的木門。然後也沒給他解釋,示意他和我攙著周濤他父親,把我們剛才坐著的桌子擋在門口。這小子既然看見了宋亞榮,那也就意味著那個同心魔也應該在這裏,想起那個同心魔的恐怖,恨不得直接把這個教研室的門換成一堵石牆,徹底的斷絕她進來的可能性。
兩個人一邊得保持著自己的手不能離開周濤他父親的腦袋,一邊還得攙扶著他不讓他倒下,更要命的是這個桌子是實木做成的落地桌,起碼有兩百斤的重量,兩個人隻能勉力用自己的腿把桌子一絲一毫的頂過去,等幹完這一切的時候,兩個人同時拋棄了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沒管周濤的父親,自己一屁股先蹲了下去,胸腔破風箱般的喘著粗氣。
“咳咳咳咳,衛,衛秦,到,到底是,是怎麽回事兒?”劉權剛才隻是依著我把桌子堵在了門口,這會兒歇了下來,大半個身體都累的靠在了周濤父親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向我問剛才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