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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鄭明儼心亂了

  秦雨青早上依舊從館娃齋出來,走到了必經之路:福瑋院和社玖院的交界之處:就是開滿墨蘭花的小道。


  鄭明儼在前麵等,他轉過頭:“雨青,昨日早上你就是從這裏回到福瑋院的,這是你每日的必經之路嗎?”


  “是的,大少爺!”秦雨青想走。


  鄭明儼攔住她:“昨日,我帶友姑回社玖院之後,說她不知廉恥,搔首弄姿,招蜂引蝶,打情罵俏,淫蕩,耐不住寂寞。然後,把她鎖在房裏。回來後,發現她一日三餐沒吃沒喝,還寫了休書,讓我休了她,我署了名,這樣的淫婦就該被逐出鄭家。不過,這都是拜你的夫君二少爺所賜。”


  秦雨青先不說話,給了鄭明儼一巴掌:“原以為是翠竹君子的你,連個男人都不是!先不說你兩次對我禽獸般的羞辱,就說友姑,做錯了什麽,你用那麽猥褻的詞罵她,難怪她會氣得不吃不喝,還自寫休書。友姑為你付出了多少,要我一點一滴輸給你聽嗎?光是她無微不至地照顧鄭經這個並非他親生的兒子,你就該對她感恩不盡,嬌容慣縱,你還做出這種白眼之事,以後看誰還願嫁你!”


  鄭明儼一歎氣一笑:“雨青,你怎麽連我在騙你都看不出來了呢?是你我生疏了,還是你剛才也氣昏了頭?昨日我確實罵她,鎖她,友姑確實生了一天的氣,也寫了休書,但我撕掉休書,還抱著她喂飯給她。以前一逗她,她就不氣了。可她這次似乎是被傷透了心,連笑一下都吝嗇地不給我。”


  “那是你活該!”秦雨青說:“不過你撕掉休書,向友姑道歉,算你還是個人。”


  “雨青,你剛才那麽激動,你還在乎我和友姑是嗎?既然和世渡無感情,為什麽不和我們重聚?”鄭明儼用腳踢彎幾根並排而立的竹子,拉過秦雨青躺在上麵:“既然在乎我們,你就還是我的女人。”


  壓彎的竹子上下來回,翹來翹去,鄭明儼問她:“雨青,這竹子好玩嗎?”


  “別這樣折磨我們好嗎?明儼?”秦雨青求他。


  “是你在折磨我和友姑,”鄭明儼說:“自你失蹤回來後,我們很少像以前那樣開心呢過!”


  “明儼,誰都有不得已的事啊!”秦雨青隻有落淚,不斷地求他。


  “這個竹床很舒服吧?我們再來瘋狂一次吧。”鄭明儼開始吻她,秦雨青閉上眼睛,期待著這牲畜之行趕快結束。


  不用等,很快結束了,董友姑來了:“明儼,你還沒吃早飯吧?友姑為你準備好了。你若不想吃,就去海邊買些包子吧。”


  鄭明儼立刻回頭:“友姑。”


  秦雨青也起身,穿好衣裳:“友姑,你別誤會,我沒有……”


  “雨青,我知道你沒有做不知廉恥,搔首弄姿,招蜂引蝶,打情罵俏,淫蕩,耐不住寂寞的事。你沒有對不住別人,別這麽內疚。”董友姑說完,不緊不慢地走著,似乎一點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鄭明儼,剛才友姑說的話,全是你昨天罵她的話吧?看來這氣難消了,都是你自己做的好事!”秦雨青恥笑鄭明儼:“曾經最愛你的兩個女人,都恨透了你!”


  鄭明儼追上友姑說:“友姑,原諒我吧。”


  “明儼,你思念雨青姐姐沒錯,但我心中的‘翠竹君子’,卻在我的墨蘭小道上,壓彎這些常青竹。人心難測,海水難量,或許我不該對你抱那麽高的期望!”董友姑頭也不回地說。


  鄭明儼已無言回答,他停下了腳步,自己珍愛的兩個不舍都需要去一一解釋,他很疲憊。去到海邊疲憊地站著,想著該怎麽樣去說出心中因疑惑而生的謎團,憤怒,瘋狂。


  秦雨青現在唯一的期待就是找到芋頭,讓他回來,指正大夫人是幕後凶手,然後要回自己的兒子。等到戌時了,鄭世渡還未回來,秦雨青以為他可能已找到芋頭了,就滿懷欣喜,準備去群山廟,可剛想走,鄭世渡回來了:“沒有找到芋頭,但凡是不可急,明日我再去,我相信我的判斷是對的。芋頭想找莊睿合,就一定會出現!”


  “那我也再等一天吧。”秦雨青失望地說。


  可等待是一件難熬的事,尤其是苦悶痛恨中的等待,秦雨青的心事——鄭明儼對自己的不理解和暴行,此刻竟然隻能委婉地向自己的仇人之首鄭飛黃傾訴:“一官,我是不是對不住明儼?已和他有夫妻之實,還為他生子,卻和你一起度日。”秦雨青拿著一片竹葉在鄭飛黃臉上刮著。


  鄭飛黃沒有真麵回答她:“雨青,當初這個閏竹園的名字和種滿竹子的主意是你和友姑一起想好,為明儼而想的?”


  “是的。一官,當時我還以為,你心中認為我心在你這。原來你早就知道那時我是深戀著明儼,隻是對你的關懷有些感恩。”秦雨青有些不解鄭飛黃的想法和做法。


  鄭飛黃躺著祥和地笑:“傻瓜,明儼最喜翠竹,‘有節骨乃堅,無心品自端’,我這個做爹的怎會不知。你和友姑一心一意為這小子,是他的福氣。我就從無兩個女人如此一起真心待我,我都嫉妒明儼呢。所以,我也不想冷了你們那份心意。”


  秦雨青覺得奇怪:“一官,當時你對我的情意,我不是不知,我佯裝對你有意,你也知曉。你就那樣任我愛著明儼,不妒?不恨?”


  “一個是我器重的兒子,一個是我深愛的女人,怎麽妒?怎麽恨?況且我讓你們散了,這已是惡意,還有資格去妒,去恨嗎?”鄭飛黃摸著她的頭發說。


  秦雨青對鄭飛黃的話還是分不出真假:這是真的嗎?你真的不怨我曾經騙你?你對我與明儼是寬容,可對我卻是自私。我該如何對待你那不知真假的情意?暫且當做是真的吧,心裏會好受一點。


  秦雨青不大開心:“一官,我知道你對我已經夠好了。但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疑問,我是不是對不住明儼?”秦雨青不自覺地撒起嬌來。


  鄭飛黃慢慢講:“雨青,這個,我或許要為你和我自己辯護,你靜心聽我講,好嗎?”


  “一官說吧,雨青聽著呢。”秦雨青說。


  鄭飛黃闡述了他的信仰:“雨青,我是天主教信徒。”


  “天主教?”秦雨青從未聽說。


  鄭飛黃回答:“對,將像佛教一樣,是一種信仰。天主教認為,人生來就是有罪的,這與我們漢人認為人性本善是截然相反的。人生來的罪叫原罪,雨青,你的浣紗之美就是你的原罪,讓我和明儼父子兩都對你難以忘懷。你和明儼相戀沒錯,但我卻還有意於你,收斂不住邪惡的心,自私地將你攬入懷中,這是我的本罪,是難以洗刷的,百年之後,我會反悔,但要經過煉獄才能入天堂。可雨青你的浣紗原罪不用介懷,有耶穌為你流出鮮血,代你的原罪,受罰。因為那本就不是你內心所生。”


  鄭飛黃還想解釋秦雨青是無罪的,但秦雨青已失聲痛哭:“不管原罪還是本罪,犯了罪就是惡。亂倫就是天理不容!”


  “雨青,除了耶穌的鮮血之外,你的原罪,還有我代你承擔,受罰,進入煉獄。你一身清白地進入天堂。”鄭飛黃撫親吻著她。


  秦雨青問:“入天堂?就是西方極樂世界的意思嗎?雨青哪還有一身清白,奢望進入那裏?”


  不過秦雨青有了一絲安慰:原罪?生來的罪?言之,就不是我的錯嗎?

  大夫人在至幸堂的日子是度日如年:“如今小雪來了,也可說說話幫我解解悶。但是,撈月,這次交給你的任務可辦得不大利索。你算算,兩個月了吧,從秦雨青失蹤回來後的第一夜,老爺就從未與我共度過,我這主母的尊嚴,也成了一層窗戶紙。你我都知老爺和誰過的,怎麽就沒聽你說起過,老爺每夜在哪個地方丟了魂?”


  “夫人,奴婢無能,隻知道二少爺雖與秦雨青成親,但隻是一對假夫妻,二少爺每晚都和五少爺在祥瑞院一起念書,習字。”撈月回答。


  大夫人瞅了她一眼:“這個我早知道。”


  “奴婢費了很大的勁去找老爺和秦雨青。但每夜跟蹤他們的人都回答,跟到半路就會稀奇古怪地跟丟。有一個跟蹤者為了跟上老爺,還被一扇門給壓傷腿,這小命差點都沒了。不過,奴婢可以肯定,老爺和秦雨青往同一個地方去了。”撈月回答。


  大夫人陰笑:“這真是海外奇談,這偌大的閏竹園難道還建了機關,暗道,密室?老爺,你可真把秦雨青保護得無人敢近啊!今晚家宴,看老爺有何說辭!”


  大夫人也如今也隻有在家宴上來一展她主母的威風,不過呢,其實鄭家人人都是敬畏她的,她想要的敬畏是秦雨青,鄭明儼,董友姑,鄭世渡,鄭世襲的敬畏。可強扭的瓜不甜,何況這瓜還扭不下來。


  晚上,建安廳的家宴上,大夫人和鄭飛黃坐在一塊:“老爺,秦雨青最近過得還舒坦瀟灑吧?”


  “夫人,你想要的,住進至幸堂,嫡長子世蔭,掌管鄭家內務大權,都有了。明儼的存在也不再威脅到你的權利了。何不給我們一條活路呢?大家各自都過得好。”鄭飛黃這是再跟大夫人談條件:如果你敢動秦雨青,這些你都一無所有。


  大夫人也知,但她不甘心,秦雨青始終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讓她睡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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