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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墮胎

  鄭世渡真想上前將董友姑抱入懷中安慰,可這是妄想,即使鄭明儼不在此處,也不可如此。秦雨青拍著董友姑的背:“在雨青姐姐麵前,你就放肆地哭吧。夫人作惡,天網恢恢。但她作惡又何止這一件,想向她問罪的人又何止我們。我們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看誰能堅持到最後。現在,你一定要為了全家而穩住自己,姐姐求你了。”


  “雨青姐姐,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但你早知幕後黑手是大娘,你和世渡二弟成親就是為了找證據。友姑不明啊,何必荒唐成親,休妻?”董友姑疑惑地問:“你為何不告訴明儼和我,我們也可一起去找芋頭啊。”


  鄭世渡解釋:“友姑,不,嫂子,你也聽到大哥剛才所說‘大娘不可能是幕後主使’。若更大哥一起,別說找證據芋頭,就連說都不準說吧。”


  “所以你們兩個毫無感情的人就鬧出這樣一出無稽之談的一出戲?有何用?”鄭明儼做下來,直拍大腿。


  秦雨青無奈地解釋:“明儼,你確實糊塗一時,當時鄭府已謠傳我和芋頭是凶手,我若單獨回去,恐怕會立刻被拿下。隻好和二少爺假成親。奴婢秦雨青也不是絕頂聰明之輩,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回到鄭府,為友姑和我討回公道。隻有用這假婚姻來掩人耳目,暗中去查詢夫人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不過主要還是二少爺的功勞,他雖沒能拆穿夫人,至少找到了放毒氣的芋頭。”


  鄭明儼站起來,現在的他,懷疑地望著鄭世渡:“世渡,此事本與你無關,你這樣曆盡艱辛,飽受冷眼地幫著找真凶,證據,就憑秦雨青一句話,還是有別的原因?”


  鄭世渡知道鄭明儼在介懷自己對董友姑的感情:“大哥,你也隻莊睿合平素裏欺淩我娘,將我娘的尊嚴踩在腳下。我對她早已恨之入骨,有機會將她拉下鄭家主母之位,是求之不得。”


  鄭世渡歎口氣:“可我還是輸了,走不出她設的棋局。”鄭世渡打翻桌上的一盤圍棋,說:“五娘和芋頭寧死也要幫她抵罪,看來不是被她收買,是有把柄在她手心,我漏了這一點。”


  “雨青,世渡,凶手已找到,伏法,並且在你們的逼迫下,親口承認與大娘無關。此事就此了結吧,也辛苦你們了。”鄭明儼仍然不肯相信大夫人是主謀。


  “冥頑不靈。”“頑固不化。”


  秦雨青和鄭世渡一人一句評論鄭明儼的愚忠。


  鄭明儼也不生氣:“任爾等評論,我自有想法。”然後帶著董友姑離開,董友姑問了一句:“雨青姐姐,以後你……”


  “我不是有幸成為四小姐的丫環嗎?換一個居所而已。友姑,沒什麽好擔心的。”秦雨青說。


  鄭明儼沒說什麽,隻記得秦雨青要搬去禪珞院做妹妹鄭懷素的丫環。而鄭世渡心中的邪念哪能那麽快消除,他承諾乖乖住在福瑋院隻是蒙蔽眾人的說辭。


  秦雨青臨走前與鄭世渡告別:“二少爺,一場風雲暫時過去。但我們的契約還未結束,你心中可有數?”


  “秦雨青,不用你提醒。我倒想問問你,”鄭世渡突然很激動:“秦雨青,你夜夜與我爹相會,可否告訴他,莊睿合就是凶手,是主謀?”


  “二少爺,如果這樣做有用的話,我何必繞這麽大個彎請老爺來審訊?我已試探過老爺,敢斷定,沒有十足的證據,他不會對夫人下狠手的。”秦雨青就此告別了。


  帶著敏嫣,來到禪珞院。“奴婢秦雨青,敏嫣見過四小姐,問四小姐好。”秦雨青向鄭懷素問好。


  鄭懷素端坐著:“快起身吧,不必多禮,秦雨青,我對你也熟悉,也是個苦命人,從此在父親的禪珞院,願能夠不必再戰戰兢兢,看人臉色。”


  鄭懷素長得酷似她的娘親,三夫人蔡書墨,卻並不像她娘親那樣得鄭飛黃喜歡。也不知為何,她生性懦弱,說起話來一句一聲長歎,像個被拋棄而一蹶不振的閨中怨婦。秦雨青覺得就這樣表麵看來,她與她的兩個一母同胞的兄弟鄭世渡,鄭世襲,三個人的秉性完全不一,真是龍生九子啊。鄭懷素這脾性,將來嫁出去,若沒娘家做後盾,可怎麽受得了夫家的氣,怕是要日日以淚洗麵吧。


  秦雨青想講些開心的事:“四小姐年紀輕輕,似乎對人生有所深悟。容奴婢大膽提及四小姐的閨名,‘懷素’二字,是唐代書法家錢藏真的僧名,想必老爺為四小姐取此名也是用意頗深吧?”


  鄭懷素勉強一笑:“隻因我娘酷愛書法,所以爹采用書法大師之名為我取名,‘懷素狂草’。但我的字既無娘的優雅娟秀,無世渡二哥的放蕩不羈,也無世襲弟弟的不拘一格,自成一體,而是一筆一畫,一板一眼,死板無趣,毫無生氣,如一灘死水。真是辱了‘懷素’這個書法大師之名。”說完,又是一聲長歎。


  秦雨青還真不知怎麽讓這個於人生無望的千金開心,她太過自輕自賤。不再想她,想想自己吧,自來到鄭府,這住處換了多少次。先是鄭飛黃讓我和雨虹姐妹兩在浣衣房做工,然後雨虹患上癇症後,遭人冷眼,不得已搬到無人居住,人人害怕的樂山別院。失身於鄭飛黃後,雨虹也自盡,就故意招惹鄭明儼,讓鄭明儼抱自己去社玖院。與鄭明儼私奔去福州,又回到社玖院,住了四個月。鄭飛黃突然要建新居,就被遷居到西廂房,幾個月後,被安排住在新居裏最鼎盛的至幸堂。生下鄭明儼的兒子後,好景不長,遭迫害,離開鄭府,回來時,住在二少爺的福瑋院。而今,遷至禪珞院,伺候四小姐。始終是受人擺布的,我也不奢望呢個左右他人,隻望兒子鄭經能歸我所有,該報的仇報完了就行。對了,現在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居所——館娃齋,那可是自己的藏身保命之所,怎能忘了。今日到時候去了。伺候四小姐的事,隻能留給敏嫣了。


  來到館娃齋,鄭飛黃站在窗前很久,秦雨青想他可能因今天的事而生氣了,就悄悄問:“一官,你在生我的氣嗎?”


  “雨青,我知道你和世渡是假夫妻,有所圖,但沒想到這段時間你對我的百般順從是為了這個目的——找到芋頭這個凶手和禍害友姑的幕後主使。我就覺得你完全在利用我。能不難過嗎?”鄭飛黃默然苦笑。


  秦雨青上前抱住他:“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因為害怕,恐懼,尋求一官的保護才和你夜夜相聚的。一官,你看得出我的心,對嗎?”


  秦雨青覺得不能讓鄭飛黃這個保護傘從手中溜走,她脫下衣裳抱住鄭飛黃吻,鄭飛黃也一步一步地推她走向床上:“罷了,不多想,不管你什麽目的,誰讓你在我心中的浣溪沙永遠也流不走了……


  第二天,秦雨青回到禪珞院不久,感覺肚子很不舒服,她嘔吐了一陣子,意識到什麽,叫敏嫣去請徐仙人。


  敏嫣知道雖然自己和秦雨青同為丫環,但秦雨青的後台不簡單,還是盡心伺候她吧。


  徐仙人來了之後把脈,果然:“已有一個多月。”


  秦雨青算著,那這個孩子實在不知是鄭飛黃鄭明儼父子兩誰的。或許這就是我亂倫的報應,這個孩子就是個孽種!雖然我很想要回鄭經,多個孩子更好,但這個孩子的父親不知是誰,也不知是鄭經的弟弟妹妹還是叔叔姑姑,不能要!

  “徐仙人,給我配藥吧,我要打掉他。”秦雨青閉上眼說。


  徐仙人問她:“滑胎是很危險的……”


  “徐仙人,你別管了,這孩子的父親身份不明,不能要。”秦雨青閉上眼睛搖頭,眼淚滲出來。


  徐仙人聽是這樣,說:“好吧。秦姑娘,謝謝你相信我,向我說出這不堪的真相,這麽看來,你在鄭家過得也是身不由己。我用藥盡量保住你的身子。”


  “謝了。”秦雨青說。


  徐仙人開了藥,買回來,煎好給她喝:“喝完藥一個時辰後,會肚子疼痛,像生育一樣,然後大出血,孩子就沒了。不過你要記得,之後會身子很虛,一個月內,禁房事。”


  “我記住了,徐仙人。”秦雨青想都沒想就喝下去了。


  徐仙人趁丫環敏嫣出去後,暗裏表示自己的心意:“秦姑娘,看你連孩子都要打掉,我真是痛心。可我隻是一窮酸郎中,出了治病之外,幫不了你什麽忙,說來真慚愧。”


  秦雨青聽出那麽一點意思,但那又能如何,她自己的感情已混亂不堪,哪裏還能為徐仙人的感情考慮,隻能言辭安慰:“徐仙人,你不用內疚,你幫了我不少了。況且,你並不欠我什麽,不必幫我也可。”


  秦雨青話中沒有提到關於感情的事,就是希望徐仙人明白。


  徐仙人也明白了,就不再提,而是說:“秦姑娘,你交代我,幫你查找莊睿合作惡的證據,我實在無能為力。”


  “徐仙人,此事你別去冒險了,大夫人已找到了替罪羊,把老爺都騙過去了。”秦雨青說:“我小看她了,不,我是高看自己了,以為自己有多厲害。沒想到她準備得毫無破綻。”


  “你放心,揭不了她的醜,我就讓她臨死前悔悟!”徐仙人堅定地說。


  秦雨青問他:“徐仙人,我記得許大夫的遺言是讓你好好活下去,可我支持你為父報仇的。但現在,我想,該收手時,就收了吧,你還有妻兒,可別違背許大夫的遺願啊。反正,惡人自有天罰。”


  徐仙人哼了一聲:“秦姑娘,謝謝你關心。其實你是現在身子弱,心也軟了。你難道沒見過惡人逍遙,善人命短嗎?這是常見的。而且,如果你秦雨青真的相信惡人自有天報,也不會挖空心思呆在這個令你受盡磨難的鄭府了,有了孩子卻不知是誰的種,說出去都難聽啊。”


  秦雨青憂鬱地轉向一側,不說話。


  徐仙人忙說:“對不起,秦姑娘,剛才我隻是想說出心中的憤怒,傷到你的自尊,實屬無意。”


  “徐仙人,你說得對。確實是這樣,我就該接受。我剛才勸你那些,你可要為自己好好考慮啊。”秦雨青說。


  徐仙人早視死如歸了:“秦姑娘,別勸我了,我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若真有那麽一日,就算我們相識一場,各自保重了。”


  “許大哥……”許雲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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