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鄭明儼醋意到頂點
鄭明儼一句一吼,董友姑跟著他的吼聲,肩膀一抖一抖的,鄭經也跟著抖著肩膀,哭了起來。
鄭明儼抱過鄭經給蔡禾苗,說:“友姑,你沒資格照顧我的兒子。”
“明儼,你這麽大喊大叫是怕人不知道你在吵架嗎?”秦雨青站在董友姑這邊說:“權標堂周圍竹子多,容易纏住風箏的線,所以去閏竹園的平地放風箏是最好不過了。友姑是為了讓鄭經跑得快才帶他去。誰知道會突然出現一個不要命的容小雪?明儼,你想想,今日要不是鄭世渡,友姑現在整張臉,整個頭皮都毀掉了,到時你請誰醫治?”
“雨青你少說話,不關你的事!”鄭明儼對秦雨青也同樣吼。
董友姑已在哭了。鄭明儼在大廳內走著,像喝醉了酒一樣不知措辭地罵:“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有什麽用?你看雨青差點被恩慶輕薄,就去撞牆了。你與世渡在眾目睽睽之下抱在一起,你怎麽不去死啊?那樣才可以示清白!
董友姑哭著求他:“明儼,是我不對,我不該帶鄭經去外麵放風箏,招來災禍。可是你別讓我去死好嗎?我舍不得鄭經,等我看到他兒孫滿堂了,我就去死。”
鄭明儼不屑地笑:“友姑,你這麽下賤,還想著壽終正寢嗎?”
秦雨青聽得難受:明儼,你全說反了,清白的人是友姑,下賤的人是我。
她打了鄭明儼一巴掌:“友姑到底犯了什麽錯,要受你這樣的羞辱?你說,友姑到底錯在哪裏?”
鄭明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不能老是說她招蜂引蝶吧,她也沒做這事,可自己的臉麵已放不下,他就幹脆不回答秦雨青,說:“鄭經,先由奶娘帶著,慢慢地交給雨青帶。友姑,以後你別碰鄭經!”
“明儼,你喝醉了還是瘋了?”秦雨青問。
“我很清醒!”鄭明儼連她一起吼。
董友姑過來拉著鄭明儼的手,哭著懇求:“明儼,今日我剛教會鄭經說‘風箏’,他很開心,別讓我和他分開,讓我和雨青姐姐一起照顧他吧。”
“走開。”鄭明儼重重地一揮手,董友姑摔倒在地。
秦雨青去扶她,罵鄭明儼:“明儼,你就這麽糊塗?這麽狠心?”
鄭明儼發瘋似地大笑:“真是招人羨慕啊。我的二弟覬覦我的妻子,我的三弟想輕薄我的妾室。我何德何能,這樣令人嫉妒?”
鄭明儼去了秦雨青的房間。秦雨青過去與他心平氣和地說:“明儼,你是否因自己自老爺手下取得了成就就狂妄自大了?要知道,這一路上是友姑陪你走過來的,幫你出主意,督促,警惕你,什麽可,什麽不可,還帶著鄭經玩小木船,引起老爺注意,讓老爺想到帶你去金門島,你才有機會一展才華,回來後住進權標堂,被老爺委以重任。而我,什麽也不懂,也幫不上什麽忙。你為何要那我去氣她呢?這是因愛生恨嗎?”
“說那麽多幹什麽?睡覺!”鄭明儼不耐煩聽秦雨青的開導。
秦雨青為董友姑心寒:友姑,好妹妹,你深愛的男人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對你如此無情,破口大罵。他是一時被什麽迷惑了嗎?我還有我的傷心事,我能幫你多少呢?
大夫人在至幸堂念叨著:“小雪做事怎麽就是沒腦子,不利索?倒一盆油過去就可了,董友姑這輩子就算戛然而止,成了一個沒有男人要的活死人了。可小雪偏要大喊一聲,結果讓鄭世渡救了董友姑。不過這樣也好,鄭明儼雖然脾氣看似好了不少,但怎麽也容不下這人人說‘紅杏出牆’‘綠帽子’,而秦雨青對鄭明儼也沒多少情意了。看鄭明儼在權標堂和妻妾內鬥吧。”
“夫人,小雪她還被抓著在鄭府的牢房裏呢。”撈月說。
大夫人眼睛也不眨:“為免後患,除掉。”
“夫人,她可稱你為姨母啊,你是否要再想想?”撈月問。其實撈月對這個跋扈的小雪也有點不舍,畢竟自己做過她的假姨母。
可大夫人沒有一點親人感覺:“刻不容緩,要做的幹淨。讓摘星看著她過了。”“是。”
鄭飛黃現在的家事可多了,先是去了祿玘院四夫人那裏,問:“紆紓,我問你,當初你哄騙世襲烙傷秦希仁的臉,究竟是為什麽?你以前說是為了明儼,現在別用這個說不過去的理由來瞞騙了。你說實話。我也好為了恩慶的將來打算,說實話!”
四夫人站著,哆嗦著將實情說出……
第二天,鄭飛黃來到福瑋院看鄭世渡。照看鄭世渡的鄭世襲先說:“爹,世渡二哥傷得不輕,你看,背上得皮都脫了很多塊。”
“世襲,你先出去,爹有話跟世渡說。”鄭飛黃想和鄭世渡談談他暗戀大嫂的事。
鄭世襲出去後,鄭飛黃語重心長地說:“世渡,你屢次為了你的友姑大嫂奮不顧身,也不在乎自己和她的名譽,看來你是真對她一往情深。可她是你的大嫂,這是鐵板釘釘的事。你昨日雖救了她,可往後呢,是否還要這樣每天跟著她,做她的保鏢?”
鄭世渡趴在竹席上,沒有直麵回答鄭飛黃的問題,而是頭伏在雙手上,幾乎要哭了:“爹,我悔啊,後悔不迭。當初為何要與大哥爭奪家產和長子之位而離家出走。”
“世渡你能相通這點很好。隻是你回答我的問題,你以後打算怎麽處理你這段不合禮製的感情?”鄭飛黃問。
鄭世渡抬起頭說:“錢財算什麽?權力算什麽?都不及一可心女子伴身旁。友友,當時她和大哥成親時,是爹逼迫大哥的,是在我離家出走時,可惜我就差了這一步。”
“友友?你敢這樣大膽地稱呼你大嫂的小名?”鄭飛黃氣得想揍他,但看他背上的傷,又收回了手。
鄭世渡是背對鄭飛黃的,看不到他又多生氣,就一味地表達自己的愛慕:“我問了家裏人,那時大哥正在為秦希仁治療臉上的烙傷,與秦希仁愛得轟轟烈烈,根本不把友友放在眼裏。可憐友友連洞房夜都是獨守空房。那時如果我在家,爹就會讓友友嫁給我,她就是我的妻子,鄭明儼今日就會悔斷腸!”
“世渡你坐起來!”鄭飛黃怒不可和了。
鄭世渡坐起,迎麵來兩巴掌:“我要打醒你這腦袋。我告訴你,當時像董家提親就是以明儼的名義,怎能讓明儼娶回友姑後再拱手讓給你?這樣的事如何讓董大人接受得了?再說,友姑她不是件物品,讓你們兄弟讓來讓去,爭來爭去。另外我告訴你,‘友友’這個名字,是你大嫂的小名,隻有她的爹娘和她的夫君可以此名稱呼她,你不行!”
鄭世渡還是固執地堅持他自己的想法:“今日秦希仁來過,說大哥對大嫂越來越冷淡,昨日還惡言相向,大罵友姑,也不讓她照顧鄭經。友姑這些日子愁眉淚眼。秦希仁還叫我離友姑保持距離。可友姑過得不好,我怎忍心離她遠些?萬一明儼欺負她,虐待她,她該怎麽辦?如果那樣,我就帶她走,離開這裏。”
“不可能!世渡,我跟你說清楚,明儼和友姑父親恩愛,但難免有些爭吵。退一萬步說,他們無情了,任然是夫妻,你永遠不可帶走友姑,她永遠是你大嫂。至於明儼家庭不和,有我這個爹來教訓他,不用你多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你若敢做出違背倫理的事,到時,別怪爹心狠!”鄭飛黃拂袖而去。
他真的是操破了腦子:自己的二子世渡鍾情於長子明儼的妻子而難以忘懷到不顧倫理的地步,三子恩慶沉迷於長子明儼的妾室而做出不軌之舉。“叔戀嫂”亂倫,羞煞人也!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嗎?是在報應我和雨青之間的不清不楚,藕斷絲連嗎?
鄭飛黃的心煩難受可自己化解,但鄭明儼卻還沒這能力,心結始終解不開。
權標堂內,一日晚飯,按鄭明儼的意思,不可讓董友姑碰鄭經,於是鄭經的小椅子就放在秦雨青這邊。秦雨青因鄭經多日對自己不理不睬而傷心,已到了鬱悶的地步。而鄭經不能和他心中的母親董友姑坐在一起,總是不樂意,他使勁拍著椅子喊“娘”,意思就是要求和董友姑坐在一起吃飯。秦雨青聽到他還是這樣嫌棄自己,心中隱忍著的怒氣就想爆發了。
董友姑為了讓鄭經安靜吃飯,就悄悄地對他笑,坐著口形“吃飯”。
坐在中間的鄭明儼一拍桌子:“友姑,不許你和鄭經說話,也不許你碰他。你自己不守婦道,做這些奇怪的動作給鄭經,是想教壞他,將來變得和你一樣,不知倫理嗎?”
董友姑忍氣吞聲:“我什麽也不做,吃飯就是。”
秦雨青在一邊滋味雜陳:在館娃齋,一官對我不理解,不信任,眼前的明儼根本就是在虐待友姑,而鄭經總是不肯與我坐在一起。
她煩透了。鄭經看到董友姑不理他了,又不高興了,喊“娘,風箏”,這讓鄭明儼想象到放風箏那天,鄭世渡懷抱著董友姑的情景,就對鄭經吼“以後別去玩風箏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