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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隻是不想介入你們

  鄭明儼對秦雨青深情默默到動手掌摑了:“多久的時間了,還覺得我不愛你嗎?到底是因為什麽讓你這麽說?是因為我曾對你冷漠啊?可現在你看到我有多熾熱的愛了啊!不管怎樣,你對我如何,你都不能對啊珠無禮,也不能取代啊珠在我身邊心中的位置,啊珠為我付出的不是一半女人可以做到的!你今日的言語比不上啊珠十分之一!”


  秦雨青執拗著:“隨便你怎麽說我,你必須休了董尤珠,讓我做鄭夫人。”


  鄭明儼見她死鑽牛角尖就隻有諷刺嘲笑:“你不就是想做誥命夫人嗎?可我隻能告訴你,這個位置我隻有留給啊珠。你要想做誥命夫人,那就去找張一旭或者徐繼燾,他們都巴不得要你。賤人!”


  這回秦雨青挨揍了,掛彩了。但她一聲不吭,隨鄭明儼打,噙著淚滴不流出:鄭大人,你不懂我這是為了你好啊。


  這時,鄭和忠來了,拉住鄭明儼哭著:“別打秦先生。”


  “阿忠,她沒資格做你的先生。以後別聽她任何話。”鄭明儼對鄭和忠說。


  可鄭和忠不聽:“可是秦先生教書很好啊,她教我的詩詞我都會背誦了。”


  鄭夫人董尤珠聽到後院吵鬧聲和哭聲就進來了,將阿忠趕了出去,問鄭明儼:“阿儼,這是怎麽回事?叫你好好說話,怎麽打得雨青鼻青臉腫?”


  然後鄭夫人董尤珠蹲下問秦雨青:“很疼吧?走,去敷藥。”


  鄭明儼拉開董尤珠:“我從來不打女人,可她這般卑賤該打。滾!”


  秦雨青含淚跑回房間收拾東西,想著:今天說的話,肯定讓鄭大人夫妻恨死我了,鄭大人也不會對我有所惦念,他們一家就可安享天倫之樂了。我也不用做妾,令地下的爹娘沒有臉麵。


  鄭夫人董尤珠聽了鄭明儼的解釋後,不敢相信:“沒想到知書達理的雨青心地這麽壞。阿儼,你打算怎麽辦?”


  鄭明儼將鄭夫人董尤珠擁入懷中,含淚微笑:“阿珠,我絕不會休你。讓那個賤人走吧。”


  秦雨青收拾好東西,一路走向碼頭,心裏想著:估計沒人來送我了。


  可秦雨青還是心懷期待的回頭一看:鄭夫人董尤珠來了!


  秦雨青欣喜,但又不知該說什麽好。鄭夫人董尤珠拿給秦雨青一小袋菀馨料,冷冷地說:“沒什麽好送的,這都是我自己做的。謝謝你這陣子對阿忠的教導,他的詩詞和習字都大有長進。也謝謝你教我做點小生意,讓我不用那麽辛苦。要走了,一路保重。”秦雨青沒想到鄭夫人董尤珠心胸寬廣,不計前嫌地來送她。


  “謝謝鄭夫人。”秦雨青低聲說道。鄭夫人董尤珠沒回話,走了。


  眼看鄭夫人董尤珠走遠,秦雨青忍不住跑過去大聲喊:“鄭夫人請留步。雨青有話對你說。”此時秦雨青已經跪在鄭夫人董尤珠麵前,期待地看著鄭夫人董尤珠。


  鄭夫人董尤珠雖然見到秦雨青下跪,但想到秦雨青說的那些惡毒的話,便沒好氣地說:“有什麽事,你起身說吧。跪著像什麽樣子?”


  秦雨青拭幹眼淚:“不,鄭夫人董尤珠,雨青對不住您,一定要跪著說完。我對鄭大人所說休妻一事實乃違心之言。雨青隻是不願介入鄭大人夫妻之間,令你們不和諧。曾經跟隨鄭大人六年,隻是因為未遇鄭大人時,就生了傾慕之情,與鄭大人相識便情竇初開,後來情意濃濃,不願離開他。雖然知道鄭大人有妻室,卻不顧矜持地跟隨他為奴為婢,直到鄭大人於我也生了情意,雨青才意識到鄭大人情深意重的妻子和承歡膝下的孩子。我秦雨青完全是個外人,若介入你們隻會讓你們夫妻產生嫌隙,讓孩子們不開心。我本想直接離開,可怕鄭大人傷心難過。所以雨青才故意說些惡毒之語激怒鄭大人,他就會因此而趕我離開,也不會因想念我而痛苦。這樣,雨青才能心安。可心中卻抑鬱地很,隻求鄭夫人董尤珠明白雨青的一片苦心,不要記恨雨青。”


  鄭夫人董尤珠覺得秦雨青說得可笑,想扶她起身,秦雨青堅決不起身。鄭夫人董尤珠隻得語重心長地說:“你讀了那麽多書,怎麽傻成這個樣子?你不知道我和阿儼還有三個孩子有多喜歡你,怎麽會嫌你破壞我們的感情。看,被阿儼打成這個樣子,真讓人心疼。走,跟我回去,我把實話跟阿儼說,讓他向你道歉。”


  “不,鄭夫人。”秦雨青拒絕了:“一旦我們成了妻妾,就會產生嫌隙,你可能無法明白我的想法,當年我的爹娘和二娘就因此鬧過,後來我的二娘離開了我們。不說雨青家的傷心事了,但請鄭夫人不要將我兩之間的話告訴鄭大人,雨青隻想讓他恨我,忘了我。”


  “你和我說這些,讓我又怎能心安?快起身,我們好好說。”鄭夫人董尤珠想再次扶秦雨青起身。


  秦雨青堅決不起:“讓鄭夫人董尤珠心不安就算雨青虧欠鄭夫人的。”


  “你沒虧欠我什麽,快起來,跟我回去。”鄭夫人董尤珠說重話了。


  秦雨青還是那樣跪著:“鄭夫人,雨青還有一個原因,我是秦氏嫡長女,若逝去的爹娘知道我為人妾室,怎能心安?我娘就曾對我說過,寧願嫁給不愛之人,也要做正妻。所以鄭夫人,雨青真的不能跟隨你和鄭大人。”


  鄭夫人董尤珠皺眉:“有這事?難怪你說要阿儼休我。”


  “不,鄭夫人,那隻是雨青故意激怒鄭大人的話,鄭夫人切莫當真。”秦雨青忙著解釋。


  鄭夫人董尤珠想了個辦法:“我也沒想過這一點,你畢竟是富家千金,怎能為我這個農婦奉茶做妾呢?雨青,我去跟阿儼說,讓你做妻,我做妾,你願意留在阿儼身邊嗎?”


  秦雨青被鄭夫人董尤珠的話驚得驚愕失色:“鄭夫人,你和鄭大人青梅竹馬,同甘共苦,半生情緣,怎能為我一個半路人而自降身份呢?你這不是羞煞雨青了嗎?”


  鄭夫人董尤珠摸著秦雨青的頭:“身份沒那麽重要,我有阿慧,阿恩,阿忠三個孩子,那才是我最重要的。至於妻妾,你想要什麽,都隨你。雨青,你今年已經二十九了,跟著阿儼做丫環,都成老姑娘了。既然你喜歡阿儼,就跟著他吧。”


  秦雨青頓感全身無力而羞愧:“鄭夫人,你心地高雅,潔淨,令我無言以對,無以啟齒。就算做妾,我也沒有資格在鄭夫人之下為妾。”


  鄭夫人董尤珠急了:“你這有學識的姑娘,怎麽說不通呢?”


  秦雨青的膝蓋跪得生疼:“你別說了,鄭夫人。我主意已定,就此告別吧。”


  秦雨青想起身,但雙腿都麻了,起都起不來,鄭夫人董尤珠一人也扶不起來:“雨青你這個死性子,教你別跪,你卻一直跪著。”這時小鄭和忠來了,幫著鄭夫人董尤珠一起將秦雨青扶了起來。


  秦雨青問他:“阿忠,你怎麽來了?要是讓你爹知道,又要打你。”


  鄭和忠講得很有男子漢氣概:“爹不會打我的,爹打秦先生才不對。我聽說秦先生要離開了,特意來送別,還要替爹向秦先生道歉。”


  “阿忠,你真是個好孩子,不枉我們師徒一場。秦先生離開後,你要記得念書,練字,習武,樣樣不能落下,知道嗎?”秦雨青每次跟鄭和忠說話都是以慈母的語氣,所以鄭和忠特別信她。


  “秦先生的話,阿忠都記得。爹說秦先生執意要走,阿忠和娘祝先生一路保重,平安到家。”小鄭和忠說得像大人一樣。


  “一路保重。”鄭夫人董尤珠也說。


  秦雨青難得一笑地轉身離去。


  “秦先生,”鄭和忠叫住了她:“你說華山景色別致,許多人在那裏修道,練武,學藝,是真的嗎?”


  “是真的。”秦雨青點點頭:“好了,阿忠,我們要告別了,聽話,快跟娘回家吧。”


  “嗯。”鄭和忠有了想法。


  秦雨青走了,鄭夫人董尤珠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直歎息,回到家裏,心裏一片亂糟糟。鄭明儼也是,坐在院子裏,雙眼無神,回憶著雨青的種種:在狼愁林拚命攔住自己的馬;做各種家鄉菜給他吃;在荒野裏學騎馬,差點跌落懸崖;雪天裏纏著自己抱著她飛舞;離開關內時留下折布簾;後來又莫名出現在軍營,被識破後,差點散命;在金兵境內痛罵叛賊張一旭;高價購買工夫茶;畫《桂花百合圖》送給他,祝他大捷;從冰州回莞州的路上一路歡歌笑語……


  這一切不斷在鄭明儼腦海中浮現。怎麽那個溫柔敦厚、尚雅賢淑的雨青會瞬間變得刁鑽、刻薄,自私。鄭明儼怎麽也想不通:“這次她肯定回兗州。可能此生都無緣相見了。既如此,為何要讓我遇見?”


  鄭明儼仰天長歎。胸懷天下的他難得這樣細膩地感歎人生無常。


  鄭夫人董尤珠一直在想要不要將秦雨青臨別時的話告訴鄭大人,可秦雨青請求自己別說,怎麽能食言呢?

  鄭氏夫妻就這樣各自憂慮地過了年,迎來了第二年。此時永續帝已經駕崩,他的弟弟豐裕帝登基,朝廷麵目也煥然一新。


  文華殿內,年僅十七歲的豐裕帝曾鈺乾剛設計殲滅了奸佞閹黨文重顯一派。坐在禦榻上的他雄心壯誌,準備將他永續哥哥留下的千瘡百孔的爛攤子整理得盡善盡美。


  殿內的議政大臣有內閣首輔,次輔,各部尚書,侍郎等。備受關注的是年近古稀的首輔成基命和次輔靳朗熙。首輔一職肯定令人垂涎,而靳朗熙是豐裕帝重新組閣的第一人選,又曾主審了文重顯一案,一時聲名四起。將來會成為鄭明儼上任的重要推薦人和支持者。


  年輕的豐裕帝帶著孩子氣的口氣宣話:“文氏一族已被殲滅,而今朕最為關注的是冰州後金實力大增,令大明邊陲岌岌可危。爾等可有可靠人選,勝任督師一職,防守邊疆?”


  經過一番討論後,靳朗熙帶領眾臣一致同意讓鄭明儼擔任這個重任,收複冰洲評定冰洲的重任。


  朝堂中:“回皇上,臣附議。”“臣附議。”“臣附議。”“臣附議。”……


  這時有兩雙妒火濃烈的眼睛盯著靳朗熙,就是禮部尚書萬彈佑和禮部右侍郎張續孔:他靳朗熙憑什麽入閣,而沒有我?


  在這一陣附議聲中,豐裕帝認為鄭明儼是不二人選。


  遠在莞州的鄭明儼很快跪接新帝聖旨:


  值豐裕元年,新主登基之際,著原冰州參謀鄭明儼即刻返京覲見皇上。擢升爾為兵部尚書兼右副都禦史,督師薊遼,兼督登萊、天津軍務。卿臨危受命,望盡職盡責,不負聖恩,不負眾望。欽此。


  聖旨到了,鄭明儼得即刻啟程遠赴北京。鄭夫人董尤珠一邊幫他收拾東西,一邊憂傷念叨著:“這次去北京,去冰州,不知什麽時候回來?”


  鄭明儼安慰夫人:“阿珠,別擔心,等我平複冰州,完成心願就回莞州。”


  鄭夫人董尤珠歎念著:“你該去完成大事,我不該這麽不舍。隻可憐了雨青為了我們,委屈了自己。”


  鄭明儼哼了一聲:“她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會委屈自己為別人著想嗎?”


  鄭夫人董尤珠聽不下去,便將秦雨青臨別之言全盤告訴鄭明儼:“阿儼,你不能這麽說雨青。她臨走時,跟我說……”


  鄭明儼聽後像做夢似地:“阿珠,你說的是真的?”


  鄭夫人董尤珠接連點頭:“千真萬確。隻是雨青不讓我告訴你。我這一直在想要不要說,今天終於說出來了,心裏舒坦多了。阿儼,雨青是個難得的好女人,隻是心裏有些固執。她是真的對你好,也本無意讓你休我,隻是為了讓你忘了她而故意這麽說。我們不能薄待了她,去把她找回來吧。”


  鄭明儼心裏倒了五味瓶:秦雨青,你真的是腦子不好。


  鄭明儼臨別時對鄭夫人董尤珠說:“阿珠,我會去找雨青,但你你才是個更好的,又善良至純的女人。


  在去北京的路上,鄭明儼繞了個大彎,來到兗州安平附近,尋便整個縣,終於找到一戶秦姓人家,家中老頭說:“我們這原本還有一戶秦家人,其中有個閨女是叫雨青。隻是這戶人家多年未歸,我也記不清了。”鄭明儼在白帝城內的觀星亭等處四處觀察,看看雨青有無留下什麽畫作或詩作在裏麵,但他心願落空,悲涼不已。


  而皇上催任聖旨在手,不得不迅速趕往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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