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生死關頭
第三十六章 生死關頭
隨著老祖大手一揮，陣陣腥風血雨不斷湧入鼻腔之中，就在花子衿覺得自己已經死掉了，已經到達地獄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大片哭泣聲，她睜開眼睛一看，頓覺詭異。就這麽一瞬間，他們身處的居然不再是之前那個小破屋，而是一個巨大的山洞，此刻正不斷哭泣的是一群女子，並排站著，密密麻麻，估計就是虎羽之前說過的一千名女子了。
沒有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抓了一千名女子。冷汗不斷地冒出，花子衿隻覺得自己全身都是汗水淋漓了。
“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神仙饒命，饒命啊！”
“嗚嗚嗚，我不想死啊……”
“……”
生死關頭，大家都紛紛跪了下去，用力磕頭哀求著。
沒有人想死。
尤其是麵對這樣一個醜陋可怕的怪物，更加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麽，恐懼夾帶著死亡的氣息，將這座山洞緊緊包圍著。
老祖銅鈴大的眼睛從她們身上掃過，猩紅的嘴角上揚，仿佛是在笑一般，那笑聲寒意滲人，山洞之中的蝙蝠似乎都被他的笑聲給嚇到了，發出陣陣哀鳴聲，撲楞著黑壓壓的翅膀一齊朝洞外飛去，一時之間，洞內飛沙走石，人心惶惶，有幾個膽小的姑娘發出尖叫聲，抱著頭就要往洞口跑，卻見老祖張開猩紅的大嘴，一條長滿了密密麻麻倒刺的火舌，快如閃電地纏繞住幾名奔跑的女子，將她們重重地甩到石壁上。
少女輕如蟬翼的身軀被重重地甩到石壁上，竟是連一聲哀鳴都沒有發出，身子像一塊破布一樣貼著石壁滑到地上，眼耳口鼻俱流出奪目腥紅的鮮血。
“還有誰敢不自量力逃跑的，這，就是下場！我奉勸你們還是乖乖聽話地成為老祖的祭品，要知道，這樣的榮幸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得到的！”虎羽走到石壁前，將那幾名奄奄一息的女子倒拖著，拖回人群中，他臉上的神情十分冷酷而又殘酷，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沒有人敢抬起頭。
如果說一開始眾人對於逃生還抱有希望，那麽在此刻，都已經死心了。因為她們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們的性命在這兩個怪物手裏，比螻蟻還不如，人家隻要輕輕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夠置她們於死地！是這樣的力量懸殊，完全不可抗衡！
眼前這一幕，讓花子衿心痛不已，也氣憤不已，她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十指深深嵌進了掌心裏，恨不得自己能夠即刻擁有製服老祖的力量。花泅水，花泅水……她在心底大聲呼喚著他的名字，乞求著他能夠聽到她求救的聲音，能夠快點出現。
“德高望重的老祖，讓我們現在開始進行神聖的儀式吧！”虎羽雙手捧著一個貼滿了符紙的瓶子，雙膝跪地，以無比虔誠的語調道。
“哈哈哈哈哈……”老祖仰頭長笑，笑聲陰森，他銅鈴大的雙眼在頃刻間突然變得血紅，就連原本黑色的瞳仁也變得血紅，那樣觸目驚心的紅，就仿佛是鮮血聚集所成，沒有人會懷疑裏頭是否有一口血泉。
“我可愛的姑娘們，屬於我老祖偉大的變身馬上就要開始了，難道你們不期待嗎？”
“開始吧！”
隻見老祖雙掌攤開，一道黑色的煙霧直他掌心往外竄動，很快便將那一千名女子團團圍住。
那黑霧，仿佛有靈性一般，一入入群中，便自動纏繞上去，且變得越來越濃密。一開始，花子衿還能夠看到姑娘們在裏麵掙紮的手腳以及聲聲慘叫，但是到了後來，卻是什麽都看不到，也什麽都聽不到了，隻有鼻端濃烈的血腥味以及肉焦味，提醒著花子衿這黑霧並非什麽景觀，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物！
一千人，一千活潑可愛正值妙齡的姑娘們，就這樣在花子衿的眼前，被喪心病狂地殘害，這是怎樣的悲痛啊！花子衿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忘了跳動，喉嚨痛得就連下咽都變得艱難，然而，她卻還是從嗓子裏迸發出自己悲痛的呐喊，“你們這群瘋子，住手，住手啊！”
“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那可都是活生生的性命啊！你們怎麽下得了手，怎麽可以這樣！”
可是，沒有人理會她。
黑霧的範圍開始不斷地縮小，很快，原本幾乎遍布了整個山洞的黑霧已經縮到一個拳頭大小了，隻不過，顏色卻不再是純黑，而是夾帶著血絲的濃黑，那血絲仿佛一條條火紅的小舌，團團圍繞著黑霧，猩紅、濃黑，兩者互相纏繞，看起來便是觸目驚心，但是卻散發出濃厚的血腥味，那血腥味竟然透著淡淡的甜香味。
血霧在空中翻滾了一會，徑直飛向虎羽手裏的瓶子中。
“處女血，終於叫我煉成了！現在就隻差最後一道工序了，隻要這道工序完成，那麽從此以後，我老祖便可以跟你們人類一樣生活了！”老祖激動得抬起雙臂，用力敲打著自己的胸膛，發出如同雷電一般巨大的聲響。
虎羽低眉順眼地祝賀道：“恭喜老祖夙願得償！”
老祖從高台上一躍而下，起跳之間，已經站到了花子衿跟前，他歪著腦袋，打量著花泅水，嘴裏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怪異聲音，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猛地將頭湊近，張開嘴，呼出令人極度作嘔的腐臭味。
花子衿隻覺得自己的心肺胃部及五髒都全部絞在一起了，強烈的惡心感在體內作祟，讓她險些昏死過去。
老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花泅水許久，突然開口了，“我瞧你倒是挺喜歡，隻是可惜了你是我心願得償的重要因素，我沒法饒你。不過，你要是願意配合，那麽我可以給你留下一具全屍。”
因為已經絕望了，花子衿也不再拖延時間，冷聲道：“我願意配合你，但是我不求你能夠給我留下一具完整的屍體，我隻求你能夠放過那隻小狐狸。你也是修煉之人，定當明白修行不易，它已經有九千年修行了，再過一千年就能夠修得人身了，所以，求求你，放過它。”
老祖沉默了下，點了點頭，道：“好。”
一旁的虎羽顯然沒有想到老祖竟然會答應，叫了起來，“老祖，這隻小狐狸可不是尋常狐狸，它是冰雪九體狐，再等個一千年，它修成人身，到時取了它體內金丹服下，可修為大增。此狐罕有，我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斷然不能就這樣放了它！”
“混賬東西！我老祖決定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這個廢物插嘴了！叫你放了它就放了它！還不給我趕緊！”老祖反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到虎羽的臉上，聲音仿若驚雷，虎羽的半邊臉被打得血肉橫飛，卻也隻得用手輕輕壓著，半個字都不敢吭聲，隻是低下頭的瞬間，眼中流淌著濃厚的恨意。
老祖已經發話，虎羽即便心中再不情願，卻也隻得乖乖地走到玻璃瓶跟前，動手拔了瓶塞，口中振振有詞地念著符咒，很快，原先貼在帥哈身上的符紙都自動灰飛煙滅了。
“小狐狸，算你運氣好，我們老祖答應放了你，你還不快滾！”
帥哈緩緩睜開眼睛，全身都痛，仿佛骨頭都碎掉了一般，它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縮在牆角的花子衿，看著她滿臉淚痕，看著怪物掌心的黑霧正開始纏繞花子衿，它一口氣血猛地上湧，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縱身飛撲向怪物老祖，悲憤地叫道：“主人，帥哈來保護你了！”
“帥哈，帥哈你快走，快走啊！不要管我，快走，快走……”知道帥哈根本就沒有可能鬥得過老祖，花子衿大聲叫道。眼前黑霧越來越繁盛，她隻覺得那些黑霧就仿佛是繩子一般，緊緊地禁錮著自己的身體，並且正在不斷地收緊著，而她每掙紮一分，這繩子就收縮得越發厲害。
痛，好痛，好痛好痛……
痛得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要碎成碎片了一般，痛到眼淚都不知道該怎麽流了，深深的無力感，深深的絕望感，花子衿喃喃叫道：“帥哈，好好活下去，好好的……”
“主人，主人！”
最後聽到的一句話，便是帥哈撕心裂肺的叫聲。花子衿再也承受不住身體上的劇痛，她雙眼逐漸地開始閉上，鼻端的腥臭味似乎也漸漸變淡了，隱隱約約的，還讓她聞到了雅淡的清香，那仿佛是梔子的清香……
昆侖山腳，兩名男子正行走著，突然，白衣男子停了下來，臉上的神情變得極其難看。
“怎麽了，上仙？”青衣男子不解地問道，自從上次通天閣，青界上仙讓自己先離開之後，就總覺得上仙有些奇怪。但到底是哪裏奇怪，他又總說不上來。
“青雲，你先去昆侖山拜見掌門人，我晚些到。”青界從袖籠裏掏出一塊青色玉牌，遞給青雲，然後袖袍一揮，人便已經駕雲離去。
青雲看著很快就消失了身影的青界，越發覺得莫名其妙，嘀咕道：“上仙這到底是怎麽了？他從前不是這樣子的啊。”
洞穴裏，虎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疑惑地道：“之前那一千名女子都不及她一名女子耗費的時間多，老祖，這女子委實有些奇怪啊。”
的確是奇怪。
老祖眯縫著眼見細看，隻見那團團黑霧之中，竟然有屢屢金光在閃現，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是，不待他上前細看，便覺得後背一涼，他抬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手的血，耳畔響起一道男聲，“妖孽你作惡多端，你可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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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衿這一舉動，顯然惹惱了怪物老祖，隻見他大吼了一聲，叫道：“儀式現在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