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瘟疫,主使
處理好心煩的事清妍還是很開心的,隻是這種心情在看到殿外的藍玉時去了大半。
藍玉自從上次因為藍玉兒被皇上責罰後就乖巧了很多,父皇的女兒不隻有她一個,還不能因為一個藍玉就惹得父皇不喜,那樣太過得不償失。
“見過洛大小姐,藍玉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洛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同玉兒計較才好。”
清妍輕輕莞爾,溫柔的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藍玉臉上,沒有錯過對方眼中晃過的怨毒,“十公主客氣了,我說過,你是天子之女,我隻是臣子遺孤,所以……”清妍似笑非笑地低聲道:“沒有必要因為受了點小懲罰便失了皇家氣派。”說話間伸手扶了扶衣袖,舉手投足間仿佛更像是金枝玉葉。
藍玉被清妍氣的不輕,可是心知這個女人的確惹不起,所以隻能咬著嘴唇使盡全力壓製住滿腔怒火,一時也說不出話。
清妍隻是想逗逗這位十公主,受到成效後倒無一絲誌得意滿的神色,不再看睜著大眼睛欲說還休模樣的藍玉,直接邁步向前走去。
“父皇賜婚與你,你可開心了?”藍玉忽然在清妍身後說道、
清妍腳步不停,隻是語氣清淡地回:“十公主有時間來關心我倒不如多花些時間學學宮廷禮儀,免得他日使臣入宮見了你這般做派丟了皇上的臉麵。”
“你!”藍玉再好的脾氣也被清妍囂張的語氣氣到了,何況她本就不是個和顏悅色好脾氣的人。
可是她剛想發作就見那人的身影早已走遠,她皺著眉頭臉色發青,嘴唇咬得幾乎可見血跡。
韓臣心裏歎了口氣,這十公主雖然老實了點,可是腦子還是一樣的笨。
“大姐姐!”
清妍吃力地接過淩安有些笨重的小身子,看起來沒什麽分量的一個小人兒,怎麽重的像隻小豬一樣。
“小淩安有沒有想姐姐?”
“有!”淩安興奮地大聲說:“姐夫也想!”
清妍嘴角抽搐,看了眼那邊眉眼含笑的所謂姐夫,實在不知道安陽樂是怎麽教養淩安的。
安陽樂走過來把淩安接過去,雖說小家夥年紀不大但是這樣明目張膽地吃豆腐也不行。
“解決了?”
清妍放鬆了發酸的手臂,點頭。
安陽樂把淩安交給柳嬤嬤,然後攬上清妍的楚腰:“看來是他給的時間讓你很滿意。”
清妍挑挑眉頭:“你怎麽知道他不會直接答應而是約定時間?”
“皇上是隻老狐狸,自然不會放過雲閣。”
清妍當然知道這個,不過她倒不很在意,畢竟她與皇室之間的表麵和平早晚會被打破,她進京之後便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是注定的事實,那還不如盡量提高之間的實力讓之後的一戰更有把握些。
安陽樂帶她入了房間,“你還記得短短嗎?”
當然記得,上次進了青樓被發現的經曆實在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了。
安陽樂說:“短短的母親前幾日去世了,我準備讓人帶短短和淩安一起離開京都。”
“去世?”清妍想起那個並不引人注目的婦人,還記得當日的那張憐惜孩子的臉,頓覺世事無常。
“嗯。應該是發了急症。”安陽樂說著臉上也有幾分緊繃,“這不是件好事。”
清妍目光一凝:“是……時疾還是,”連她自己都膽怯的病症:“瘟疫?”
安陽樂搖了搖頭,安撫地吻吻她的額頭:“別怕,現在還不能確定,隻是難民街的幾個老人都已經有了症狀,現在還看不出什麽”
清妍一下子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現在時間敏感,皇太後大壽使臣入京,皇太子大婚諸國來賀,這時候如果傳出一絲時疾或者瘟疫的消息恐怕都會搞得人心惶惶,這不是任何人想要看到的。
清妍握住安陽樂的手,堅定地開口:“我想去看看。”
安陽樂的手摩擦著她細嫩的小手,點頭:“好。”
清妍笑了笑,緊握住安陽樂的手,“我一定有辦法的,你信我。”
安陽樂也牽唇:“我相信你。”
難民街是發病的地點,事情還不能傳出去,所以安陽樂隻是派了人守在這裏,那些沒有症狀的人被放在了北邊的小棚子裏,安陽樂讓人送來了棉被和衣物。
至於有了症狀的人已經被隔離開了,衣物是病人所以住在了雖然破舊但能住人的小房子裏,艾草熏著情況看起來倒是沒有加重。
清妍走過去的時候一屋子的人見了清妍眼睛都有了光亮。
畢竟上次清妍幾下子就治好了短短的病的事情大家都是親眼所見,好像連安陽世子的醫術都比不上這個小姑娘,所以清妍被所以難民寄予了厚望。
對上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清妍隻覺得難過,前時見到時還是窮的安然合樂,此時卻是一屋子的老弱病殘呼號苦痛,這樣子的落差即使心腸冷硬的她也覺得不好受。
清妍走到一個小孩子麵前站定,是一個瘦瘦黑黑的小男孩,見她蹲在麵前隻是悲傷地問清妍:“姐姐,我會不會死啊?”
清妍鼻頭一酸,看著他絕望裏帶著希望的眼神幾乎要忍不住落下淚來,但還是笑嗬嗬地回答他:“不會,姐姐可是神醫呢,隻要你還有一口氣我就能治的好你。”
小男孩還是很難過的樣子:“可是……那個大哥哥說我要死了。”
大哥哥?清妍看向身後的安陽樂,後者無辜地搖頭。
小男孩見狀解釋:“不是安陽大哥哥,是昨晚來的一個大哥哥,幫我把了脈之後還對著另外一個大哥哥說我快不行了。”
清妍皺皺眉頭,安陽樂同樣蹙眉,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樣的神色。
清妍又問:“那,你還記得昨晚那個大哥哥長什麽樣子嗎?”
小男孩搖著頭說:“我怕他們知道我知道了傷心,一直在裝睡的。”
恐怕你要是不裝睡小命就要不保了吧。
清妍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把手放到了小男孩的手上,閉上眼睛。
小男孩自是不敢打擾的,安陽樂見清妍如此還是皺眉,但沒有說話。
時間越長清妍的眉頭就皺的越緊,最後睜開眼睛的時候神情也不是很好。又連著給幾個不同年紀的人診了脈,清妍放手的時候手心裏竟然已經全是冷汗。
安陽樂和她走到一邊,清妍問他:“你肯定也診過脈了,你怎麽看?”
安陽樂:“大壯的情況是最差的,他是最早有症狀的那一批,五個人裏隻有他還活著,我診過脈,這病傳的很快,八成是瘟疫了。”
清妍:“可是京城既沒發過發過水災又沒有什麽傳染病,怎麽會突然有了瘟疫?“
安陽樂:“今年發過水災的地方隻有兩處,星城和雲州。”
說到雲州,清妍忽然就想起了再那裏見過謝伯涵的事情。
安陽樂自然也是知道的,看力氣清妍一眼然後說:“雲州有很多謝伯涵的勢力存在,這次事情他脫不了嫌疑。”
清妍不解他這樣做的目的,疑惑地想安陽樂提出疑問,安陽樂看了她一眼:“我記得上次你回來,暗衛說謝伯涵對你……”安陽樂斟酌詞句:“頗為照顧?”
清妍嗔了他一眼,虧他這種時候還能吃得起醋來,“所以你是懷疑謝伯涵故意引起這次瘟疫是因為我?”
安陽樂微笑:“當然……”見清妍翻了個白眼才繼續:“不能。”
“你是禍水可是謝伯涵對你的感情還沒那麽深,”說著安陽樂拿評估的眼神看她:“為你毀了京都不值得,而且完全沒有意義。”
“什麽叫沒意義?!”
安陽樂翹起唇角:“其一,即使整個京都都得了瘟疫似乎和得到你也沒有什麽關鍵的聯係,其二,為了你得罪整個東辰謝伯涵也做不出這麽偉大的事情來。”
清妍:“……所以你挑起整個話題究竟有什麽原因?”
安陽樂:“沒什麽,就是翻翻舊賬。”
清妍用眼神鄙視他。
安陽樂言歸正傳:“五歲之前的謝伯涵生活困苦,窮困潦倒至極。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當今聖上。”
清妍不解。
安陽樂細心地解釋:“當年李後產子,是兩個男孩,可是畢竟不是皇家血脈,皇上幾番求情,太後才同意兩個孩子中留下一個在宮裏。”
“所以皇上就留下了周延卓丟掉了謝伯涵?”想想又不對:“那李後怎麽可能同意?”
“正是因為李後並不確定自己生了兩個兒子,所以才會給了皇上可乘之機。”
生產後的女人多的是因為疲憊不堪而暈厥過去的,那麽生了幾個兒子的問題也許真的會不知道。“你說李後隻是不確定……那就是說,李後其實是懷疑過自己的生產有問題的。”
“嗯。李後懷孕時肚子比一般懷孕婦人大很多,她是懷疑過自己懷的是雙生子的。”安陽樂道:“李後多年查看,近五年才找到在乞丐堆裏的謝伯涵。但是不敢再帶他回宮,隻能給了信物讓他去找南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