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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母蠱

  周延卓眸光更冷,周身竟然蔓延出幾分殺氣來,劉公公大驚,連忙上前擋住華冠的視線:“太子殿下累了,華冠姑娘且回去吧,太子有事會召見你的。”


  華冠心裏雖然不甘,可是終究知道劉公公的地位未加反對,躬了下身便離開了。


  周延卓感覺那股子擾人的脂粉味遠了才開始用鼻子呼吸,腦海裏不經意間又記起了那雙清麗的眸子,心頭頓時生出一股煩躁。


  劉公公看周延卓的1表情就知道對方心情不好,索性閉上嘴不惹晦氣了。


  周延卓忽然回頭:“洛清妍還是沒回來嗎?”


  劉公公被他問的一愣,這已經不是太子第一次問關於洛大小姐的消息了,一次還可以說是權衡勢力,可是如今連蹤跡行蹤都要了解就不得不讓人多想:“是。”即使再多懷疑嘴上也還是乖乖應答。


  周延卓皺了皺眉,今晚他皺眉的次數格外多:“讓人去查查她在哪裏。”


  劉公公:“……是。”


  “什麽?”周延輕立於書房的窗前,臉色陰沉地問後麵的人:“什麽叫跟丟了?好好的人走在大路上你們也能跟丟了嗎?!”


  “回稟主子,安陽世子和洛大小姐起初的確是在走大路,也並沒有避諱屬下等的跟蹤,可是屬下等一路跟到常州,安陽世子的馬車忽然改了道,屬下跟著馬車的印子轉了幾次,結果……結果就給跟丟了。”


  周延輕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不善地回頭看向跪在原地的黑衣人:“跟丟前也沒有別的發現?”


  “倒是有一件,隻是屬下不知道算不算得上。”


  “說!”


  “常州梅園上馬車的時候,洛大小姐是安陽世子抱著上去的。”


  周延輕劍眉蹙起,“她半路上可有遇見過刺客?”


  “回稟殿下,沒有。”


  那大約就是她蠱毒發作了。周延輕揮揮手示意黑衣人退下,自己又轉過身去對著窗外發了一會呆。


  按理說這回安陽樂在清妍身邊他是不該擔心的,可是這次他卻總覺得莫名有些心慌。


  想了想還是不能坐以待斃,“來人。”


  聞聲進來的是懷仁,聽到聲音就立刻走了進來:“主子。”


  “去把彥親王請來。”


  “是。”


  周延輕對著外麵吐了一口濁氣,勉強壓抑了心口的那股不安。


  懷仁的動作很快,沒到半個時辰何彥陵便到了三皇子府周延輕的麵前。對於對方這種匆忙的召喚很是緊張,還以為有什麽要事商量。


  可周延輕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清妍她中的是什麽毒?”


  何彥陵怔了下才回答:“這個,微臣不知。”


  周延輕當然知道他不知道,隻是實在想不出知道此事內情的人了,於是便想從當年的舊人中尋一些蛛絲馬跡。


  何彥陵約莫猜到他的想法,隻是這事他是真的幫不上忙,洛大小姐中了蠱毒一事他都是事後很久才得知的,更誆論知曉對方中的是什麽毒了。


  周延輕:“你好好想一想,當年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還有誰?”


  何彥陵的答案很誠懇:“最清楚真相的恐怕就是下毒之人了。”


  周延輕一時竟無言。


  下毒給自己最愛女人的凶手就是自己的父皇,這大概是天底下最荒唐最可笑的事情了。


  想想心中便是鈍痛,合上眼眸間忽然腦子裏冒出一股想法。


  何彥陵大概猜出些事關此事的真相,見周延輕眼神清明的樣子也放了些心:“殿下,此事雖然是皇上所為,可到底是為了東辰皇室考慮,您一定要想開些。”


  周延輕心裏冷笑,也不指望何彥陵能給自己什麽答案了,越過他就出了門。


  何彥陵看著周延輕的背影走遠,一時摸不清頭腦。


  周延輕走得很快,也很突然,,懷仁緩過神來知道自家主子出了府門的時候人已經走出老遠了。


  何容原本是見何彥陵出府好奇跟來看看的,結果聽到了自己的父親和周延輕之間的談話,思肘間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攔在了周延輕的麵前。


  周延輕是認識何容的。見他擋在麵前阻了自己進宮不免有幾分不悅,但是還是耐著性子打了聲招呼:“何世子好久不見了。”


  何容也微笑回應:“微臣也許久不見三皇子,聽說最近三皇子很少操勞,所以特地前來支招一二。”


  這倒讓周延輕有了興趣,聞言挑起劍眉:“不知道何世子要給本皇子支什麽招?”


  何容緩緩開口說:“洛清妍。”


  周延輕輕輕‘哦?’了一聲,表麵上風輕雲淡,心裏卻是一緊,“洛大小姐遠在京都之外,京城之中有什麽事是與她有關的嗎?”


  何容其實心裏也在打鼓,一來這事他沒有和清妍商量過,二來他也不是很確定周延輕是否願意為清妍犧牲或者和皇上反目。


  隻是如今清妍命在旦夕,他不得不賭上一把了。


  “我對洛大小姐仰慕有加,她身上的毒其實是南疆的子母鍾情蠱毒,子依附母,子死母存,母死子死。洛大小姐身上的就是子蠱,而母蠱,“忽然直視周延輕:”被皇上放在您或者太子的身上。“


  說完了他便躬身行了一禮,轉身準備離開,轉身的瞬間又頓了下,忽然又說道:”洛清妍一生艱難,難得有真心人,三皇子既然是真心喜愛,為何不去放下心中城府芥蒂去成全她?”


  周延輕聽著他的話,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良久之後他才又邁出了步伐,方向依然是皇宮。


  太後這時候見到周延輕很驚訝,原本自己這個孫兒都是午膳時分或者晚膳才來的,不過驚訝過後還是欣慰了一下,然後上去拉著他的手坐下:“你今日倒是勤快,怎麽?有事找皇祖母?”


  周延輕點了點頭,對著大殿裏的人吩咐了一聲:“都下去吧。”


  周延輕是裕慶宮的常客,太後多般疼愛,自然是無人敢不聽,都行了禮退下去了。


  太後抬抬眉角,倒是驚奇於孫兒忽然間的威嚴:“這是怎麽了?”


  周延輕忽然起身在太後麵前跪了下去:“孫兒心有疑難,希望皇祖母指點迷津。”


  太後覺出不一樣的味道,來,也端坐了身子:“好,你問便是,皇祖母一定知無不言。。”


  周延輕定定地看著太後:“孫兒想知道,清妍身上的,是不是子母鍾情蠱的毒。”


  太後臉色未變分毫,“是。”


  “她身上的毒是誰下的?”


  “哀家出招,你父皇動的手,如何?”


  周延輕勾起唇角,嘴角涼薄的笑意看得太後莫名慌了起來。


  “不如何。”周延輕又問:“那母蠱又在誰的身上?”


  太後這次沒有立即回答,轉而用認真的眸光對準跪在原地的周延輕,眼神意味不明。


  周延輕說:“孫兒知道皇祖母有些事情是為了孫兒好,隻是孫兒既然要接手天下大事,自然該知道天下之主該知曉的事情。。皇祖母一向對孫兒疼愛有加,但是孫兒明白,皇祖母對孫兒是給予了厚望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孫兒生性放蕩,配不上洛家清妍,更比不了太子皇兄細心勤苦,家室未定,可是既然喜歡了洛清妍,便隻是心係於她一人,暫時不想成家,治國之能不堪大任,天下諸國分裂,還唯有歸一之勢,孫兒自認有雄韜偉略,還待多加打磨,若是連這點事情都做不了主,又如何能管的了天下?”


  太後聽罷了他的話,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周延輕也不再說話,隻是眼神還落在太後身上。


  一炷香之後,太後歎了口氣,想通了般道:“你當真是你父皇的皇兒,本事還未有多大,口才倒極好。”


  周延輕看著太後嘴角漫起的笑意,心裏燃起了希望。


  太後對上他希冀的雙眼,又歎息說:“罷了罷了,隨了你的意思也好,免得對哀家懷了恨意,一輩子都記著老人家的仇。”


  周延輕咧開嘴角一笑,太後扶他起身,慈愛地摸摸他的頭:“你父皇的意思本是讓洛家女嫁給太子,隻是……’太後也不想瞞著周延輕了:”你太子皇兄身份不明,洛家小姐又是天命的鳳凰,哀家實在不能容忍,便叫人悄悄將母蠱從太子身上取了出來,放到了你身上。”


  周延輕麵上一喜。


  太後:“你父皇便是癡情種,眼下你卻是又一個,不過癡情也好,幸好你癡情的是天命的鳳星,洛清妍若是活著,你便必須娶了她,否則,留之無益,你明白嗎?”


  周延輕點頭表示記下了,太後也知道他心不在這,揮揮手便說:“那丫頭現在在天雲山,你去救了她吧,哀家這把年紀也做了回好事,省的將來你記恨皇祖母一輩子。”


  直到周延輕走遠了,錢嬤嬤才敢上前來:“太後,您為何要告訴是三皇子實情呢?若是您不說,三皇子或許會和太子大打出手,對情況有利也說不定呢?”


  太後搖了搖頭,目光裏盡是無奈:“那孩子癡情重情,哀家若是誆了他,他便是恨了哀家一輩子,何況哀家早就看透,他是為洛清妍而生,洛清妍若是死了,他便是活,又與死有什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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