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太子妃
清妍坐到主位上對著陸珊輕輕頷首，“陸小姐請坐。”
陸珊看著清妍淺笑，依言坐了下來，舉止間盡是大家閨秀的儀態風範。
清妍看了眼陸珊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陸小姐的事情表哥已經和我說過了，餘淮雖然拜我為師，但我卻不能以師父之名對他的生活多加幹涉，所以今日，陸小姐恐怕是白費心思了。”
陸珊聞言輕輕蹙眉，本就是嬌豔的麵孔，此時眉頭皺起的樣子便更加惹人憐愛。“可是我去請見過餘淮，他不願意見我。”
“哦？”清妍淡挑秀眉，似笑非笑地問：“那他為什麽不願意見陸小姐？”
陸珊很坦然地：“約莫是他擔心我要退婚吧。”
清妍：“那恕我冒昧，敢問不知道陸小姐又為什麽要退婚呢？”
“一來餘淮流連秦樓楚館實非我良配，二來……”陸珊俏臉紅了起來：“我也有了心儀之人，實在與餘淮的婚約還是早解除了為妙。”
清妍端起桌上茶抿了一口，入口是淡淡的苦澀，“一來餘淮雖然生性疏闊，但是行事還是有自己的分寸的，他為人如何我很清楚不老陸小姐指點，二來陸小姐見不到他未必會是因為他避而不見，連緣由都不問便說是他故意躲著你解除婚約，陸小姐的猜測也著實荒唐了些，既然陸小姐是餘淮的未婚妻，那解除了婚約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流連你口中的秦樓楚館豈不更好？”
陸珊還欲說話，可是想想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清妍語氣並不犀利，可是句句綿裏藏針，她沒見過這般難纏的女子，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陸珊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對上清妍淡笑的目光卻一時無言。
清妍站了起來：“清妍再冒昧說一句，陸小姐未經查證便咬定餘淮人品不端，未免太過相信謠言。陸小姐還未接觸婚約便與人暗相聯絡私定終身，又怎麽有顏麵指責別人？”
陸珊神色一變，沉思間也竟說不出話來。
清妍是最好的辯手，若她想醜化一個人，兩三句話就可以讓她無法法翻身。
歐陽季跟在清妍身後走出花廳的們，一路都沒有說話。
清妍停步在府門前，看著還邁步要往前走的歐陽季冷哼出聲：“再走就到蜀州去了。”
歐陽季猛地停下，聽了清妍的話的不明所以，“到蜀州做什麽？”
清妍：“去向陸小姐的父母提親啊。歐陽家有二公子一名，年方二十，尚未娶親。”
歐陽季瞪她一眼：“沒個正形。”
清妍伸著手指對著歐陽季的額頭戳過去：“你也好意思說我沒有正形，外祖父外祖母整日為你擔憂，你又把陸珊這麽個麻煩帶回來了，真是蠢死了。”
“喂，洛清妍，你哥哥我追愛不成正難受著，你還來刺激我”。抱怨完這句話他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陸珊有問題？”
“陸珊有沒有問題我是不知道，但是你肯定又問題就是了。”清妍看了眼歐陽季菜色的臉：“本來還能看，現在簡直嚇死人了。”
歐陽季無力抗爭了，坐在門前的台階前抱著下巴坐下：“你說也奇怪，這個陸珊她看起來哪裏也不是很好，沒有你漂亮也沒有你聰明，哪哪都不出挑可是我就是喜歡她。”
“喜歡就喜歡嘍，喜歡她又不丟人。”清妍坐到他旁邊。
“可是她都有未婚夫了……也有喜歡的人，我哪裏還有機會啊。”
清妍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摸了摸歐陽季的大腦袋：“長得醜不是你的錯。”
歐陽季：“……”。
清妍不再說笑，收斂起笑容瞬間換上一張嚴肅的臉：“陸珊來的蹊蹺，她不是蠢人，京城裏蜀州那麽遠，她家裏人怎麽可能放任她隻身來京城尋人，既然她來了，那就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可是你看她，一到京城就遇上麻煩等著你來救她，分明是早就設計好了的。”
歐陽季也是懷疑過這一點的，但是後來他與陸珊相處，發現對方對自己沒有絲毫隱瞞，行事也很正派，便也漸漸沒了疑心。
可是現在舊案重提，歐陽季才想起他和陸珊過於巧合的相遇，也有了些疑心。
清妍不想太追究此事，“這事就這樣了，就算查下去也未必會有結果。還是靜觀其變吧。”
歐陽季知道自己可能是被美色耽誤了，低下頭不說話了。
清妍無奈地歎了口氣。“表哥，陸珊倒是沒什麽大關係，實在不行我們就把餘淮叫出來對付一下。陸珊雖然有心計，但是不是什麽壞人，你離她遠一點就是了。
歐陽季深以為然地還點頭。
幸好還隻是動動心思沒有陷進去，要不然吃虧的可就是他了。
安唐賭坊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清妍從後門進去時聽到裏麵震天的呼喝吵鬧聲，問向身邊的東魁：“最近這兩個月餘淮都在做什麽？”
“餘淮先生一直在看著賭坊，偶爾出去逛一逛，但是一出去就是一天。”
走近雅間坐下，正逢餘淮抱著豬蹄走進來，見清妍在裏麵下意識地把豬蹄藏到了身後。
清妍無語至極，朝他招了招手：“過來，我還能搶你的豬蹄不成？”
餘淮心裏一番掙紮之後才走了過來，“師父……”師父狗腿地叫著。
清妍被他叫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揮揮手示意他坐下：“陸珊來邵安的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你怎麽看？”
餘淮見清妍真的不和自己搶豬蹄了才放下心：“沒什麽事情，她要是一定要同我解除婚約我倒也無不可，得不到了幹瞧著也沒有意思。還不如放她去嫁人呢。”
話雖是這麽說，但是這一點清妍還是明白的。餘淮若是真的對陸珊無情也不會到現在還保留著性命了，看來餘淮這次對陸珊是動了真感情，否則也不會三番兩次借故離開逃避此事。
“你知道她要嫁的男人是誰嗎？”清妍麵無表情地問。
“知道。”餘淮表情平淡地回。
清妍：“我前些日子在雲州收購藥鋪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老板叫做秦柳，她告訴我她喜歡一個男子就是雲州的舊鄉紳名叫方槐。就是陸珊要嫁的那個人。”
“無巧不成書。”餘淮：“那師父你是不想方槐和陸珊在一起是嗎？”
清妍其實的確是不希望的，或許是因為前段時間和秦柳的一番相識讓清妍在心裏更偏向於命運慘淡些的秦柳。出身卑微並不可怕，難得的是秦柳憑借一己之力在雲州城中站穩了腳跟，這才最讓她真心敬佩。不過感情上的事情實在不能勉強，秦柳既然沒能和他在一起，也必定是有理由的。
不過如秦柳那般驕傲的女子，怎麽能接受她愛的男人要娶別的女人呢？
清妍覺得，或許秦柳沒能嫁給方槐是還是一件好事。
南函，皇宮。
“事情都處理好了？”
沈之城看著坐在龍椅上的南函皇帝，點點頭：“暫時處理完了。”
南函皇上抬頭望向沈之城：“有話要說？”
“兒臣想親自負責和東辰的談判事宜。”其實原本朝中的事情都在沈之城一人手中管理，但是前去東辰的事情還是要請示一下皇帝
皇上也不吃驚：“想去東辰接你掛嘴上的小姑娘？”
沈之城苦笑了下：“不是接，是去追。”
南函皇帝一笑說：“我可是聽說，東辰洛大小姐和安陽世子已經訂婚了，你去怕也來不及……”
沈之城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事在人為，安陽樂和清妍在一起待了多久，自己又在清妍身邊待了多久，起碼時間上他是占很大優勢的。
“兒臣心係洛清妍，所以想要爭上一爭。”
“好！”南函皇帝哈哈大笑，合上手裏的折子對沈之城頷首：“不錯，不愧是我南函皇室的好兒郎。喜歡了就去搶，搶得到搶不到都是氣度。”
沈之城正欲說話，殿外有傳來陣陣腳步聲，沈之玉很快走了進來。
“皇兄，宮裏找不到能鬥的蟋蟀了，你還知道哪裏有好的嗎？”
沈之城搖搖頭，他又不是賣蟋蟀的。“你該收收心了，夫子叫的文章你都背了嗎，騎射場你都幾個月沒去了，你的功夫練得怎麽樣了？”
沈之玉最討厭的就是背文章，前些日子沈之城在的時候還會看著他，後來沈之城又是出了南函，他的日子可就清閑多了，早上時把夫子氣走，然後就去鬥蛐蛐蟋蟀活得不亦樂乎。現在太子皇兄一回來貌似什麽都要回歸原樣了。
沈之玉走到南函皇帝身邊：“父皇，您瞧瞧太子皇兄整天竟知道管我，磨磨唧唧的和個女人似的，我看您還是早點找個太子妃把太子皇兄打發了吧。”
皇上故作不滿地瞪他：“瞎說些什麽？要打發也是打發太子妃來東宮，哪裏有把你皇兄打發出去的道理。”
沈之玉想想也覺得皇上說的有道理，“也是……我看看都誰可行啊……戶部尚書家的嫡女詩書不錯，可惜就是太胖了，大理寺卿家的的二小姐倒是好看，但是是個庶出的……還有宏王家的小郡主，身份倒是高貴……醜的像個豬一樣……不行不行，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