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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初秋大婚

  清妍推開安陽樂的大腦袋讓他站直了身體:“說,是不是派人跟蹤我!”


  安陽樂一臉委屈的樣子:“現在難道不是該由我來質問你為什麽會和周延輕在一起嗎?”


  清妍瞪了他一眼,他肯定是知道怎麽回事還故意來和她裝可憐,偏偏她卻最吃他這一套。


  安陽樂又拉起她的手:“我不喜歡你見他。”


  清妍看著他。


  安陽樂似乎生怕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又重複了一遍:“我不喜歡你和周延輕在一起。”


  清妍輕輕地歎息。


  其實早在天雲山時她就已經察覺安陽樂對周延輕的敵意越發明顯,他會謹慎地對待她和周延輕的每一次見麵,會像這樣若有似無的試探,憶及鍾情蠱毒的事情時他會小心翼翼地問起自己對周延輕的看法。


  清妍心中盡是感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安陽樂原本是一個多麽高潔尊華的男子,可是如今,這個一向高在天際的男人,卻願意為她低入塵埃,到底是多深的的感情,才能如此深刻的改變一個人。


  清妍不顧街邊行走的路人,抬手環上安陽樂的勁腰,“安陽。”


  安陽樂就勢抱住她,“嗯?”


  清妍:“你放心,我不會拋棄你的。”


  安陽樂:“……”想了想,還是抱緊了她。


  唇瓣虔誠地貼在她的發絲上,眼睛不期然帶上那縷癡迷。


  他緩緩地點了下頭。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最近的異常,可是他無力阻止,周延輕不惜割心口一刀舍命來救她,她又是那麽容易心軟的一個人,如若她當真對他們的感情有一絲絲的遲疑,那他真的會萬劫不複。


  盡管他知道她不會。


  一股歉疚深深地爬上心頭,安陽樂不自覺把她擁得更緊。


  八仙樓的飯菜終究是沒有吃上,安陽樂吩咐請來的廚子做好了清妍愛吃的飯菜,飯桌上清妍一時無言。


  安陽樂時而抬頭望她,過了一會兒,見清妍放下碗筷才過來抱起她到腿上:“怎麽了?”


  清妍有些疲憊地縮進他懷裏:“京城的鋪子出了些問題,我擔心是皇上對護國公府出手了。”


  安陽樂聞言一笑,讓柳嬤嬤收了桌子後才帶著她到了書房,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看向清妍:“我也查過方家的事情,你自己看吧。”


  清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轉身到桌子上拿起那本小冊子,應該是暗衛調查的結果,事情記載分析的很詳盡。而且從冊子上來看,事實上,從去年開始方槐便已經接管了不少方家在各地的產業。


  後來的事情清妍也親自經曆了,秦柳在雲州對方槐表明心跡,這之後暗衛對方槐的描述隻有寥寥數語:方家嫡子月下獨酌一夜,次日徹底接管方家產業並辭去衙署官職。


  清妍挑了挑眉,繼續看了下去。


  方槐的確是很有生意頭腦,在雲州打開了局麵之後又陸續前往青州、星城,甚至連南州渝州等地的生意也都有所涉及。


  方家的原本的生意就已經很大,經過方槐這一番修整更是遠勝從前,一時風頭無兩。


  後來方家開始重整在邵安的店鋪,方家的生意主要落在絲綢和脂粉首飾方麵,而邵安的這些生意恰恰又以護國公府為首,聲望根基最深,按照方槐在其他地方的規矩,先挑掉最大的頭子,然後再對小鋪子和沒有根基的小產業各個擊破,以城南綢緞莊為首的一些鋪子才遭了無妄之災。


  隻可惜方槐雖然極富生意頭腦,卻忽視了邵安和雲州青州等地最根本的不同,邵安是東辰皇都,這裏更是權貴雲集之地,他接連在各地擴張生意已經引起了一些權貴的不滿,如今到了京城,哪裏還有什麽好日子。


  清妍收起了冊子抬頭看向安陽樂,這裏麵記載的很明確,無處不在彰顯著一個信息:“你的意思是說,方槐棄官從商是因為秦柳?”


  安陽樂不置可否地望了她一眼,然後又抱起她坐到腿上:“這個方槐倒是個性情中人。”


  清妍聳了聳肩,心裏回憶起那個貌不驚人的書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喜歡出身並不見光的秦柳,可見是真性情。


  如若方槐想出仕任職,那麽官場之上的人最是清高,不論權貴之流還是命婦圈子,都容不下一個一個曾經是青樓女子的秦柳,但是商人卻不同,東辰的等級森嚴,士農工商哪一樣都分得清清楚楚,商人是末等人,但是唯有在那樣的環境中,方槐才有娶秦柳為正妻的可能。


  清妍剛想通這一點,恍然間又記起另一個人:“那陸珊又是怎麽回事?”


  安陽樂順順清妍的墨發,眸底溫柔:“方家長輩雖然同意了方槐從商,卻不同意他真的娶秦柳為妻,所以聯係了蜀州的名門陸家,陸珊對方槐倒是一往情深,,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所以才借著做生意的由頭來了京城。”


  “那陸珊來京城是為了方槐?”


  “應該不全是吧,至少她想要退婚是真的。”


  本來清妍當真以為陸珊與方槐兩情相悅的,現在看來秦柳是真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清妍抬眸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天大地大,這個男人似乎是無所不知的,很少有什麽事情能瞞得住他,也很少有事情是他所不知的。


  安陽樂貼著她細膩的小臉廝磨:“這幾天日頭太毒,我們先把婚期定下,再過個把月就是初秋了,我們那個時候再大婚。”


  清妍笑了笑:“我們原本還說要來年再大婚的呢,現在卻早了好幾個月。”


  安陽樂親吻她的額頭,聲音低緩有致:“不早了。”


  對於他來說已經太晚了。內心的焦躁不安急需她的傾心傾身才能撫平,沒有人可以想象在這條路上他走的又多辛苦。


  他想要快些得到她,那樣才能填補那塊從靈魂深處而來的空虛。


  一陣敲門聲傳來,安陽樂看向門的方向:“什麽事?”


  “世子,左相夫人病逝了。”


  清妍忽然看向安陽樂。


  之前便有傳聞說左相夫人病重,沒想到竟然這麽快。


  安陽樂放開環著清妍的手,“我們去瞧瞧吧。”左相夫人和左相都是不錯的人,夫人新喪,左相也必然不好受,去看一看理所應當。


  安陽王府的馬車停在左相府門前,清妍被安陽樂扶下車,清妍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感慨萬千。


  清妍自從半年前從天雲山回來之後雖然幾次和左相夫人碰麵,卻都沒怎麽說上話,沒想到短短半年裏,活生生的人就已經駕鶴西去,連句話都沒能說上。


  廖揚聽說了他們前來早就候在府門外,迎著他們進了相府。


  左相官聲不錯,裏麵人滿為患,安陽樂是男眷不宜去後院,所以被廖揚引到花廳,清妍被廖蒹葭帶去了內院。


  見了廖蒹葭眼圈紅紅的樣子清妍歎了口氣,拉住廖蒹葭要繼續往前走的步子:“蒹葭。”


  廖蒹葭站定在原地,看了眼清妍關心的目光,忽然抱住了她。


  清妍輕輕拍拍她的後背,感受到肩上濡濕,“哭吧,哭出來便好受了。”


  廖蒹葭似是聽懂了清妍的意思,縮在清妍肩上哭的更歡。


  過了好一會,廖蒹葭的哭聲才休止下來,抬起頭時已經成了淚人。


  “清妍……,你父親母親去世時,你是怎麽過來的?”


  清妍掏出帕子幫她才幹淨淚水,“我父親母親死的時候我還小,但是那時候我已經很明白事了,祖父祖母告訴我,父母母親都是良善之人,即使到了陰曹地府也會得閻王善待。塵世多糾葛,倒不如去了地下安生。”


  廖蒹葭看著清妍淡然的目光,吸了吸鼻子,說:“你怎麽好像一點都不傷心啊。”


  清妍牽了牽唇角,“當年來吊唁的人也是這樣說的,他們都說,這洛大小姐還是年少不懂事,父母離世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掉。”


  廖蒹葭又吸了吸鼻子,“才不是呢,你不是那樣的人。”


  清妍低了低眸,掩下難言的情緒:“死者已矣,我即便是悲傷哭泣又有何用?他們回不來,我又去不了。”其實當年清妍是流過淚的,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多,親生父母離世她怎麽可能不難過?隻是她生來就是淡漠的性子,即使再難受也不願意示於人前。


  廖蒹葭拉起清妍的手,又倒在清妍肩上,眼淚不受控製又從眼裏溜出來:“可是我還是好難受。”


  “難受是正常的,不過即便是難受一陣也不會難受一生,沒有誰離了誰是不能活的。蒹葭,你以後不可能依靠廖伯伯一輩子,你終究是要靠你自己的。”


  廖蒹葭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清妍……你讓我再哭一哭,等這次哭完了我就不哭了。”


  清妍看了眼廖蒹葭的發頂,一抽一抽的姑娘把眼淚浸濕了自己的衣衫,可是清妍卻油然而生一股憐惜之情。廖蒹葭與她不同,她年少早慧,對世事的領悟自然比廖蒹葭更深刻,她可以看淡生死,可是自小嬌養長大的廖蒹葭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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