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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霸氣的安陽世子

  “眼下看來,若是想救大表兄出來,隻能將舅母給何瓊的信件呈交與刑部。”


  “一定要這樣嗎?”


  清妍看向發問的歐陽季:“一定要這樣。”


  歐陽季低下了頭,“她會怎麽樣?”


  “陷害一品公侯居心不良,而且陷害的人還是她的公婆,可以算得上是不孝的大罪。”


  陷害公婆。歐陽季苦笑,皇上極為敬重太後,所以東辰極其看重孝道,即使是不敬公婆便足以處以死罪了,看來母親這次是不會善終了。


  “我知道了,”歐陽季站起來,“我想先向她問清楚。”言罷便要向外走。


  清妍看著他的動作歎息,“你給我站住。”


  歐陽季的腳步頓住。


  “她不是你的一切,更何況是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清妍走到歐陽季的麵前:“你是忘了帶腦子嗎?現在去找她告訴她你知道了事實會有什麽後果你考慮過嗎?”


  歐陽季僵在原地,看著清妍一時無語。


  清妍拉過他的手:“二表哥,你已經及冠了,舅母對不起外公外婆,對不起舅舅,從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起,她便已經不是你和大表兄的母親了。”


  歐陽季落落地杵在門前,“是我莽撞了。”


  他抬起頭來,“我不會再當她是我母親。她既然對大哥下手,便是不念我們的母子之情了。”


  清妍微微頷首,微笑著看著他:“大表兄孩子刑部,安陽在那裏和趙太傅周旋,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好。”


  “安陽世子大駕光臨,老夫本應遠迎,隻是今日要案在身,還望安陽世子見諒。”


  安陽樂還是端坐在一旁,神情淡淡地端起侍者奉上的茶:“趙太傅客氣了,安陽前來刑部不過是觀瞻太傅查案的風采,哪裏當得起您親自相迎。”


  趙太傅趙太傅看向在客座上悠然飲茶的男子,“安陽世子前來觀案便罷,但若是想要幫些什麽人,那老夫可就要敬謝不敏了。”


  安陽樂微微一笑:“趙太傅此話倒是讓安陽費解,安陽前來刑部不過討碗茶喝,幫人是怎麽回事?”


  趙太傅冷哼,也懶得繞彎子了:“明人不說暗話,歐陽大公子是洛大小姐的表兄,安陽世子又是洛大小姐的未婚夫,您敢說此行不是為歐陽大公子而來的?”


  “趙太傅錯了,我為的不是歐陽大公子,”安陽樂放下茶杯,看向對麵的人:“而是洛清妍。”


  趙太傅正要說話,前麵的主事卻來通知升堂的時辰已經到了,趙太傅起身看向安陽樂,後者也站了起來:“安陽隻是來觀案。”


  趙太傅冷哼:“但願如此。”


  一眾刑部芽衣站成兩排,趙太傅坐在正前方;宣布升堂,周延輕和安陽樂分別坐在左右兩邊。


  “帶人犯。”


  “帶人犯。”


  在一眾衙役的威武聲中,歐陽釗被帶了上來。


  安陽樂看著歐陽釗麵容冰冷的跪倒在地上,輕輕歎了口氣。


  “歐陽釗,你可知罪?”


  冷冰冰的語氣就如同下麵人的表情:“不知。”


  趙太傅冷冷的一笑,“嘴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趙太傅:“傳青州都統何瓊!”


  隨著趙太傅和的聲音落下,何瓊長身玉立地走了進來,何瓊是何容的庶弟,長相與何容有幾分相似,但是眼角眉梢總有一股子戾氣,再加上眸子裏深深的墨色,使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陰詭。


  “臣何瓊,參見太傅大人。”


  “平身。”


  “謝太傅大人。”


  “和都統首告青州監軍歐陽釗,可有人證?”


  何瓊:“回稟大人,無人證。”


  “那物證呢?”


  “有臣偶然發現的,歐陽釗同家人的書信在此。”


  趙太傅明顯沒料到何瓊的證據是這個,立時眯起了眼睛:“何瓊,你這樣說可是要負責任的。”歐陽釗的家人就是大將軍,歐陽老將軍已經晉為侯爵,身份地位在東辰舉足輕重,若是何瓊此告是真,那整個東辰都會受到影響。


  何瓊淺笑:“臣既然敢說,自然是負得起責任。”


  清妍帶著歐陽季和有歐陽外公出了內室,東魁這時候走過來:“小姐,人已經拿住了。”


  清妍看了看身邊的歐陽外公,後者歎了口氣:“先帶她過來吧。”


  東魁聞言退下,沒過多久清妍的舅母,那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便被帶了過來。


  舅母看著清妍似嘲似諷的一笑,“沒想到,我最後竟然敗在了你這個小丫頭手上。”


  清妍冷靜地看著她:“善惡到頭終有報,你陷害大表兄和外公外婆之時就應該料到會有這個下場。”


  舅母不甘心地勾唇:“你不要開心得太早,沒有證據,說什麽都是空的。”


  清妍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看向身邊的外祖父。


  歐陽外公看著舅母:“你如何害我們都還好說,可是釗兒,釗兒他是你的親身骨肉,你如何能陷害他?”


  “哼,我的雪柔又如何,還不是那個混蛋的孽種。”


  歐陽季不可置信都看著母親熟悉又陌生的麵容,幾乎以為從前美麗大方的母親隻是他的幻覺。


  對著那個他叫了二十多年的母親張了張口,卻發現吐不出一個清晰的字符。


  親生母親都可以枉顧血脈親情陷害自己的孩子,還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清妍目光看向東魁:“把她帶下去吧。”


  “是。”


  “懂了嗎?”


  歐陽季用力地搖頭:“我還是不明白,那個男人不過是鏡花水月,而父親卻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啊。”


  “是她執念太深,才會被人利用。”清妍望了望遠方,“我們該走了。”


  另一邊刑部大堂的案子還在繼續審理,何瓊拿了封歐陽釗和歐陽老將軍的家書呈上作為證據,趙太傅拿過信封打開,看過裏麵的內容之後冷笑,再次看向堂下的何瓊:“和都統,這就是你的證據?”


  何瓊不明所以,趙太傅的表情不像氣憤,反而還有點像嘲弄。


  趙太傅讓衙役把那封家書再遞回何瓊手上。


  何瓊拿起來看了一遍,麵色一變:“不……這不是。”


  趙太傅一向最痛恨庸人自擾的小人,眼下何瓊撞上了槍口,他自然不會有好臉色,“無由陷害朝廷命官,一等公侯,當以奸邪之罪論處,來人哪……”


  “太傅大人請等等!”


  趙太傅看向何瓊:“怎麽?你還有何話好說嗎?”


  “大人,就算我的證物有假,但是當初搜剿監軍府時有青州大小十幾個官員為證,這總不能作假了吧?”


  趙太傅眸光一動,這個倒是可以作為人證登堂,“來人,傳幾位官員登堂。”


  十幾位官員陸續登堂,查問之下正是何瓊的話的確不假,十幾人都親眼所見,在歐陽釗的監軍府中搜出了三十萬兩刻著朝廷印記的白銀。


  何瓊頗有些揚眉吐氣地看了看安陽樂,然後轉眸向趙太傅:“太傅大人,現在能證實下官的證詞是真的了吧?”


  “嗬……”


  無比嚴肅的時候,能笑出聲搗亂的當然是霸氣冷靜的安陽世子了。


  何瓊眯著眼睛看向淡然優雅的安陽樂:“安陽世子笑什麽?”


  安陽世子發揮了他非常人可擬的毒舌本領,依舊很淡定很霸氣地說:“我想笑便笑了。”


  安陽世子的言外之意是,我想笑就笑,幹你什麽事?!

  趙太傅坐在正座上嘴角抽搐,他自認也是不屑權貴的那一種了,可是這安陽世子的確更甚,在刑部的大堂上笑出聲來還有膽量加上一句:我想笑就笑了。實在是猖狂至極。


  何瓊被憋得沒話了,安陽世子才慢悠悠的看向趙太傅:“太傅大人,安陽有一事不明。”


  趙太傅被安陽樂剛才那一通鬧得十分忌憚,於是乖乖應聲:“安陽世子請問。”


  “何都統是以什麽身份前來刑部大堂的呢?”


  “嗯……是本案首告。”


  “哦?”安陽樂看向何瓊:“那又何來證詞一說?何都統身為一方之長,竟然連稱諱都會弄錯,實在讓人費解。”


  趙太傅頓時了悟,何瓊說錯自稱倒不是很重要,隻是何瓊身為地方長官,居然連最基本的審案稱呼都不清楚,那他的政績來曆就很值得人懷疑了。


  何瓊被安陽樂幾句話說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不過他在青州時審案判案的事情的確不是由他來做的,官署裏的人都是人精,知道他是彥親王的庶子個個都搶著巴結,平日裏他隻要坐等其成就行了,哪想今天竟然鬧出了這麽大的笑話。


  趙太傅心裏則想,在何瓊如此不學無術卻能為一分長官,這件事以後一定記得和皇上好好說說。


  沒辦法,誰讓趙太傅愛多管閑事呢。


  不過這件小事並不影響審案,趙太傅敬業地繼續屏退了幾個官員打算繼續審歐陽釗,這小子嘴巴硬得很,實在不行就要用刑了。


  安陽樂瞥了眼門外姍姍來遲的身影,把到嘴的阻攔之語咽了回去。


  清妍攙著歐陽老將軍進了刑部大堂,除了趙太傅之外的所有人的所有人都起身相迎。


  清妍對著上麵坐著的安陽樂笑了笑,然後扶著老將軍坐下。


  一直都保持旁觀態度的周延輕看著清妍和安陽樂之間的互動垂了垂眸,卻不言語。


  歐陽老將軍知道自己不方便插手此案,所以隻打算坐到一邊看著:“老夫不過是來湊個熱鬧,你們繼續審,該做什麽做什麽,不必理會我。”


  趙太傅對歐陽老將軍躬身一禮,然後十分實誠地繼續審案了。


  “人犯歐陽釗罪證確鑿,你可認罪?”


  “不曾做過,何以認罪?”


  “好。”趙太傅無視掉身邊的安陽樂和下麵坐著的歐陽老將軍,一臉正氣地招來衙役預備給歐陽釗用刑。


  清妍連忙走到大堂中間:“慢。”趙太傅不耐地看向清妍,這個丫頭他一向是不喜歡的,可氣的是他每次還都奈何不了她。


  “洛大小姐,這裏是大堂。”


  清妍無辜地瞅著趙太傅:“我知道啊,趙太傅是主審官嘛。”


  趙太傅忍不住揉揉眉心:“女子不可幹政。”


  清妍:“政事的確不允女子插手,可是如今被拿下獄的是我的表兄,雖說看似國事,實則卻是我的家事,表兄有冤,身為妹妹卻不為她伸冤,豈非不敬兄長?”


  趙太傅幾乎被她一番歪理轉暈,搖搖頭皺眉:“既然洛大小姐要為罪犯伸冤,那就請出示證據吧。”


  清妍看了看琳琅,後者把那封從何瓊身上搜來的,由清妍舅母給何瓊的信件交給了趙太傅。


  一樣都是信,何瓊交給趙太傅的那一封是欲陷害歐陽釗偽造的家書,這一封卻是他和人勾結妄圖陷害朝廷命官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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