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梳洗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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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這麽晚才回來,真的是讓顧嬙沒有想到,她也已經知道了,流霜其實並不是什麽伺候的宮女,而是沈仲白身邊的女侍衛,也是沈仲白為了保護自己,才安排下的人。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流霜在一定程度上也確實是能夠保護自己,留在身邊,暫時也就沒有什麽壞處。
隻是身邊有一個會武功的人,真的是很難能躲得過她的眼線,顧嬙今天還隻是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紙條,就已經費了這麽大的勁了,若是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自己還不得躲到地底下?
反倒是誤打誤撞的遇見了沈仲言和雨側妃兩個人的奸情,看到那樣的場麵,實在是是好生尷尬,不過自己根本就不想要去管這些事情,也就沒有多此一舉,把這事情告訴給沈仲白,萬一要是沒什麽證據,自己反倒惹得雨側妃的嫉恨。
顧嬙這些日子,把這宮中的事情看得算是很通透了,不管怎樣不去管別人的閑事,時時刻刻提防著,也就勉勉強起那個的能過去了,反正自己也不是真的準備在皇宮裏待上一輩子,這些規矩,隻是一時保命而已了。
不過沈千山留下的紙條,隻有寥寥幾個字,就好像是一句閑話,自己也確實沒看懂是什麽意思,不過好在隻有一句話而已,就算是自己已經把紙條扔進了水裏,紙條的內容,自己也早就已經記在心裏了。
流霜難得的沒有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顧嬙倒是覺得有些輕鬆,知道流霜一臉啞奴的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顧嬙才意識到,昨天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五皇子和雨側妃的事情,還是紙裏包不住火,顧嬙也是聽流霜說了,才得知的。
別人不知道,這皇宮裏的人誰不知道,五皇子一向身體健壯,難道是說暴病而亡,就能這麽輕易的過去的嗎?
在外人看來,五皇子暴斃和雨側妃的事情似乎是毫無關聯的,不過,顧嬙昨天可是撞見了他們兩個人私通,想來是太過猖狂,被沈仲白發現了,以沈仲白那麽小心眼的性格,就算是顧及顏麵,也一定不會把五皇子留下來了。
隻是沒想到,沈仲白竟然會讓雨側妃梳刑,從富強記事以來,整個王朝就沒有一個人是梳刑而死的,那種用鐵梳子把皮肉一點一點刮下來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顧嬙小的時候,就曾經在書上見過描述這樣的行刑場景。
那樣的場景,顧嬙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非常的難受,胃裏突然就翻江倒海的,顧嬙馬上就放開了手裏的書,側著身子開始幹嘔,隻是在宮中這些日子,顧嬙身邊總是會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胃口也實在是差了很多。
“郡主殿下,您這是怎麽了?”自從知道是飛雪幫著自己處理了那件事情之後,顧嬙到現在也一直對飛雪印象極好,隻是並沒有完全信任,畢竟飛雪是顧知畫派過來的人,自己上次放過她,也並不是因為同情,隻是為了避免顧知畫在安排過來一個人,自己還得多一份擔心和顧忌。
顧嬙擺了擺手,折哦度不是重點,重點是,沈仲白下旨,所有後宮的女子都要前去觀斬……
沈仲白還特意讓流霜告訴了顧嬙,雖說並沒有強迫之意,卻足夠明顯的提示了顧嬙,她的一舉一動,很有可能會關係到宮外的沈千山。
顧嬙沒有換衣服,強忍下自己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覺,站起了身,“現在就要去嗎?”
“那是自然,郡主殿下自是要前去的。”流霜說話沒有半點的猶豫,想來這樣的場景也已經是司空見慣了,隻是顧嬙,未必能受得了這樣的場麵。
顧嬙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可是還是沒能承受的住,他到了法場的時候,雨側妃已經被吊了起來,看起來昨天那一夜,她過得一定也不是很好,身上布滿了各種鞭子抽過的痕跡,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也變得麵目猙獰。
雨側妃被吊在刑架上,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沈仲白可沒準備就這樣繞過她,示意站在刑場上的人,用鹽水將她潑醒。
雨側妃身上的傷口都是皮開肉綻的,被鹽水這麽一擊,瞬間撕心裂肺的叫了出來,顧嬙此時是多麽痛恨,自己的眼神竟然這麽好,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都能看見那桶鹽水之中加了那麽多的鹽,以至於不少白花花的鹽粒順著通便緩慢的流在了雨側妃的身上。
深可見骨的傷口,上麵撒上鹽,顧嬙簡直不敢想象,究竟有疼……她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很明顯,沈仲白已經在法場的周圍安排了人手,顯然,進了發顫個人,今天都不能輕易的走出去。
雨側妃被吊著,沒有辦法掙紮,一聲聲淒厲的喊叫聲,刺痛著顧嬙的耳膜,顧嬙抿著嘴唇,害怕自己會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徹底崩潰。
沈仲白的身邊沾了不少的妃嬪,也有即將要進宮的很多官家小姐,沈仲白讓他們來看雨側妃梳刑,不過就是因為她馬上就要登基了,可自己的地位卻依舊不穩固,自己的後宮之中還不一定有沒有別的妃子,也有這種想法。
沈仲白此舉,無非就是想要警示眾人,不要再有什麽意圖謀反的僥幸心理,她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沈仲白,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若是誰背叛了他,很有可能就是和柳星雨一樣的下場。
柳星雨的母家,是當朝的大學士,實際上掌握著朝中絕大部分的勢力,而現在,沈仲白都已經掌握了朝廷上上下下的官員,現在的大學士,在沈仲白的眼中簡直是不堪一擊,他本來還想著,若是柳星雨老老實實,本本分的做自己的側妃,他或許還會留著柳家。
隻是沒有想到,柳星雨膽子竟然這麽大,竟然膽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沈仲言勾結,還想要盜走自己的令牌,這不僅僅是,關係到自己的政權,還關係到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所以沈仲白也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抄了柳家。
柳星雨已經喊的沒有力氣了,可是鹽水留在了她的身上,隻要輕輕一掙紮,傷口一接觸到衣服,刺痛就依舊會持續下去
很多妃嬪看到這樣的場景,已經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了,隻有沈薔薇,還麵色從容自然,似乎對眼前的場景,並沒有什麽觸動。
“殿下,求殿下給柳氏一個痛快的吧……”
被吊起來的柳星雨不知道已經這樣哀求了多少次了,可是坐在行刑台正中間的沈仲白,卻始終無動於衷,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擺了擺手,示意開始行刑。
顧嬙不想要刻意的去看,可是怎麽都忽略不了,絞刑架上的柳星雨,淒厲的叫聲,貼紙的梳子不停地劃過柳星雨的皮膚,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顧嬙還記得,上一次見到柳星雨的時候,她還特意的留意過這個劉側妃,或許是因為從小嬌生慣養的原因,她的皮膚極好,看起來吹彈可破,現在竟然已經麵目全非,身上連一塊完整的皮膚都已經看不見了。
絕大多說的嬪妃都已經轉過了頭,閉著眼睛根本就不敢朝著法場上看,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沈薔薇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一搖一擺的走到了顧嬙的麵前,“嬙兒姐姐,你怎麽不朝在那看呢?這樣好的場麵,可不是經常能看見的。”
顧嬙已經承受到極限了,被沈薔薇一說,下意識睜開了眼睛,正好就看見了已經被剝掉了一層皮,卻依舊沒有死,還在聲嘶力竭的求饒的柳星雨。
所有的緊張和恐懼,在這一瞬間漲到了極點,顧嬙轉過身去,嘔吐不止,隻是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本來精神就不好,先前又遭受了那麽多的事情,精神緊張的,這下可好,整個人一下子就昏了過去,要不是身後的流霜攙扶著,恐怕是要摔出個好歹來。
“沈側妃,你這是何意……”
流霜也是心理素質稍微好一些的,此時看到這樣的場景,也差一點就堅持不住了。
本來長寧郡主還能勉強忍受,三皇子殿下也並沒有強迫他睜開眼睛,一直盯著柳星雨,可是沈薔薇卻偏偏要過來提醒她,麵前究竟正在發生什麽,這下可好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怎麽可能能忍受得了呢?
沈薔薇倒是一臉的不在意,“我還以為,長寧郡主見多識廣的,應該不會這些事情嚇到,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嚴重嗎?”
沈薔薇最厲害的,便是他這一身青樓女子的風塵氣息,就算是女子見了都覺得我見猶憐的,更不要說是男人了,她這一番話說下來明明就是歪理邪說,卻生生的讓流霜找不出一句話能夠反駁。
“殿下,長寧郡主昏過去了,能否先讓屬下帶郡主回去?”